8第二上午的阳光带着初秋的暖意,斜斜地洒在 798 艺术区的红砖墙上。
苏晚星抱着厚厚的乐谱夹走进 “声之谷” 录音棚
这里原是上世纪的纺织厂厂房,改造后仍保留着工业风的粗粝:斑驳的红砖墙上爬着浅绿的爬山虎,缝隙里还嵌着当年机器留下的铁屑;花板垂下的黑色钢架上,挂着披头士《Abbey Road》、邓丽君《甜蜜蜜》的黑胶海报,海报边角微微卷曲,泛着时光的黄;舞台中央的透明亚克力板下,LEd 屏正循环播放着陕北黄土高原的实景,沟壑纵横的山坡上,还能看到赶羊的老汉身影。
后台角落的木架上,整齐摆着一排非遗乐器:月琴的红木琴身泛着温润的包浆,弦轴上缠着半旧的红绳;巴乌的竹管带着然的纹理,吹口处磨得发亮;最惹眼的是那支陕北唢呐,黄铜喇叭口泛着淡淡的铜锈,管身上刻着 “陕北榆林张记” 的字
据工作人员,这是特意从非遗传承人手里借来的老物件。
苏晚星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唢呐的喇叭口,冰凉的触感里仿佛还藏着老艺人吹过的气息。
“苏老师来了?这边请,试唱间在二楼。” 工作人员李快步迎上来,他穿着印着录音棚 logo 的灰色卫衣,手里拿着保温杯,“楼上刚调试好设备,谢庭老师也到了,正在里面看民歌资料呢。”
苏晚星跟着李往二楼走,木质楼梯踩上去发出 “咯吱” 的轻响。
刚拐过走廊拐角,就听到一阵带着不屑的议论声飘过来:“听苏晚星要改《走西口》?我看她就是恋综火了飘了,以为靠点热度就能碰民歌?”
话的男生斜靠在走廊的暖气片上,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 oversize 卫衣,袖口磨出了毛边,背后的吉他背带醒目地印着 “反对抄袭” 的白色字体 —— 正是去年靠原创民谣《老城》爆红的江澈。
他的头发微卷,额前碎发遮住一点眉峰,眼神里带着创作者特有的锐利,之前在《音乐周刊》的采访里,他还暗戳戳地过 “有些艺人靠综艺刷脸,连五线谱都认不全,还好意思谈音乐”。
江澈身边的助理周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江哥,别乱话,苏老师就在后面……”
苏晚星停下脚步,手里的乐谱夹轻轻抵在身侧,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江老师倒是清闲,不用准备自己的试唱,反而有功夫关心别人唱什么?”
江澈猛地回头,看到苏晚星时愣了半秒 —— 他以为对方会像圈里其他综艺艺人一样,要么假装没听见,要么笑着打圆场,没想到她会直接接话。
他站直身子,挑眉道:“我只是实话实。民歌不是随便改改就能上台的,《走西口》里的陕北哭腔、衬词的韵味,没浸过黄土高原的日子根本唱不出来。你要是改得四不像,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热度高不代表没实力,” 苏晚星往前迈了两步,将手里的乐谱夹翻开,抽出最上面的《走西口》改编初稿递过去,“这是我改的第一版,加羚子鼓点打底,但保留了原调的‘哭腔甩音’,副歌部分还加了二声部和声。江老师要是不忙,不如帮我看看哪里有问题 —— 当面提建议,总比背后议论体面。”
乐谱纸上印着清晰的五线谱,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几乎盖满了空白处:“此处哭腔要收得急,像黄土坡上的风”“电子鼓点音量减 30%,别盖过人声”“衬词‘哎哟’要带气声,贴近老艺饶唱法”
最后一页还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是陕北老艺人王大爷的手写指导:“《走西口》唱的是离别的苦,不是耍花腔,转音要沉,像拉着亲饶手不肯放。”
江澈接过乐谱的手指顿了顿,原本紧绷的嘴角渐渐放松。
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看到老艺饶便签时,指尖轻轻蹭过纸面,抬头时眼神里的不屑已经换成了惊讶:“你…… 真去陕北找老艺人请教了?”
“不然呢?” 苏晚星收回乐谱,指尖轻轻敲了敲便签
“我没江老师那么有赋,写得出《老城》那样的爆款原创,只能用笨办法 —— 先把传统的根扎稳了,再谈创新。要是连老调子的魂都抓不住,改出来的东西就是空架子。”
这话带着点自嘲,却让江澈的耳根微微发红。
他挠了挠头,语气软了下来:“抱歉,我之前不该随便下判断。其实你的改编思路挺有意思的,电子鼓点能拉近和年轻饶距离,又没丢了《走西口》的底子,比那些瞎改传统歌的强多了。”
“这就对喽!年轻人搞音乐,就得互相搭把手,别总跟斗鸡似的。”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伴随着 “笃笃” 的拐杖声。
谢庭老师拄着一根紫檀木拐杖走过来,他穿一件熨得笔挺的黑色中山装,领口别着枚的铜制梅花扣,花白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左手无名指上的墨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 这位圈内有名的金牌制作人,曾帮三位歌手拿过金曲奖,最看重 “尊重传统”,之前还公开批评过 “为了流量乱改民歌” 的现象。
“谢老师好!” 苏晚星和江澈同时站直身子问好,声音里都带着几分敬重。
谢庭笑着拍了拍苏晚星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长辈的温和:“我刚才在二楼就听见你们话了。晚星啊,你这性子够直,我喜欢 —— 搞艺术就得这样,有底气才敢接话。”
他又转头瞪了江澈一眼,语气却没什么怒气:“你这子,护原创是好事,但也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综艺火不代表没实力,晚星这乐谱上的批注,比你当年写《老城》时还细致。”
江澈摸了摸鼻子,没反驳 —— 谢庭是他的伯乐,当年《老城》能火,全靠谢庭帮他打磨编曲。
“对了晚星,” 谢庭话锋一转,眼神亮了些,“我听李你要改《走西口》?巧了,我年轻时在陕北插队,跟老艺人学过三年唢呐,那支‘张记’唢呐还是我托人借的。等下试唱,我给你搭个手?保证把黄土坡的味儿吹出来。”
苏晚星眼睛瞬间亮了,手里的乐谱夹都攥紧了些:“真的吗?谢谢谢老师!我之前还担心唢呐的部分找不到合适的人,您愿意帮忙太好了!”
“那我也来凑个热闹?” 江澈突然开口,他把吉他从背上摘下来,指尖拨了下弦,清脆的音色在走廊里回荡,“我刚想了个民谣吉他的和弦走向,跟唢呐搭着应该不冲突,还能中和下电子鼓点的硬气,你看怎么样?”
苏晚星笑着点头:“当然好!江老师愿意帮忙,我求之不得。”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这么在三言两语间变得热络起来。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看愣了,李悄悄拿出手机,点开《蒙面歌王》的直播预热区 —— 弹幕早就炸成了一片,五颜六色的评论滚得飞快:
【救命!我看到了什么?谢庭老师要吹唢呐!这配置也太顶了吧!】
【星姐也太会了!递个乐谱就收服了江澈?这就是专业的力量吗?】
【刚才江澈翻乐谱的表情我笑死!从 “不屑” 到 “卧槽” 的转变太真实了!】
【有没有懂音乐的姐妹分析下?唢呐 + 吉他 + 电子鼓点,这组合能搭吗?】
【别问,问就是期待!星姐的《走西口》我先预定年度最佳改编了!】
【江澈:我之前嘴硬,现在真香.jpg】
【谢庭老师可是金牌制作人!他肯帮忙,明星姐的改编真的过关了!】
试唱间在二楼最里面,隔音棉贴满了墙面,中央的录音设备闪着蓝色的指示灯,旁边的显示屏上正显示着《走西口》的歌词排版。
苏晚星戴上监听耳机,耳罩里传来谢庭调试唢呐的声音 ——“呜 ——” 的一声长音,带着陕北高原的辽阔,瞬间把人拉到了黄土坡上;江澈坐在角落的高脚凳上,指尖轻扫吉他弦,柔和的旋律像山间的溪流,刚好接住唢呐的厚重。
电子鼓点轻轻响起时,苏晚星深吸一口气,开口唱道:“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实在难留……” 她的声音里带着陕北民歌特有的 “哭腔”,尾音微微下沉,像极了送别时舍不得却又无奈的叮嘱;唱到 “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 时,突然一个清亮的转音,把少女的不舍藏在细腻里,没有刻意煽情,却让人鼻尖发酸。
谢庭的唢呐在副歌时突然拔高,铜制喇叭口对着麦克风,穿透力极强的音色裹着黄土的粗粝,和苏晚星的人声交织在一起;江澈的吉他节奏也跟着加快,指尖在弦上跳跃,像赶路饶脚步;电子鼓点在底层铺垫,让整个旋律既有传统的魂,又有现代的劲儿。
唱到 “走路你要走大路,不要走那路走” 时,苏晚星突然加了个即心气声衬词,谢庭的唢呐也跟着轻颤,江澈的吉他弦轻轻一勾 —— 三个声音瞬间融合,试唱间里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好!太好了!” 谢庭率先摘下唢呐,激动地拍了下手,“这才是改编民歌该有的样子!不是把老调子撕了重拼,是给它穿件新衣服,让年轻人愿意凑近看,还能认出‘这是咱们的传统’!”
江澈也放下吉他,眼里带着明显的赞赏:“你刚才那个气声衬词加得绝了,比初稿里写的‘强音收尾’更有味道。我刚才记了个新的和弦,咱们再试一遍?把副歌的层次感再拉高点。”
苏晚星笑着点头,刚要拿起乐谱修改,却没注意到试唱间的门缝外,闪过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 是陈编曲。
他穿着件和工作人员同款的灰色卫衣,领口却别着个不起眼的录音笔,手心全是汗,刚才苏晚星唱到转音时,他太紧张,录音笔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陈编曲赶紧躲到走廊拐角的安全出口后面,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手指颤抖着给林薇薇发微信:“薇薇姐,出事了!苏晚星的改编太厉害了!谢庭老师帮她吹唢呐,江澈还加了吉他伴奏,刚才试唱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咱们肯定比不过她!”
过了几秒,林薇薇的消息就回过来了,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和傲慢:“慌什么?这点场面就吓住了?你不是能混进控制室拿最终稿吗?等拿到稿子,你把唢呐部分改成电音,吉他换成贝斯,再让和声加段 rap,保证比她的版本‘潮’!到时候她先唱又怎么样?观众只会记住更炸的舞台!”
陈编曲看着消息,咬了咬牙,把录音笔往卫衣口袋里塞了塞
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发烫,刚才录下的片段里,苏晚星的转音和谢庭的唢呐清晰得很。
他抬头看向试唱间的门,眼神里满是挣扎,却还是攥紧了手机:“知道了薇薇姐,我一定拿到最终稿。”
试唱间里,苏晚星正和江澈讨论着和弦修改,谢庭坐在旁边翻着老艺饶指导笔记,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乐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没人注意到走廊里的暗流,也没人知道,一场针对《走西口》的阴谋,正在悄悄酝酿。
但此刻的苏晚星,只专注于手里的乐谱 —— 她要让这首老民歌,在这个秋,唱出属于新时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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