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二次直播只剩两,798 录制棚的主彩排室里,设备的 “滴滴” 调试声、工作人员的呼喊声、乐器的试音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紧绷的网。
苏晚星坐在舞台中央的琴凳上,指尖轻轻拨动周阿婆送的琵琶弦
她正反复调整 “泛音” 的角度,琴身上的茉莉雕纹在顶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连琴弦上的松香都按 “评弹古法” 涂得均匀。
“苏老师!不好了!” 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工作人员突然冲进来,手里攥着个空 U 盘盒,脸色惨白得像纸,
“您存在编曲室的《茉莉花》最终伴奏文件不见了!U 盘里的原文件被删了,连备份硬盘都没找到!”
苏晚星拨弦的手猛地一顿,指尖的松香蹭在弦上,留下道白痕。
她心里一沉 —— 昨下午,她特意把混好的伴奏文件存在定制的加密 U 盘里,亲手交给编曲室的负责人,还反复叮嘱 “一定要备份在云端和硬盘”,怎么会突然不见?
“会不会是工作人员拿错了?” 江澈立刻放下手里的吉他,快步走到编曲室门口,
“赶紧调监控!凌晨到现在的录像都调出来!”
谢庭也皱着眉跟过去,手里的唢呐杆被攥得发白:“肯定是资本的人干的!上次没搞垮你,这次想断你伴奏,让你直播出丑!”
监控画面很快在舞台侧屏播放:凌晨三点零七分,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韧着头,帽檐压得遮住半张脸,手里捏着张磁卡刷开编曲室的门。他径直走到存放 U 盘的柜子前,熟练地找到苏晚星的加密 U 盘,插进电脑后快速拷贝文件,接着右键删除原文件,还把 U 盘插进格式化工具里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动作利落得像惯犯。
“看这手法,肯定是资本雇的专业人士!” 谢庭气得拍了下旁边的调音台,按钮 “咔嗒” 响了一声,“他们就是怕你这次‘评弹 + 流携的舞台太出彩,把‘非遗 + 综艺’的路子走通,断了他们靠抄袭赚快钱的活!”
夏在旁边急得眼圈发红,手里的平板电脑都在抖:“那怎么办啊?离彩排开始只剩一个半时了,重新混伴奏根本来不及!”
苏晚星却没慌,她起身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打开最下层的抽屉,拿出一个银色的迷你 U 盘 ,外壳上刻着个的 “星” 字。
“别急,我昨存主文件时,在这个私人 U 盘里留了份未加密的备份,还同步到了云端。” 她把 U 盘插进电脑,指尖在键盘上敲击,“不过需要重新调整电子合成器的音轨参数,应该……”
话没完,她的脸色突然变了。云端文件夹里,《茉莉花》的伴奏文件虽然还在,却被篡改得面目全非
原本婉转的琵琶音轨被换成了刺耳的电吉他音色,评弹特有的 “滑音” 被改成了机械的电子音,连周阿婆指导的 “气声伴唱” 音轨都被叠加了嘈杂的背景音,听得人耳朵发疼。
“太卑鄙了!” 夏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连云端文件都敢篡改!”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从彩排室后门走进来 —— 是陆时衍。
他戴着 “暗夜面具”,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线,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没戴,露出利落的短发,手里捏着个黑色 U 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这里有你昨试唱的备份文件。” 他走到苏晚星面前,把 U 盘递过去,声音透过面具的收音孔传来,带着点电流的微颤,却格外沉稳
“昨看你试唱时,觉得那个版本的琵琶泛音处理得特别好,就让助理录了全程音频,连现场的环境音都保留了,应该能直接用。”
苏晚星又惊又喜,指尖碰到 U 盘时,能感觉到陆时衍残留的温度:“陆老师,您怎么会特意录备份?您早就知道……”
“只是觉得好作品该留份底。” 陆时衍打断她,眼神落在她手里的琵琶上,避开了 “预判危险” 的话题,却悄悄帮她把 U 盘插进电脑 USb 接口,“赶紧调试吧,离彩排开始只剩一时,谢老师还等着合唢呐呢。”
江澈在旁边抱着胳膊,挑眉调侃:“陆老师,你这‘未卜先知’也太明显了吧?不会是早就盯着资本的动作,特意给星姐留后路吧?”
陆时衍没接话,只是弯腰帮苏晚星调整音频软件的参数,指尖划过屏幕时,刚好停在 “琵琶音轨增益” 的滑块上 —— 正是苏晚星昨反复调整的数值。
伴奏文件很快加载完成。苏晚星坐在琴凳上,再次拨动琵琶弦,评弹的婉转前奏混着江澈的吉他、谢庭的唢呐,在彩排室里漫开。可刚唱到 “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琵琶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 拾音器失灵了。
“怎么回事?” 调音师赶紧趴在调音台前检查,额头的汗滴在按钮上,“拾音器的线路被烧了!这是进口的专业拾音器,咱们棚里没备用的,现在去买也来不及了!”
苏晚星看着琵琶上的拾音器接口,突然想起周阿婆的话:“评弹老艺人唱书场,哪有什么拾音器?全靠嗓子和琵琶的共鸣,让声音顺着空气飘到听众耳朵里。”
她抬头对调音师:“不用拾音器!咱们用最原始的现场收音 ,在琵琶两侧各放一个电容麦克风,再配合舞台顶部的吊麦,捕捉自然共鸣,不定比拾音器更有韵味。”
谢庭眼睛一亮,立刻放下唢呐:“这个主意好!评弹的‘糯’就藏在自然共鸣里,用拾音器反而会把声音‘磨硬’,现场收音正好能保留那份软乎乎的劲儿!”
江澈也凑过来,帮调音师调整麦克风位置:“我帮你盯着音色,保证琵琶声不被乐队盖过 —— 你放心唱,有我们呢。”
彩排重新开始。
苏晚星抱着琵琶坐在舞台中央,两侧的电容麦克风像两只耳朵,轻轻 “捕捉” 着弦音。
她开口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时,琵琶的婉转混着她的气声,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彩排室 —— 没有了拾音器的电子感,反而多了几分老书场的古朴韵味,连空气里都像飘着江南的茉莉香。
提前进场的粉丝在虚拟应援区炸开了锅,弹幕刷得比舞台灯光还亮:
【!!!星姐居然敢不用拾音器!这也太大胆了吧!】
【呐!这音色绝了!比用拾音器还温柔,像在耳边唱评弹!】
【你们看台下的陆老师!眼神就没离开过星姐,嘴角还偷偷上扬!】
【磕到了磕到了!陆老师这是全程盯梢守护吧!】
陆时衍站在评审席旁的阴影里,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一直落在苏晚星的指尖
她拨弦时的力度、按品的角度,都和周阿婆当年的姿势如出一辙。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秀兰姐的外孙女,肯定能把评弹传下去。”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旧照片,那是母亲和苏晚星外婆年轻时在苏州书场的合影。
彩排结束后,苏晚星抱着琵琶准备回休息室,手指刚碰到琴弦,就听到 “嘣” 的一声
最细的那根 “子弦” 断了,断口处有明显的斜切痕迹,不是自然磨损,是被人用刀片割过的。
“这群人太过分了!连乐器都不放过!” 江澈气得抓起断弦,就要去找节目组负责人理论,“必须查清楚是谁干的!不然明直播还得出幺蛾子!”
苏晚星拉住他,从背包里拿出个布包
里面是周阿婆给她的备用琴弦和修琴工具。
“别去,现在没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她坐在琴凳上,熟练地剪掉断弦,用 “评弹古法” 穿新弦:左手按在琴头,右手把琴弦绕在轸子上,每绕一圈都轻轻拉紧,“阿婆教过我,弹琵琶的让自己会修琴,台上出了岔子,没人能替你救场。”
陆时衍走过来,手里提着个深棕色的琴盒 ,盒面雕着朵盛放的茉莉花,花瓣用金线描过,和苏晚星的舞台主题完美契合。
“这是我托苏州的朋友连夜定制的琵琶专用琴盒,里面有防震棉和湿度计,还有三套备用琴弦,都是按周阿婆的老弦规格做的。” 他把琴盒放在苏晚星面前,声音透过面具柔和了些,“明直播前,把琵琶放这里面,别再让人碰了。”
苏晚星打开琴盒,里面还垫着块绣着 “茉莉” 二字的绒布,是苏绣的针法 —— 显然是特意定制的。
“谢谢陆老师,您太细心了。” 她抬头时,正好对上陆时衍面具后的目光,虽然看不清眼神,却能感觉到那里面的暖意,像江南的春日阳光。
“明直播注意安全。” 陆时衍补充道,指尖轻轻碰了下琴盒的锁扣,“不管出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 我的休息室就在你隔壁,随时能听见。”
当晚上,苏晚星的手机突然震动,陌生短信再次发来:“资本买通了现场的灯光师,准备在你表演到副歌时故意把舞台灯光调暗,只留追光灯照向观众席,让你在黑暗里出丑。你赶紧联系节目组灯光组,他们有备用程序。”
苏晚星立刻拨通灯光组组长的电话。
对方一开始还支支吾吾:“苏老师,灯光程序都是提前定好的,不会有问题……” 直到苏晚星把短信截图、粉丝查到后发给她的资本方给灯光师的转账记录一 一报出来,组长才慌了,声音都在抖:“苏老师对不起!我是被他们逼的,他们不照做就辞退我全家…… 我现在就把备用程序调出来,明肯定按你之前定的‘茉莉花海’灯光走,绝不出错!”
粉丝们也没闲着。
# 守护星姐茉莉舞台# 的话题在微博上发酵,不到两时就冲上热搜前十。
粉丝自发组织 “线上监工队”,宣布直播时会分 “设备组”“弹幕组”“录屏组”—— 设备组负责盯伴奏、灯光、收音是否正常;弹幕组负责刷 “评弹 + 流斜 的正面科普,防止资本水军抹黑;录屏组则全程高清录屏,一旦发现异常就立刻上传云端备份。
苏州的评弹爱好者协会还发了微博,号召会员 “今晚不睡觉,守着星姐直播”,甚至整理了 “评弹专业术语科普帖”,准备在直播时同步讲解苏晚星的改编技巧,让更多人看懂 “评弹魂”。
江澈看着苏晚星在电脑前回复粉丝消息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星姐,你这一路走来也太不容易了,每次快到关键节点,总有人出来搞事。”
苏晚星笑着关掉聊框,拿起桌上的琵琶拨片 —— 是周阿婆给的老竹片,已经用得包浆发亮。
“不容易才有意思啊。” 她轻轻弹了下拨片,声音清脆,“要是一路顺风顺水,怎么能让大家看到非遗的力量?等咱们把这个舞台做好,让更多人喜欢上评弹、苏绣、缂丝,那些靠搞动作的人,自然就没市场了。”
谢庭也点头,手里的唢呐杆转了个圈:“晚星得对!咱们靠的是实力和人心,资本再厉害,也挡不住好作品的光芒。明直播,咱们三个一起上,保证让《茉莉花》飘满整个演播厅!”
第二直播前两时,苏晚星把周阿婆的琵琶心翼翼地放进定制琴盒,她特意在琴弦上涂了层阿婆教的 “护弦油”,还在琴盒里放了朵新鲜的茉莉。
阳光透过彩排室的窗洒在琴盒上,茉莉雕纹的金线闪着光,像在诉着江南的故事。
而在录制棚的监控室里,资本方的负责人看着屏幕里从容准备的苏晚星,气得把手里的咖啡杯摔在地上 —— 他策划了 “删伴奏、改云端、割琴弦、暗灯光” 的连环计,却没想到,苏晚星不仅一 一化解,还收获了粉丝、非遗艺人、甚至评审陆时衍的全力支持。
“一群废物!连个姑娘都搞不定!”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手下怒吼,却没任何办法
直播即将开始,全国的观众都在等着苏晚星的《茉莉花》,他再想搞事,也掀不起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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