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扶会刚散场
基地院子里还飘着盐水花生的香味
夏正对着手机给粉丝念 “作坊帮扶清单”，屏幕里满是 “已下单张师傅蜀绣熊猫” 的留言。
苏晚星蹲在地上帮李阿婆收拾织梭，指尖沾零金线的光泽
突然接到老周师傅的电话，声音急得发颤：
“晚星丫头，不好了！郊区的锦绣坊被 ZAR 的子公司收了！”
“王师傅把‘牡丹孔雀’纹样卖了，还签了改纹样的协议！”
“什么？”
苏晚星手里的梭子 “哐当” 掉在竹编筐里
陆时衍刚把帮扶基金的账本收好，见状立刻抓起车钥匙：
“别慌，我们现在就去锦绣坊。”
夏赶紧关掉直播预告，把手机揣进兜里：
“姐！我跟你们一起去！粉丝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帮忙想办法！”
李阿婆从作坊里追出来，手里攥着袋刚炒好的南瓜子：
“路上吃，垫垫肚子，跟人打交道要有力气。”
车子往郊区开
苏晚星在副驾上翻王师傅的资料
去年帮扶会王师傅提过，儿子在英国读设计，作坊欠着银行几十万贷款，老织机还是二十年前买的，零件坏了都舍不得换。
“王师傅不是那种会卖纹样的人，肯定是被逼急了。”
她捏着资料纸，指尖都发白
陆时衍腾出一只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别担心，我们带了律师的联系方式，还有帮扶基金的额度表，总能想到办法。”
夏在后排打开手机，粉丝群里已经炸了：
【ZAR 太过分了！连作坊都不放过！】
【王师傅的 “牡丹孔雀” 我见过！超美的！不能让他们改！】
【我是金融专业的！可以帮王师傅算贷款重组方案！】
到锦绣坊时，木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织机沉闷的 “咔嗒” 声。
推开门
就见王师傅坐在老织机前，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设计稿
上面的 “牡丹孔雀” 被改得面目全非：
传统的朱砂牡丹换成了洋牡丹，孔雀羽毛染成了刺眼的荧光绿
连孔雀尾羽的 “通经断纬” 纹路，都被改成了机器印花的直线。
“王师傅！” 苏晚星快步走过去
拿起设计稿的手都在抖，“您怎么能签这种协议？”
“这‘荧光孔雀’，怕是孔雀看了都要连夜搬家，您织了几十年的‘牡丹孔雀’，怎么能让他们这么改？”
王师傅抬起头，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眼眶通红，指节因为攥着设计稿泛白：
“晚星丫头，我也没办法啊…… ”
“银行催贷款，儿子学费要交，ZAR 给的钱够我还账还能供儿子读完书，我…… 我没的选。”
他从抽屉里拿出协议，纸页边缘都被磨得起毛，“永久授权” 四个字被红笔圈着，像道伤疤。
苏晚星看着协议，心里又酸又堵
作坊角落里堆着没卖出去的 “牡丹孔雀” 锦缎
有的还沾着灰尘，老织机的踏板裂晾缝，用铁丝绑着勉强能用。
“王师傅，” 她坐在织机旁的凳上，把帮扶基金的手册递过去
“您看，基地的帮扶基金能帮您还三成贷款，我再联系海外的华人客商”
“您的‘牡丹孔雀’之前在伦敦市集很受欢迎，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比 ZAR 给的钱还多。”
她又翻出手机里的法律条款
“而且您签的协议赢显失公平’的漏洞，他们用远低于市场价的钱买永久授权，还逼您改纹样，咱们能通过法律撤销。”
王师傅的眼睛瞬间亮了，伸手想碰手册，又缩了回去
手指蹭了蹭织机上的锦缎：
“真…… 真能把纹样拿回来？我这老作坊，还能保住？”
“能！” 苏晚星拍了拍他的手，指尖带着点刚摸过金线的温度
“只要您愿意，陆时衍找的律师明就来，咱们一起把纹样要回来。”
夏在旁边打开手机直播，镜头扫过满院的锦缎和老织机，弹幕里满是心疼：
【王师傅太不容易了！老作坊看着好破！】
ZAR 就是趁火打劫！必须把纹样要回来！】
【我在英国！可以帮王师傅联系华人买家！】
正着，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ZAR 子公司的负责人马克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
看到苏晚星，眉头立刻皱成一团：
“苏女士，这是我们和王师傅的商业合作，你无权干涉。”
他着就要去拿王师傅手里的协议
苏晚星站起来拦住他，把协议副本举到他面前：
“马克先生，中国《民法典》第 151 条规定，显失公平的民事法律行为可撤销”
“你们用几十万买人家传了几十年的非遗纹样，还强迫修改，这就是显失公平。”
她顿了顿，故意晃了晃手机里的 “非遗保护条例” 截图
“而且你们改非遗纹样，还违反了这个，真要闹到法院，你们占不到便宜。”
马克嗤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张名片：
“苏女士，我们是外资企业，有国际律师团队，你们的法律对我们没用。王师傅已经收了钱，协议早就生效了。”
他的话刚落，陆时衍就带着律师走进来
手里拿着份打印整齐的文件，油墨还带着点温度：
“马克先生，这是欧盟《文化遗产保护法》第 8 条，明确禁止‘以不正当手段获取非物质文化遗产授权’”
“你们的行为既违反中国法律，也违反欧盟法律，要是闹到国际仲裁，ZAR 的品牌声誉怕是要受影响。”
他把文件递过去，还不忘给苏晚星递了颗薄荷糖
知道她跟人争执会口干，特意从车里拿的。
马克接过文件，脸色一点点变了
手指在 “不正当手段”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
夏赶紧把这一幕直播出去，粉丝弹幕瞬间沸腾：
【陆老师太牛了！连欧盟法律都查了！】
【马克脸都白了！解气！】
【求陆老师分享法律文件！以后咱们非遗人都要学学！】
苏晚星剥开薄荷糖塞进嘴里，清凉的味道漫开，故意对着马克笑：
“马克先生，您看，不仅中国不答应，欧盟也不答应，你们这‘买卖’，怕是做不成了。”
马克咬着牙，走到一边给总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时不时瞥一眼苏晚星和陆时衍。
王师傅看着两人，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愧疚地：
“苏丫头，陆先生，谢谢你们…… 要是没有你们，我这辈子都要后悔卖了纹样。”
苏晚星拍了拍他的肩：
“您别客气，咱们都是非遗传承人，就像织锦要经线纬线互相搭着，咱们也得互相帮衬。”
“以后您作坊缺零件、没销路，都找基地，再也不用靠卖纹样过日子。”
没一会儿，马克挂羚话，脸色难看地走过来：
“总部同意撤销协议，钱我们会收回，但王师傅要赔偿我们的前期投入。”
“可以。” 陆时衍立刻接话
“前期投入需要第三方审计，合理的部分，基地可以帮王师傅垫付，以后从他的锦缎销售额里慢慢扣 ”
“不过要是你们想虚报金额，我们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
马克没再反驳，狠狠瞪了眼王师傅，带着人匆匆离开，连落在桌上的钢笔都忘了拿。
王师傅走到织机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 “牡丹孔雀” 纹样
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太好了，我的纹样回来了，我的作坊也保住了！”
李阿婆这时提着个保温桶赶来，里面装着刚煮的绿豆汤：
“老王，别光顾着高兴，喝碗绿豆汤降降温，晚星丫头和陆子也累了，一起歇歇。”
夏举着手机，对着镜头：
“家人们！好消息！锦绣坊的纹样拿回来了！王师傅的作坊保住了！”
弹幕里满是祝福：
【太好了！终于放心了！】
【求王师傅的锦缎链接！我要支持正版！】
【非遗人互相帮衬，这才是最好的样子！】
夕阳透过锦绣坊的窗户，洒在织机和锦缎上，泛着暖融融的光。
苏晚星喝着绿豆汤，看着王师傅重新坐在织机前，梭子在经线间穿梭
陆时衍在旁边帮着整理协议副本
夏的直播还在继续，粉丝的祝福像流水一样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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