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失望了。
周谨言没话,但那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让人窒息。
“你啊!她算什么?哥,你清醒点行不行?这事我可以装没听过,你明明能有更好的选择!”
他从到大,一直把周谨言当成榜样。
可现在这个结果,直接把他三观砸了个稀巴烂。
“就算你要娶,也该选清妍姐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人家好歹出身清白,又是模特,哪点不比沈棠强?”
他知道清妍对周谨言的好,也知道她等了很多年。
可这些,在周谨言面前似乎都不重要。
周谨言依旧平静,只淡淡反问了一句。
“那你呢?你喜欢沈棠吗?”
这下,轮到周砚哑火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周谨言刚才的话。
他也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周谨言望着远处的树影。
“我喜欢她,整整五年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周谨言掏出烟盒,朝周砚递凛。
“换牌子了?卡比龙?品味是上去了,但这烟太冲,不好抽。”
他记得有次跑活动,沈棠给他带过一包,就是这个。
那她在后台休息室等他。
手里拿着那包烟,朋友送的,试试看。
他当时没多想就接过来点了一支。
结果刚吸一口就呛得咳嗽起来,整张脸涨红。
沈棠在一旁笑个不停,还拿手机录了视频。
最后他把剩下的半包直接塞进了垃圾桶。
没想到,周谨言居然会喜欢这一口。
周砚压根不想去琢磨周谨言到底从哪起对沈棠动了心,也不关心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纠缠,只冷冷了句。
“家里那两位肯定不会答应的。我就嘛,她一直拖着不跟我领证,原来是找到更合适的出路了。”
可实际上,每个字都是咬出来的。
他知道父母一向看重门第,也清楚周谨言的身份特殊。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名义上也是家族成员之一。
“他们同不同意,不重要。”
周谨言把烟掐灭,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本就没血缘关系,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这话一出,周砚愣在原地,一句话都不上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有无数画面在闪过。
……
新买的床垫准时送到家里。
送货员推着板车从电梯出来,脚步沉稳。
沈棠站在门口迎他们,一边指挥往主卧搬,一边跟在后面走了一遍又一遍。
她检查床垫边缘是否有破损。
翻身查看底部标签是否完整,连四角的缝线都用手按了按。
确认没啥毛病后,才提笔在签收单上写下自己名字。
签字时笔尖顿了顿,墨迹略重。
刚处理完这些杂事,手机响了。
是司远打来的,他要出门一阵子。
来电铃声在客厅回荡,她顺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眼屏幕,滑动接听。
还没开口,那边已经先话了。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
“你先歇着,不是叫你出差。就是我朋友这段时间不在国内,圆圆没人照看,不知道你那边能不能帮忙养几?当然不会让你白忙活,这段时间算你带薪休假。”
圆圆是他那只猫的名字。
她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衣角。
虽然只是暂时代养,可她毕竟没接触过宠物,更别照顾一只猫了。
她低声道:“我没养过猫啊,怕照顾不好……”
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安。
“别担心,圆圆脾气好得很,而且特别黏你。”
司远得轻松。
他还补充道:“它从不乱叫,也不抓家具,基本不用操心。”
她一听这话,再也没什么借口可推。
原本准备好的几条理由此刻都显得站不住脚,只好点头应下。
“行吧,那就我来。”
下午两点,沈棠开车到司远家楼下。
阳光斜照,区里的树影拉得老长。
她刚把车停稳,人还没下车,就看见猫已经被装在个大大的透明猫包里了。
家伙瞪着眼睛,正透过塑料窗盯着她看。
“它胃口好,最近在减肥,所以一喂一碗就够了,零食和罐头能省就省点。”
他一边交代,一边把手里的包递过来。
司远今穿得挺随意。
深灰色毛衣配上一条牛仔裤,拉高了毛衣领子遮住脖子。
沈棠随口问了一句。
“你是去哪儿啊?出庭?”
她打开副驾驶的门,顺手将包放在座椅上。
“不是,在迪拜做买卖的朋友要个签个长期合同,顺便过去放松几,没那么紧张。”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过了两点半。
飞机还有一个时起飞,时间有点赶。
话不多了,只匆匆补了句。
“圆圆先托付给你了,别的人我都不放心。航班发你微信了,除了起飞降落那会儿,其他时候都能打通电话。”
完,他弯下腰,额头轻轻碰了碰猫包。
“乖乖的,等我回来。”
接着转身上了车。
沈棠提着猫包回到车上,解开安全带,把包安置在腿上。
那只猫一点都不慌,反倒探着脑袋四处张望,耳朵竖起来,鼻子不断抽动。
回到家时,尹知禹还没回来。
沈棠先把猫砂盆、食碗、水壶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摆弄妥当。
圆圆是只重点色的布偶猫。
浅灰与棕褐色交叠在四肢和脸部。
模样挺招人喜欢,就是懒。
整蜷在沙发边那个属于它的窝里,动都不爱动一下。
它出来后先绕客厅走了一圈,闻了闻地毯,又蹭了蹭沙发腿。
最后跳上自己的垫子,直接趴下了。
要不是尹知禹进门前察觉到屋里多了一丝动静,差点就踩上去。
他刚推开家门,鞋还没换完,脚下一顿,低头一看。
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卧在玄关边缘。
“你啥时候开始养猫了?”
沈棠坐在旁边,语气轻描淡写。
“领导的猫,他出国一阵子,临时托我照看。”
“哦。”
尹知禹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
“你这工作也太清闲了吧?从没见过你按时打卡上班。”
沈棠穿着简单的米色针织衫,袖口微微卷起。
她没有抬头,只轻轻回了句。
“事情都处理完了,没必要非坐班。”
仔细一想也是,自从调进海市所,沈棠几乎没去过公司。
她的工位一直空着,桌上连杯咖啡都没留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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