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像一层薄血，铺在地面上。
马嘉祺拽着陆清也往前走，她手腕被他攥得发红，却一声不吭，甚至还有心情偏头看他侧脸——灯光从他下颌线切过去，锋利得像刀。
她忽然开口，语气轻飘飘的：“你现在这副样子，挺像要把我拖去埋了。”
马嘉祺没回头，声音冷：“你再闹，我真会。”
陆清也笑：“埋哪？记得挑个风水好点的地方，我怕我怨气太重。”
马嘉祺低声骂了句：“靠。”
他把她带到楼梯间，门一关，外面的音乐像被掐断喉咙，只剩两人呼吸交缠的回声。
陆清也靠着扶手，抬眼看他：“你怕江弈？”
马嘉祺盯着她，眼神冷得干净：“我怕你惹事。”
陆清也挑眉：“我惹事？他先碰我。”
马嘉祺走近一步，声音压得低：“你不给他机会，他碰得到？”
陆清也笑得更淡：“你这是在怪我？”
马嘉祺喉结滚动，没回答，像把话吞回去。
陆清也却不放过他，往前凑，气息擦过他唇：“马嘉祺，你现在越来越像——”
马嘉祺打断她，眼神狠：“闭嘴。”
陆清也眨了下眼，故意把尾音拖长：“像在吃醋。”
马嘉祺的眼神骤冷，伸手扣住她后颈，迫她停下。
距离近得危险，他的呼吸却比她更乱。
“陆清也，”他声音低，“你再拿我开涮，我就让你知道后果。”
陆清也不怕，反而抬头：“什么后果？”
马嘉祺盯着她两秒，最终松开她，转身去开门：“回去。”
陆清也在他身后慢悠悠补一句：“你不敢。”
马嘉祺脚步一顿，没回头，只丢下一句：“你等着。”
他们回到包间时，里面的气氛已经散了大半。
宋砚锡坐在角落，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他看见陆清也进来，眼神动了动，像想站起来，又没力气。
马嘉祺扫了他一眼，语气硬：“回去。”
宋砚锡嘴唇发白：“我……我想跟清也一句。”
陆清也抬眼，语气淡：“你。”
宋砚锡的喉结滚动，声音哑：“你刚才在舞池……你没事吧？”
陆清也像听见什么好笑的话，唇角一勾：“我能有什么事？”
宋砚锡的眼神更痛：“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江弈那种人？”
陆清也看他两秒，忽然走近，俯身，声音轻得只有他听得见：“因为他好看啊。”
宋砚锡的瞳孔一缩，像被彻底击碎。
马嘉祺的脸色瞬间沉下去，拽住陆清也往外走：“够了。”
陆清也被他拽着，还回头冲宋砚锡笑了一下，薄得像刀。
宋砚锡僵在原地，指尖发抖，手机掉在桌上，屏幕亮了，还停着那条消息——“我想你。”
他们走出酒馆时，夜风像冰水，灌进衣领。
陆清也拢了拢外套，语气淡：“你这么急着带我走，是怕江弈再来？”
马嘉祺没答，只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半步，像下意识的保护。
陆清也捕捉到这一点，眼底兴味更浓：“马嘉祺，你开始护我了。”
马嘉祺侧头，眼神冷：“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你出事，砚锡受不了。”
陆清也笑：“你嘴上为了他，手却一直拽着我。”
马嘉祺：“……”
他低声骂了句：“靠。”
走到巷口时，前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路灯坏了一盏，光线像被人掐掉一半，黑得发沉。
江弈站在阴影里，身边跟着两个人，笑得漫不经心：“哟，这么快就出来了？”
马嘉祺眼神骤冷，把陆清也往身后挡了半步：“你想干嘛？”
江弈抬下巴，目光落在陆清也身上，语气轻佻：“不干嘛。就想问问——这妞儿到底是谁的。”
陆清也从马嘉祺身后走出来，眼神冷，笑却浅：“我是谁的，关你什么事？”
江弈笑：“当然关。你这么漂亮，我不放心你跟他。”
马嘉祺往前走一步，声音低：“江弈，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江弈嗤笑：“试试？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马嘉祺？你现在——”他故意拖长，“像条护食的狗。”
马嘉祺的指节瞬间攥紧，发出轻微的响。
陆清也却忽然伸手，轻轻按住马嘉祺的手腕，语气淡：“别动手。”
马嘉祺侧头看她，眼神冷：“你怕了？”
陆清也抬眼，声音轻：“我怕你把自己弄脏。”
她转向江弈，语气平静得残忍：“你刚才在舞池碰我，我没跟你计较，是因为你长得还校但你现在——”
她顿了顿，像在宣判：“太吵了。”
江弈的脸色终于沉下去：“你以为你有马嘉祺护着，就能横着走？”
陆清也笑：“我不需要他护。”
她往前一步，靠近江弈，声音轻得像刀背擦过玻璃：“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种人，配不上我。”
江弈眼神阴鸷：“你再一遍。”
陆清也抬下巴：“滚。”
空气一紧。
江弈身后的人往前一步，像要动手。
马嘉祺也往前一步，把陆清也彻底挡在身后，声音冷硬：“你们敢动她一下，我让你们今走不出这条巷子。”
江弈盯着他两秒，忽然笑了：“校马嘉祺，你护着她。”
他抬手拍了拍马嘉祺的肩，像挑衅，又像宣告：“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多久。”
完，他带着人转身离开，脚步声消失在黑暗里。
巷子里只剩风声。
陆清也从马嘉祺身后探出头，语气淡：“你刚才那句——挺帅的。”
马嘉祺回头，眼神冷：“你还笑？”
陆清也挑眉：“我为什么不笑？你为我出头了。”
马嘉祺咬牙：“我是为了砚锡。”
陆清也靠近一步，气息擦过他唇：“你是就是。”
马嘉祺的喉结滚动，半晌吐出一句：“靠。”
他拽着她往前走，语气硬：“我送你回家。”
陆清也被他拽着，脚步却稳，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黑暗的巷子，眼底像有冷火。
江弈不会善罢甘休。
“兄弟的麻烦”，还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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