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纪的……他跟村里的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杨序舟顺着奶奶的话,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为什么他要花这么大代价,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奶奶脸上的怒气渐渐被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取代,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下来:
“要有仇……可能最大的仇,就是跟我们老刘家有仇。”
“我们家?”杨序舟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事会直接牵扯到自家头上,“是什么仇?”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不争气的混账三叔!”
奶奶提到这个儿子,依旧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带着深深的痛心,
“他初中的时候就不学好,书不好好读,整就知道在社会上瞎混,仗着有几分模样,到处去勾搭那些不懂事的姑娘。其汁…就勾搭上了姓纪家的那个女儿。”
奶奶回忆着往事,眉头紧锁:
“那姑娘当时年纪,被你三叔的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是真心实意喜欢他。”
“可你三叔那个德行,怎么可能安分?他跟纪家女儿处对象的同时,还跟别的姑娘眉来眼去,不清不楚。”
“后来这事被姓纪的知道了,他那个暴脾气,哪里忍得了?当场就叫了几个人,把你三叔堵在路上狠狠打了一顿,当时打断了两根肋骨,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就因为这个原因?”杨序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还不算完,”奶奶继续道,
“姓纪的回去之后,觉得自己女儿丢了脸,也怕她再跟你三叔有牵扯,就把她锁在家里,关了起来。”
“这一关,就是三年多,连学都不让她上了,几乎是把她与外界完全隔绝了。”
杨序舟听得眉头直皱,这纪家的管教方式,也未免太过极端。
“后来……你三叔因为杀人被判了死刑,死了。”
奶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谁能想到,就在你三叔死了之后不久,那姓纪的女儿……也不知道是伤心过度,还是觉得人生无望,竟然……竟然瞒过家里人,跳湖自尽了!就在我们现在的那片湖里!”
“那他女儿……是当真那么喜欢我三叔?竟然到了殉情的地步?”
杨序舟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这种极赌情感逻辑。
“谁知道呢?或许是吧,也或许是被关得太久,心里憋出病来了……”
奶奶摇摇头,语气中带着惋惜和一丝愧疚,
“所以后来,姓纪的提出要把那片湖长租下来,村里人都觉得他是想念女儿,想在女儿去世的地方留个念想,大家心里多少也有些同情,也就都没什么意见。”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内心积攒了这么大的怨恨!他这是想把我们全村人都拖下水!”
“关于那个恶毒的阵法,奶奶您别担心,”
杨序舟连忙握住奶奶有些冰凉的手,安慰道,
“昨夜里,我已经按照我道士朋友教的方法,悄悄把它给破解掉了。现在那片湖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不会再对大家造成影响。”
“不过,”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难保那个姓纪的不会发现阵法被破。如果他贼心不死,又想出其他什么更狠毒的招数来对付村民,那防不胜防。”
“虽然他现在不住在村里,但如果他哪回来,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举动,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奶奶闻言,郑重地点零头,反手用力拍了拍杨序舟的手背,道:
“好的,奶奶知道了,会留意的。当年你三叔死了,他女儿也……我本来想着,这孽债就算两清了,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唉,真是造化弄人,人心难测啊!”
“那他这一户,在村里原来的老房子还在吗?”杨序舟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有的,一直空着呢,也没卖,也没拆。”
奶奶转过头,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就在你张大爷家附近,隔得不远。我们等会中午不是要去你张大爷家吃喜酒吗?到时候奶奶顺道指给你看看。”
“好的,”杨序舟点头,“那就顺道去看看。”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瞥见,那个白团竟然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飘了出来!
它依旧是那副晃晃悠悠、慢吞吞的样子,飘到了餐桌旁边,然后停在了桌沿上。
虽然它没有明显的五官,但它的动作却表现得十分拟人化。
它微微前倾身体,东闻闻,西嗅嗅,一会儿凑近那盘金黄的萝卜糍,一会儿又转向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显得对桌上的食物充满了好奇,那模样,活像一个看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
杨序舟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差点被嘴里的粥呛到。
他连忙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尴尬,然后对着奶奶,一脸心虚地、心翼翼地解释道:
“咳咳……那个,奶奶……这个……这个白团呢,是……是我昨在院子里捡到的一个……呃……一个宠物。”
“对,宠物!看着挺可爱的,就……就带回来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品种……”
他一边着,一边伸出手,指向正在桌沿上对着萝卜糍“研究”的白团。
然而,奶奶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奶奶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杨序舟,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眯起已经有些老花的眼睛,凑近了些,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脸上写满了困惑:
“什么白团?在哪呢?桌子上除了碗筷盘子,什么都没有呀?”
她甚至伸出手,在杨序舟所指的大致位置挥了挥,自然是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空气。
奶奶收回手,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难道真是我人老了,眼睛花了,看不清东西了?”
杨序舟彻底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一时不出话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在桌沿上、因为奶奶手的挥动而微微躲闪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好奇地“观察”早餐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东西,一个惊饶念头猛地窜入他的脑海:
难道……这个白团,只有我自己能看见?!
甚至连摸到,都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
是因为它本质是灵体,普通人无法感知?
还是……因为它吸食了自己的法力,与自己之间建立了某种特殊的联系,所以才唯独对自己“显形”?
这个发现,让杨序舟看着眼前这个甩不掉的“麻烦”,心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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