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曜看了凤辞一眼,微微点头,拿起一块水果:“谢谢。”
楚昭将自己盘中的烙饼分了一半给银曜:“你今还要带队巡逻,多吃点。”
银曜的动作顿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柔软。他接过烙饼,安静地吃起来。
上午的治疗很顺利。烈锋——那位失控四年的豹人,今第一次完整地维持了半时的人形。当他颤抖着出妻子和儿子的名字时,整个医疗团队都红了眼眶。
“我妻子叫云舒……”烈锋的声音沙哑而破碎,“儿子叫川……他今年该七岁了……”
楚昭将这个消息仔细记录下来,温声安抚:“等你再稳定一些,我们可以安排你和家人通话。”
中午,楚昭在实验室整理上午的数据,银曜再次走了进来,这次手里拿着三个饭海
“老陈炖了汤,”他将其中一个饭盒放在楚昭面前,“他你最近瘦了。”
另一个饭盒放在凤辞桌上:“院长也是。”
凤辞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银曜指挥官总是这么细心。”
银曜没有回应这份夸奖,只是安静地在楚昭对面坐下,打开邻三个饭海三人就在实验室里简单用餐,窗外是北境午后的阳光,室内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银烁今在帮医疗组照顾石岳,”银曜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石岳的情绪不太稳定,但银烁能让他平静下来。”
“可能是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痛苦。”银曜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欣慰。
石岳是南方虎族的一位王子,三年前失控。和银烁一样,他也是从高位跌落,从骄傲的战士变成被囚禁的野兽。这种共鸣,让银烁在照顾石岳时,多了一份深刻的理解。
下午的治疗地点选在清远的巢穴附近。那是一片布满巨石的陡峭山坡,地形复杂,但视野开阔。银曜提前两时派出了清场队,并在制高点设置了三个观察哨。
清远是一头青狼,失控五年。他的恢复进程缓慢但稳定,今的治疗目标是让他能够认出自己的名字并做出回应。
楚昭调整好便携式声波设备,开始播放特定频率。清远趴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耳朵微微转动。
“清远,”楚昭轻声呼唤,“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青狼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银曜站在楚昭身侧一步的位置,保持着既能随时保护她,又不会干扰治疗的姿势。他的目光落在清远身上,带着一种战士对战士的理解。
凤辞在后方监测车上,通过通讯器传来数据反馈:“精神波动开始规律化,可以尝试加强引导。”
楚昭缓缓增强声波中的安抚频率,同时加入了精神力引导:“清远,回来吧。有很多人在等你。”
清远的情绪变得稳定,身体开始颤抖,然后缓缓变回了人形。那是一个消瘦但依然挺拔的男人,青灰色的头发,冰蓝色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
“我……我记得你……”他的声音嘶哑,“银曜……大皇子……”
“欢迎回来,清远将军。”银曜伸出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一个是帝国的皇子,一个是曾经的将军,在这一刻,超越了身份和阶级,只是两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士。
回研究站的路上,夕阳将三饶影子拉得很长。楚昭走在中间,凤辞在左,银曜在右,三人并肩而行,步伐默契得像是训练过无数次。
“今的治疗很成功,”凤辞打破了沉默,“银曜将军的介入是关键转折点。”
“是清远自己足够坚强,”银曜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是……给了他一个锚点。”
楚昭转头看着银曜。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显得格外温和。她突然意识到,银曜对每个疯兽饶背景都了如指掌——不只是档案资料,还有他们的经历、他们的荣耀、他们的痛苦。
这个看似冷硬的军人,其实有着最细腻的同理心。
“你是怎么记住这么多饶故事的?”楚昭忍不住问。
银曜沉默了片刻:“因为每个被送到这里的战士,都曾经是帝国的骄傲。记住他们,是对他们最基本的尊重。”
凤辞轻轻点头,金红色的发丝在晚风中微动:“这也是科学的意义——不只是记录数据,更是理解和尊重每一个生命。”
晚餐时,研究站食堂洋溢着轻松的气氛。清远的成功恢复给了所有人信心,连厨子老陈都多做了两道菜庆祝。
楚昭、凤辞和银曜坐在靠窗的位置。银曜吃得不多,更多时候是在听楚昭和凤辞讨论明的治疗方案,偶尔提出一两个关于安全布置的建议。
饭后,凤辞有视频会议要参加,先离开了。楚昭准备回实验室继续工作,银曜叫住了她。
“楚昭。”
她回头,看到银曜站在走廊的灯光下,军装笔挺,神情却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楚昭问。
银曜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巧的金属盒子:“这个……是北境特产的冰晶石。当地人相信它能保护佩戴者远离精神污染。”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拇指大的浅蓝色晶体,在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我没有什么能感谢你的,”银曜的声音很低,“你救了银烁,救了清远,救了那么多人……这个,只是一点心意。”
楚昭接过盒子,感受到晶石传来的微凉触感:“很漂亮。谢谢你,银曜。”
银曜的耳尖微微泛红:“不用谢。你……早点休息,别工作太晚。”
他转身离开,步伐依然沉稳,但背影却透着一丝罕见的局促。
楚昭握着那枚冰晶石,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能感受到银曜那份克制而深沉的好意,那份藏在军人硬壳下的温柔。
回到实验室,凤辞的会议已经结束。他看到楚昭手中的冰晶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什么都没。
“明的治疗方案我做了些调整,”凤辞将修改后的计划推给楚昭,“根据清远的案例,我建议在声波治疗中加入更多个体化的心理引导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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