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傻柱已经付出这么多,他仍觉得不够,恨不得将傻柱永远绑在自家这条破船上,不榨干最后一滴血决不罢休。
秦淮茹又何尝不想?但她不敢冒险。
她能骗过傻柱,却骗不过劳改区的调查员。
现在还能假装怀孕一个月,等肚子大起来,孩子必然会早产一个月,时间根本对不上。
如果孩子生下来长得像那个敌特分子,事情就彻底暴露了!
更何况,上午她不知死活地去招惹叶东方那个狼崽子,把人惹急了,对方竟直接威胁她,话里话外都暗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敌特的!
既然叶东方已经知道这个秘密,她就更不敢生了。
她和叶家结怨这么深,叶东方绝不会放过这个整治她的机会。
如果他向上举报,稽查很快就会把她抓起来。
一旦查清孩子的真实来历,她哪里还有活路?
一年的自由,和往后几十年的苟且偷生,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所以秦淮茹必须狠下心做决定,打掉肚子里这个孩子,绝不能犹豫!
“这个孽种不能留,否则不只我,连你和槐花都可能被牵连。
这事不能再拖,越拖越危险!你今就去想办法弄堕胎药,让大夫下重些药,我怕剂量了打不掉!”
秦淮茹急切地命令棒梗。
棒梗一听自己也可能受牵连,顿时慌了神,不敢再乱出主意,赶紧跑出牛棚。
棒梗出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宋运萍的医疗点开药。
但和之前秦淮茹遇到的情况一样,宋运萍还是拒绝开方子,只给了一瓶百花油。
棒梗气得不行,只能另想办法。
刚出农场大门,正好碰上前来找他的吴秀娟。
吴秀娟是来打听棒梗报复周晓白的进展的。
年三十晚上棒梗被打后就再没露面,吴秀娟进不了农场,打听棒梗的情况,也只听他不在场里,具体去了哪儿没人告诉她,她也无计可施。
这次她是闲着没事来农场碰运气,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棒梗从里面跑出来。
她心中一喜,立刻拉住棒梗:
“总算见到你了,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农场门口还有岗哨站着,她不敢得太明白,只能含糊地问了一句。
但棒梗哪有心思别的,他现在只想尽快弄到堕胎药。
他看了看吴秀娟,眼睛一亮,问道:
“你们公社有医生吗?能开药的那种。
我急需一些通经活血的药,急用!”
吴秀娟怀疑地看了棒梗一眼。
“农场里不是有医生能开药吗?你何必还往外跑?”
棒梗一时语塞,只得拉着吴秀娟走到林子边,压低声音把他母亲怀孕的事了出来:
“看在咱们现在也算合作的份上,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
总之我妈这事不能再拖,等时间久了,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就不好处理了!”
“这事要是牵连到我,你想报复周晓白的事,就只能另找别人,我恐怕帮不上忙了!”
吴秀娟目光一闪,终究不愿轻易放弃这个好不容易挑中的人选,只得咬咬牙,点头道:
“你跟我来!”
完,她便带着棒梗匆匆赶往红石公社。
“红石公社有个赤脚医生叫罗跃兵,听是镇上宋家医馆宋大夫的大徒弟,医术不错。
整个公社七个生产队的社员都在他那儿看病。
只要你给点钱,你要的堕胎药,他肯定会开给你!”
一边赶路,吴秀娟一边解释。
棒梗一听开药还要钱,脚步不由得一顿。
农场医疗点看病开药都是免费的,怎么公社的赤脚医生开药还要收钱?
吴秀娟大概看出他的心思,没好气地:
“你要是正经看病,人家当然不会收钱。
可你这是找人开堕胎药,人家不得悄悄收点好处才敢开?你不会连几毛钱都拿不出来吧?”
到这里,吴秀娟眼里露出怀疑的神色。
要是棒梗没钱,她嫌弃的表情恐怕立刻就会摆在脸上。
棒梗可不愿被一个乡下女人看轻,马上:
“怎么可能!我从四九城来的知青,会连这点钱都没有?意思,你在前面带路就是!”
其实,大年三十那会儿,棒梗手里确实没钱。
他在四九城时就已经沦落到在大杂院里偷东西度日,甚至差点 ** 妹槐花也给卖了,哪有什么积蓄?
后来下乡,又因为手脚不干净,偷了知青的钱,被娄耀平罚去捡粪。
总之他的一切倒霉事,都是因为没钱引起的。
不过,这段时间他被唐翠花带回石潭生产队,在唐家休养时,趁着唐家人没防备,他偷偷摸进唐翠花父母和几个哥哥的房间,还把唐翠花自己藏的一点私房钱也顺走了,倒是弄到了不少零花钱。
这也是为什么他顾不上在唐家继续休养,趁着唐翠花不在家,就急急忙忙溜回农场——就怕唐家发现丢了钱,怀疑到他头上。
现在吴秀娟怀疑他没钱,棒梗立刻挺直腰杆反驳。
吴秀娟见棒梗这态度,知道他有钱,这才放下心来。
她可不想等到把人带过去,药开好了,该付钱的时候这子一毛不拔,最后还得她自己掏腰包。
这种亏本生意,吴秀娟可不干!
红石公社离农场不算太远,走了两个多时就到了。
但让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找到赤脚医生罗跃兵家时,正好撞见有人在罗跃兵家门外 ** 。
一大群披麻戴孝的村民,把罗跃兵家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敲锣打鼓、哭爹喊娘地闹丧,场面看起来有点瘆人。
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一些村民在外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罗跃兵家大门紧闭,只挂着一把铁锁,屋主人早已不知去向。
“这是怎么回事?”
吴秀娟看到这场面也懵了,赶紧拉住一个本公社的村民打听情况。
马上有村民解释:
“石桥大队有个赵家老太太病了,找赤脚医生开了一副药,回去吃了没几就死了。
这家人认为是罗跃兵开的药有问题,这不,找上门来 ** ,要罗跃兵赔他们家一百块钱。
罗家见情况不对,直接关门跑了!”
“ ** 偿命,就算是医生,治死了人也得负责。
这样躲着不见算什么?太不负责了!”
一条人命就值一百块?罗跃兵已经够大方了。
要我就该花钱消灾,赶紧把这家人打发走。
再这么闹下去,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罗家现在可不比从前。
他家大儿子在镇上学医回来,在公社开医馆这些年可没少捞钱。
一百块对他们家来就是九牛一毛!
我看赵家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瞧罗家这架势,怕是连一个子儿都不愿意掏。”
有人为罗跃兵话:
罗大夫医术确实有两下子。
去年我娘病得卧床不起,他一副药下去,第二就能坐起来。
不出一个礼拜,老人家又能下地干活了。”
我家娃发高烧差点没命,也是这位赤脚医生给救回来的。
人家可是在镇上宋家医馆学的本事,能差到哪去?这家人太不像话,一出事就赖医生,保不齐里头有什么猫腻!
不定是他们自己乱吃药,或者压根没按方子来。
搞不好是把老太太当累赘,巴不得老人早点走。
现在人真没了,倒找到由头来讹钱,这不是发死人财吗?
棒梗和吴秀娟听着村民们的议论,面面相觑。
刚才吴秀娟还在吹嘘这位赤脚医生医术高明,转眼就被现实打了脸。
现在咋办?吴秀娟也没了主意。
棒梗皱着眉头看向闹哄哄的院子,同样一筹莫展。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吴秀娟突然发现林子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罗大夫!吴秀娟拽住棒梗,快步追了上去,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想请您看病!
棒梗也赶紧拦住要跑的罗跃兵:罗大夫,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
您给开个方子,我出两块钱!
罗跃兵警惕地打量着二人:你们是哪个公社的?
棒梗硬着头皮回答:我是皖南农场的知青。
对了,您认识我们农场的叶东方吗?
听到叶东方的名字,罗跃兵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他最近发现自己突然忘记了所有中医知识,全靠以前的笔记勉强应付。
没想到前几给赵家老太太开的药竟吃出了人命,现在被赵家追得东躲 ** 。
这一切,罗跃兵都归咎于叶东方。
要不是叶东方从中作梗,他早就进了镇卫生站,哪会落到这般田地?
看着眼前这个对叶东方明显有敌意的知青,罗跃兵计上心头:你要开什么药?
棒梗犹豫道:我妈...意外有了,想拿掉。”
罗跃兵脸上挂着笑,眼底却透着不耐烦。
这子编的什么蹩脚理由?母亲怀孕要堕胎?真当我是三岁孩好糊弄?
他瞟了眼站在旁边的吴秀娟,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准是这城里来的知青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又不好意思明,才拿亲妈当挡箭牌。
罗跃兵暗自冷笑。
他正愁抓不到这知青的把柄,没想到对方自己送上门来。
棒梗哪知道对方的心思,还在认真叮嘱:药量可以下重点,一定要确保打掉。”
这话在罗跃兵听来格外刺耳。
这子不仅不想负责,还生怕堕不干净,简直心狠手辣。
不过正合他意。
对付叶东方就需要这种狠角色。
等着,半时就回来!
罗跃兵绕到后山,从地窖摸进药房,翻出堕胎方子配好药,又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
这药靠谱吗?棒梗有些忐忑。
吴秀娟不以为然:堕胎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能出什么岔子?
不多时,罗跃兵提着药包回来,收了钱又特意嘱咐吴秀娟服药事项。
棒梗匆匆赶回农场,路上和吴秀娟分了手。
贾知青,唐翠花来找过你。”门岗的话让棒梗心头一紧。
他顾不上多想,直奔牛棚。
秦淮茹见到儿子带回的药,喜出望外。
棒梗赶紧生火煎药。
看着母亲把药一饮而尽,他才松了口气。
去弄点吃的来。”秦淮茹饿了一整。
棒梗犯起了难。
他自己的口粮都成问题,现在还要养活母亲。
他挨家挨户求购粮食,用从唐家偷来的钱票换回三个月口粮。
这些够吃两三个月了。”棒梗把粮食堆进牛棚,等粮食吃完,你也该回劳改区了。”
秦淮茹却暗自盘算:等打掉这个孩子,就再没人能拿特务的事要挟她了。
想到这里,她晚饭都多吃了两碗。
妈,以后还生吗?棒梗突然问道。
秦淮茹默然不语。
棒梗的心思她心知肚明。
只要还能生育,就能为傻柱延续香火。
毕竟她仍是傻柱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婚约未解,两人就还是夫妻。
待三个月后重返劳改农场,傻柱迟早会知晓胎儿不保,届时不知要闹出什么 ** 。
若就此恩断义绝倒也干脆;可若还想与傻柱破镜重圆,甚至要倚仗他为家里谋利,就必须得有个孩子拴住他。
要我,给傻柱留个种也不亏。
何家在京城可还攥着两处宅子呢。
我下乡那会儿,何雨水早把房产都霸占了。
等您出狱我回城,那两间大杂院的屋子怎么也得弄到手。
您要是不生,何雨水铁定不会松口,傻柱八成也不会替咱们话。
可要是给他留个血脉,到时候不用咱们开口,傻柱自个儿就会去跟何雨水争家产,抢到手还得老老实实交到咱们手里!
这番话让秦淮茹心头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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