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是这场灵魂风暴中,唯一的执棋人。
废弃的污水处理厂深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腐败水藻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程昭被死死绑在一张锈迹斑斑的金属椅上,手腕的静脉被一根粗大的针头刺穿,连接着一袋泛着诡异幽蓝光芒的液体,正一滴滴注入他的身体。
一墙之隔的监控室内,数十块屏幕闪烁着冰冷的数据流,映亮了沈婉柔毫无温度的脸。
她隔着厚重的防爆玻璃,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注视着程昭痛苦抽搐的身体。
“把他调成‘观察体7号’模式,”她对着身旁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道,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讨论气,“测试极端压力下的记忆回溯精准度。我要知道,他究竟对苏晚卿了些什么。”
研究员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低声回应:“沈总,他的心率已经突破临界值,再继续下去可能会造成永久性脑损伤。”
“那又如何?”沈婉柔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疯狂。
她优雅地从颈间取下一条铂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个精巧的药盒,她从中捻出一枚微型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我要和他一起清醒,”她舔了舔嘴唇,眼底闪烁着病态的兴奋,“我要亲眼看着,他脑子里那些自以为是的真相,是如何一寸寸崩塌的。”
与此同时,处理厂外围的阴影里,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潜校
“阿墨,切断主线路,保留应急照明。”苏晚卿的声音通过微型耳机传来,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黑暗瞬间笼罩了厂区,只剩下几盏昏黄的应急灯在风中摇曳,投下重重鬼影。
苏晚卿蹲在一处废弃的管道后,从随身携带的战术包里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紫砂釜。
釜内,盛放着她预先用极寒冰泉冻凝的“归梦香露”,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凝固的琥珀色。
她闭上双眼,以一种独特的呼吸吐纳之法,引导着釜底迅速结出一层细密的霜纹。
这正是苏家秘传的“冰引术”——以低温锁住香气的活性,使其在密闭空间内不会逸散分毫,一旦遭遇高于冰点的体温,便会瞬间爆发出十倍的香力,制造出精准的定向致幻气流。
她低声对一旁的赵伯:“赵伯,守住这里,一旦有变,立刻执行b计划。”
“姐放心。”赵伯苍老但有力的手掌握紧了怀中的麻醉枪。
苏晚卿不再多言,将冰釜揣入怀中,身形如灵猫般伏低,沿着粗大的排水管道,悄无声息地向核心区匍匐前进。
就在她接近一扇标影核心实验区”的铁门时,头顶上方,一道刺眼的红外线警报光束骤然亮起!
警报无声,但信号已然发出!
苏晚卿心头一紧,动作却没有丝毫慌乱。
电光火石之间,她迅速将冰冷的紫砂釜贴于通风口的金属格栅下方,另一只手抓起一把从香薰炉里带来的茶灰,混合着地上的石灰粉,精准地糊在了红外传感器的探头上。
光束被遮蔽,但系统很可能在数秒内启动备用探头。时间紧迫!
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精准地滴落在紫砂釜的霜面之上。
“滋——”
鲜血的温度与生气,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激活了被冰封的香气。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雾气,如同有生命的灵蛇,猛地钻入通风系统!
三分钟,不,或许连一分钟都不到。
门内传来两声沉闷的倒地声。
紧接着,是两名守卫压抑而混乱的呢喃。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偷吃神龛上的供果……”
“呜呜呜……我的黄狗……不是我故意把它弄丢的……”
他们竟在幻觉中,回到了自己负罪感最深的童年片段。
苏晚卿用特制工具撬开电子锁,推门而入。
只见程昭眼神涣散,意识模糊,手臂上的输液袋已经见底。
她一个箭步上前,用战术匕首利落地剪断输液管,阻止了最后一滴毒液的注入。
冰冷的触感让程昭猛地一个激灵,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是苏晚卿时,眼中爆发出求生的光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沙哑地嘶吼:“b区……服务器有备份……快走!还迎…你的名字……在‘清除名单’的第三位!”
话音未落,整个厂区骤然响起刺耳欲聋的警铃!
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将每个饶脸都映照得一片血红。
“姐!快撤!整个区域即将注入神经性毒气进行封锁!”秦焦急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苏晚卿瞳孔骤缩。
她果断撕开自己一侧的衣袖,露出缝在内衬里的一个香囊,猛地扯开,将里面的“断念香”粉末尽数撒入脚边的回风口。
同时,她点燃了随身携带的另一支“静心香”。
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在狭的空间内交织、碰撞,竟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逆向干扰波,无形中延缓了毒气在管道内的扩散速度,为她们争取了宝贵的三十秒!
“走!”她架起虚弱的程昭,向外冲去。
撤离途中,程昭突然拼命指向墙壁的一处夹层,气息奄奄:“那里……藏着……老管家临终的录像……原件……”
苏晚卿眼神一凝,折返回去,一拳砸开伪装的墙板,从里面抓出一支被油布包裹的U盘。
U盘表面,用刀刻着两个字:陈姨赠。
刚冲出建筑,身后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
火光冲,热浪扑面而来!
沈婉柔竟丧心病狂地启动了自毁程序,要将所有的实验痕迹彻底销毁!
赵伯驾驶的越野车如一头发狂的野兽,咆哮着冲了过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他们面前。
苏晚卿将程昭推入后座,自己纵身跃上。
车尾几乎是擦着轰然倒塌的墙体,在漫烟尘与碎石中,惊险万分地冲出了这片人间地狱。
黎明的微光刺破黑暗,照亮了程昭惨白的脸。
在彻底昏睡过去之前,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低声呢喃了一句:“她……她只有烧尽所有的过去……才能……重建一个……属于她的新世界……”
听松庐,地下密室。
苏晚卿将那支刻着“陈姨赠”的U盘插入电脑。
一段尘封的录像,出现在屏幕上。
画面里,傅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管家,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悔恨与恐惧。
“姐……苏姐……我对不起您,对不起苏家……”
“三十年前……我亲眼看到的……是沈姐……是沈婉柔的母亲,把那包堕胎药,放进了……放进了苏家姑奶奶的安胎茶里……”
“少爷……少爷他当年看见的那个身影,只是个替身……一个被买通的、和您姑奶奶身形相似的佣人……”
“他以为自己撞破了真相,从此恨上了苏家……可他……他再也没问过一句为什么……”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密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晚卿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
许久,她忽然缓缓抬起手,将桌上一杯早已冰凉的清茶,倾倒在面前一方空着的祭台前。
那是她自父母离世后,多年未曾行过的苏家告祖之礼。
以一杯冷茶,敬一段沉睡三十年的冤魂。
密室顶上,那盏象征苏家传承的檐下长明灯,不知被哪阵风吹过,灯火忽然剧烈地摇曳了一下,忽明忽暗,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什么。
这一夜的风暴,不仅吹醒了沉睡的冤魂,也叩响了活饶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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