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中午，阳光透过厨房窗户洒在餐桌上。
周煦宁做的麻婆豆腐红油发亮，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旁边是一盘清爽的蒜蓉油麦菜。
“煦宁，你做饭真的太好吃了！”童璐满足地放下碗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周煦宁。
周煦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收拾碗筷，“只是些家常菜。”
“才不是呢！”童璐跟着他走进厨房，靠在门框上，“比我做的好吃多了。对了……”
她顿了顿，等周煦宁转身时，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煦宁，能不能拜托你带我去电脑城选配一下电脑呀？昨晚我的笔记本死机了，辛辛苦苦画了一夜的东西都没有了。”
周煦宁擦干手，皱眉道，“没保存吗？”
“软件突然崩溃，什么都没了。”童璐叹气，“而且我想着，如果有了好一点的电脑，画画也可以直播，或许还能多挣一点钱......”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煦宁，那眼神让周煦宁不知怎么想到了时候在农村老家养过的那只白猫。
每次想吃鱼的时候，白猫就会这样看着他，让人不忍拒绝。
周煦宁移开视线，有些为难，“但是下午我要去一趟医院。”
“啊？你生病了吗？”童璐立刻关切地问，走近了一步。
“不是，我奶奶住院，我每周会过去看她。”周煦宁解释道，开始收拾厨房台面。
童璐眼睛一转，立刻想出了解决方案。
“那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医院，晚点你陪我去选电脑，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周煦宁犹豫着，把洗好的碗放进橱柜。
“奶奶住院，应该也喜欢多一点人去看她吧？”童璐歪着头，认真地，“而且我一个人去电脑城真的不懂，很容易被坑的。”
周煦宁想了想，如果不懂配件，买电脑确实很容易被坑。
“好吧。”他终于点头，“但医院可能有点远，在城西。”
“没关系！”童璐开心地跳了一下，“那我现在去换衣服，我们几点出发？”
“两点吧，奶奶下午一般三点左右醒。”
下午两点，两人一起出门。
电梯里只有他们，童璐问道，“奶奶是什么病？能吃水果或者喝牛奶吗？”
周煦宁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她有次从楼上摔下来了，股骨颈骨折。做完关节置换手术，但恢复得不太好，后来又查出有肺炎，就一直在医院住着。”
童璐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楼下的便利店里，童璐仔细挑选着探望病人适合的礼物。
她选了一盒精致的水果切，都是软糯的适合老年人吃的水果，又拿了一箱高钙牛奶。
就在她要付款时，周煦宁已经抢先扫了码。
“你陪我去的，当然是我来买。”
周煦宁提起东西。
童璐也没坚持，笑道，“那下次我买。”
医院在城西，出租车开了四十分钟才到。到达时已经快三点了。
周煦宁轻车熟路地带着童璐穿过门诊大厅，上了住院部八楼。
走进一间三人病房，最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她看起来很瘦，脸上有很多皱纹，但眼睛很亮。
看到周煦宁，她立刻笑了起来。
“宁来啦！”
“奶奶。”周煦宁走过去，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今感觉怎么样？呼吸还难受吗？”
“好多了，好多了。”奶奶着，目光却落在了童璐身上，眼睛更亮了，“这位是？”
童璐走上前，甜甜地笑着，“奶奶好，我叫孙乐芊，是煦宁的朋友。听您住院了，来看看您。”
“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奶奶嘴上这么，但明显很开心。
她拉着童璐的手，仔细打量她，“姑娘真俊，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
“我二十四了，是画画的。”童璐回答，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画家啊！真好真好。”奶奶拍着童璐的手，又看向周煦宁，“宁，快给人家拿个椅子。”
周煦宁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坐下。
奶奶和童璐聊了起来，问她是哪里人，来北市多久了，喜欢吃什么。
童璐一一回答，嘴甜又会哄人，逗得奶奶笑个不停。
周煦宁在一旁看着，眼神温柔。
他好久没见奶奶这么开心了。
聊了一会儿，护士进来给奶奶量血压。
童璐和周煦宁徒走廊上。
“你奶奶很疼你。”童璐。
周煦宁点点头，靠在墙上，“我爸妈走得早，是奶奶把我带大的。”
童璐这才知道周煦宁的父母在他十岁那年因为车祸去世，是奶奶靠着种地和打零工把他养大，供他上学。
他考上北市的大学后，奶奶一个人在老家，不心从楼梯上摔下来。
周煦宁知道后，立刻休学，把奶奶接到北市最好的医院做手术。
手术后，奶奶需要长期康复治疗和护理，费用很高。周煦宁干脆辍学，开始打工挣钱。
后来他听做直播能赚钱，就试了试，没想到真的赚到了奶奶的医药费。
“那你很累吧？”童璐轻声问。
“还好，现在请了护工照顾奶奶，我只要努力赚钱就好。”周煦宁，“就是医院的费用有点高，所以我得再努力一点。”
“奶奶什么时候能出院？”她问。
周煦宁摇摇头，“医生要看恢复情况。肺炎控制住了，但关节恢复不理想，可能还需要一两个月。”
这时，一个中年护工端着水盆从他们身边走过，朝周煦宁点点头，“周来啦。”
“王阿姨，今奶奶怎么样？”
“上午有点咳嗽，下午好多了。刚才还念叨你呢。”护工笑着，看了看童璐，“这是你女朋友？真漂亮。”
周煦宁耳朵一红，“不是，是朋友。”
护工笑笑，端着水盆进了病房。
回到病房，奶奶的精神明显比刚来时好了很多。
她一直用欣慰的眼神看着周煦宁和童璐，趁童璐去洗水果时，偷偷对周煦宁，“这姑娘不错，你要好好把握。”
周煦宁耳朵又红了，“奶奶，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也可以发展嘛。”奶奶笑得很开心，压低声音，“水果牛奶都是她选的吧？看她多细心，水果都是软的，知道我牙口不好。这样的姑娘现在不多啦。”
周煦宁无奈地摇头，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
童璐洗好水果回来，细心地把水果插上牙签递给奶奶，又问了奶奶喜欢看什么电视节目，帮她调好频道。
离开医院时已经快五点了。
周煦宁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走到医院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
“谢谢你。”他看着童璐，认真地，“奶奶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童璐摆摆手，“我也没做什么，而且我也很喜欢奶奶。她很坚强，很温暖。”
她眨眨眼，笑道：“那等下，就要拜托你帮我选电脑啦~电脑城还没关门吧？”
“应该没关。”周煦宁看了眼手机，“但可能时间有点紧。”
“没关系，今先看看，改再买也校”童璐，“主要是需要你帮我参谋参谋，我对硬件一窍不通。”
看着童璐嘟着嘴的样子，周煦宁有种想捏一捏她的脸的冲动。
也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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