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还在逼近
安全屋的指挥中心里,气氛比期末考试前的通宵自习室还要压抑十倍。大屏幕上,那块代表着“创世之光”的金色区域,像一滴掉在宣纸上的浓稠金漆,正以一种让人心底发毛的速度,不讲道理地向四周晕开、吞噬。
昨看地图,它离港津市还有老大一段距离,隔着好几个镇和农田。今早上再看,那几个镇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滑的、标注着“已转化区”的淡金色。太快了,快得不像现实世界会发生的事情。陈专员指着屏幕边缘那不断刷新的推进数据,嘴唇抿得发白:“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两,光的前锋就会碰到市郊的工业区。”
那不是闹着玩的“碰到”。通过卫星勉强拍到的画面,那些被金光扫过的地方,房子、街道、树木,甚至蜿蜒的河流,全都变成了一模一样的、平坦到诡异的金色草地和少量造型奇怪的白色建筑影子。里面还有人形的影子在活动,但动作整齐划一得像坏掉的提线木偶。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凉。
林晚宁裹着毯子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脸色还是不太好,但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尤其是那四个被特别标亮的点——a、β、γ。她知道乔峰他们正朝着其中一个点去。裘千喜挨着她坐着,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握成拳,指节发白。他们俩都帮不上忙,这种等待的滋味,比受伤还难受。
周知白拿着个平板电脑,不断刷新着各队可能传回的信号,眼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看不出表情。但她不停喝水的动作,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第一队:隧道深处(承太郎、乔峰、蓝蝶衣)
废弃的隧道又黑又长,空气里有股子陈年铁锈和潮湿泥土的混合味儿,怪难闻的。手电的光柱像一把刀,切开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能照亮眼前一块地方。脚步声和呼吸声在隧道里回荡,被放大了很多倍,听得人心里发毛。
“这鬼地方到底有多长……”乔峰忍不住嘀咕,他总觉得黑暗里藏着什么东西。指尖那点猩红色的引力线像不安分的蛇,微微扭动着,既是他的武器,也算个不太靠谱的预警器。
走在前面的承太郎忽然停下,手电光定在前方不远处的洞壁上。“这里不对劲。”
乔峰和跟在后面几乎没声音的蓝蝶衣都凑过去看。岩壁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湿漉漉的石头,长着点青苔。但承太郎不对劲,那肯定有古怪。乔峰试着放出一丝引力线去“摸”,感觉就像伸进了半凝固的胶水里,黏糊糊的,使不上劲。
“是那个叫袅的女人留下的?”乔峰问。想到那女人随手就把空间像揉纸一样弄皱的能力,他就头皮发麻。
“不确定。可能是她经过的痕迹,也可能是前面那个‘锚点’漏出来的能量。”承太郎声音很低,但很稳,“绕开,别碰。”
蓝蝶衣无声地点点头,从背包侧袋拿出一个纽扣大的银色贴片,轻轻按在旁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这是后方给的,据能悄悄记录这里的能量波动。
三人继续往前走,隧道仿佛没有尽头,只有越来越重的压抑福按照陈叔叔(乔峰私下对陈专员的称呼)给的老地图和瞎猜的路线,他们得在这地底下钻好几个钟头,才能靠近那个所谓的“锚点a”。时间一点点过去,离预测中那个“节点会变弱”的窗口期,也越来越近。
第二队:夜探荒山(方子怡、王子杰)
山里的晚上真冷,风刮过林子,哗啦啦响,正好掩盖了他们行动的声音。方子怡靠着一棵老树喘了口气,左臂传来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绷带下面好像又湿了。更糟糕的是,她总能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滑腻的“连接副,像根看不见的绳子拴在她和张无缺之间。那个神经病不定正通过这个感觉定位她呢。
她咬咬牙,集中精神。身后,若有若无的光点浮现,“银河之羽”的力量像水波一样,以她为中心悄悄向山里扩散。这不是攻击,更像是用羽毛去轻轻触碰周围的空间,感受哪里影硬块”或者“空洞”。
另一边,王子杰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一棵高树,藏在枝叶后面。他没用手电,而是戴上了那个有夜视功能的单筒望远镜,朝方子怡感觉不对劲的山坳方向望去。
“前面山窝里,有东西。”王子杰压着嗓子,通过挂在耳朵上的微型对讲机,“热的,三个,不动,摆成三角。周围……特别‘静’,连风声到了那边都好像被吃掉了。” 他描述着,想起陈专员资料里提过的“寂静领主”,心里一沉。
方子怡也心头一紧。“应该是他。别靠近,试试看能不能引一下。”
王子杰会意,吸了口气,手指轻轻一勾,气泡爆破的同时,一缕几乎感觉不到的微风,被他精巧地控制着,像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远处山坡上几块松动的石头。
石头滚落的声音在山谷里格外清楚。
几乎是同时,山坳里那股死水般的“寂静”波动了一下!一个热源影子“嗖”地就朝石头滚落的方向窜了过去,速度快得吓人。另外两个也动了动,但没离开原位,只是警惕地转着“头”(如果那影子有头的话)。
“反应快,但不怎么挪窝。”王子杰报告。
“记下来。”方子怡忍着痛,用还能动的右手在便携本上快速画着简图和标注。她知道自己这队就是来踩点加捣乱的,真打起来,她和王子杰加起来恐怕都不够那个“寂静领主”塞牙缝。现在只希望承太郎那边能顺利,也希望自己身上这个该死的“链接”,别把张无缺那个瘟神引来。
第三队:旧码头怪影(陈默、季凡)
海边的风带着咸味和一股……不出的铁锈和腐烂混合的怪味。陈默推着季凡的特制轮椅,在废弃码头的破烂水泥路上心地移动。轮椅轮子几乎没声音,但季凡能感觉到陈默手臂绷紧的肌肉。
季凡面前扶手上架着个平板,连着几个奇怪的线,屏幕上是不断跳动的波纹和光点图。这是他发现自己受伤后,能力好像有点变化后,和陈默一起琢磨出来的土法探测装置。他的能力现在被他们自己叫做“粘滞标记”——大概就是他能盯着某个地方或者东西看一会儿,让那块地方变得特别“显眼”或者“不好通过”。没啥攻击力,但用来预警或者给人下绊子,好像还校
“前面,那个大仓库……不对劲。”季凡盯着屏幕,声音有点干。屏幕上的波纹乱成一团,显示那仓库的能量反应像一锅煮沸的、不断变形的沥青,完全不是钢筋水泥该有的样子。
“心点,可能是那个‘重组狂’的地盘。”陈默低声道,把轮椅推到一堆生锈的集装箱后面。他的“重组狂”就是资料里提过的“万物重构者”,光听名字就够邪乎。
季凡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他盯着仓库大门那片区域,眼睛有点发酸。几秒钟后,在他自己的感觉里,那片地面和门框好像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黏糊糊的灰膜。标记布好了。
刚弄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咕……嘎啦……嘎吱……
一阵让人牙根发酸的、像无数石头和金属被强行碾碎又胡乱捏合的声音,从仓库深处传出来!紧接着,在两人惊骇的注视下,仓库侧面的一整面墙,居然像融化的蜡像一样软了下去,然后从里面钻出好几根粗大无比、由混凝土块、扭曲钢筋、破轮胎甚至看不出原貌的烂肉胡乱拧在一起的巨大触手!触手上还布满尖锐的突起和吸盘一样的玩意儿,毫无章法地疯狂抽打着周围的地面,碎石乱飞,烟尘弥漫。
“我靠!”季凡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虽然他蹦不起来)。陈默一把将他按低,自己挡在前面,手里抄起了两根结实的钢管——临时找的“武器”。
那怪物触手看起来吓人,但只是在仓库附近一定范围内乱甩,并没有朝他们藏身的地方来。季凡布下的“粘滞标记”也没被触发。
“它……好像没发现我们?”季凡声音发颤,“是在……瞎发疯?还是那个‘重组狂’在搞什么鬼名堂?”
“不知道,但肯定不能过去。”陈默死死盯着那恐怖的景象,“撤,去另一个观察点。”
两人趁着怪物触手挥舞的间隙和夜色的掩护,沿着码头上堆放的破烂障碍物,心惊胆战地向计划中的另一个藏身点挪去。季凡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在走过的关键地方留下微弱的“标记”,手心全是冷汗。海风里那股怪味,好像越来越浓了。
指挥中心里,时间过得特别慢。
代表三支队位置的光点在简化地图上缓慢移动。偶尔会跳出一两条简短的状态更新:
“隧道队:绕过一处异常点,继续前进。”
“荒山队:试探成功,确认有守卫,疑似目标在岗。”
“码头队:遭遇不明结构体攻击,已规避,前往备用点位。”
每条信息都让盯着屏幕的人心头一跳。林晚宁的指甲掐进了手心,她有种模糊的、不好的预感,但不清是针对哪一队。
裘千喜看着“码头队”那条“遭遇攻击”的信息,急得直咬嘴唇,恨不得自己马上好起来冲过去。
周知白放下水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她知道,真正的危险,可能才刚刚开始。他们这群被迫拿起“超能力”武器的大学生,真的能完成这么危险的任务吗?他看着屏幕上那不断扩大的金色区域,和三个在边缘艰难挪动的光点,第一次对“计划”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光,在逼近。
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前校
而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双方都已经落子。接下来,就看谁先犯错,或者,谁先找到那一线微弱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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