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并且整琢磨着黑吃黑的人。
就在杨大毛这边紧锣密鼓地准备,连怎么用藤蔓编套索都快练出花来的时候,狗蛋带来了一个大的好消息。
“大毛哥!下来了!黑阎王带着大部分人下山了!我数了,起码二十来个,骑着抢来的骡子,往北边官道方向去了,看样子是笔‘大买卖’!”
狗蛋气喘吁吁,眼睛亮得吓人。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杨大毛身上。
杨大毛心脏不争气地多跳了两下,强作镇定地摸了摸下巴——虽然胡子还没几根:
“哦?寨里还剩下多少人?”
“不多!我看寨子门口就俩打哈欠的,里面炊烟也就一两处,估计撑死不到十个人,还多是老弱!”
狗蛋肯定地。
“助我也!”
杨大毛猛地一拍大腿,结果拍得太用力,自己龇了龇牙。
他环视周围眼巴巴望着他的众人,清了清嗓子:
“弟兄们,嫂子们!咱们替行道的时候到了!黑阎王不给咱们留活路,咱们就去端了他的老窝!”
“可是…大毛,就咱们这些人,能行吗?”
一个妇人怯生生地问。
“怕什么!”
杨大毛胸有成竹,“咱们是去接收,不是去强攻!他们主力不在,家里就几个老弱病残,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呃,总之,优势在我!”
他立刻点兵点将:
“舅舅,赵五,带上所有能动的爷们,抄家伙!娘,你带着女人们随后,带上咱们所有的家当……主要是那口锅和盐罐子!”
“狗蛋、牛蛋、如花,前面带路,眼睛放亮点!”
一行人,怀着紧张、兴奋外加几分忐忑的心情,如同鬼子进村,悄咪咪地朝着黑风岭摸去。
一路上,杨大毛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稳住,稳住,我可是看过《孙子兵法》,还玩过《全面战争》的人!偷家这招,熟!”
果然,如狗蛋所,上山的险路防备松懈。
那两个守寨门的土匪,正靠在一起打盹,口水流了老长。
杨大毛示意牛蛋和赵五从侧面摸过去,两个闷棍下去,清净了。
“这就…拿下了?”
白云奇看着倒下的哨兵,有点不敢相信。
“这才哪到哪,进去再!”
杨大毛一马当先,踹开了那扇歪歪扭扭的木寨门。
寨子里果然空虚。
几个留守的土匪不是在晒太阳捉虱子,就是在屋里睡大觉。
面对突然涌入的二十多号——虽然大部分是农夫或妇女,手持“利器”——主要是锄头,粪叉等的敌人,几乎没做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跪地求饶了。
只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老土匪想抡刀子,被赵五一锄头柄敲在手腕上,刀掉了,人也醒了,哭爹喊娘地表示愿意带路去找寨子里的藏宝跟仓库。
过程顺利得让杨大毛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黑风寨,外面传得凶神恶煞,里面也就是个大号的土匪窝,脏、乱、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臭、霉味和某种不可描述的气味。
“我……操,这卫生条件,比老子租的城中村还离谱!”
杨大毛捏着鼻子,指挥众人,“快!搜查!把所有能用的,粮食、兵器、盐巴、布匹,统统找出来!”
收获颇丰!
虽然黑阎王带走了一批精锐和好武器,但老巢里还是留下了不少家底:
几袋粟米和杂粮,一些风干的肉条,几罐粗盐,十几把质量参差不齐的刀枪,甚至还有几副皮甲——虽然破旧,以及一些铜钱和散碎银子。
“发财了!发财了!”
赵五抱着一条肉干,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杨大毛也比较满意,但他更看重的是这个山寨本身。
鹰嘴岩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比杨家沟那破院子强太多了。
“立刻布防!把咱们带来的绊索、铃铛都给老子装上!岗哨派出去,盯着山下!”
杨大毛迅速下令,“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新家了!”
众人欢呼雀跃,开始热火朝地搬运物资,布置防线,颇有几分“翻身农民把家当”的喜悦。
搬运物资时,面对缴获的土匪铺盖,几个妇人却犹豫着敢不敢用。
那上面可疑的污渍和浓重的体味,让她们本能地抗拒。
最后还是白氏发了话:
“都拿到溪边,用棒槌狠狠捶,拿日头狠狠晒!晒它三三夜,什么腌臜气都没了!”
赵五抚摸着刚分到的一把还算完好的腰刀,眼神发直。
昨他还是个拿锄头的农夫,今就握着真正的杀器,成了“守寨”的刀手。
他用力挥了挥,刀锋破空声让他既陌生又兴奋。
白云奇则蹲在仓库里,一遍遍清点着粟米袋,嘴里喃喃计算着能撑多久。
杨大毛则坐在原本属于黑阎王的、铺着一张脏兮兮熊皮的交椅上,摸着下巴盘算。
他知道,黑阎王迟早要回来。
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考验。
果然,两后的傍晚,山下放哨的狗蛋连滚带爬地跑回来报信:
“大…大毛哥!回来了!黑阎王他们回来了!快到山下了!看着……看着好像没抢到多少东西,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还带着伤!”
杨大毛精神一振,好戏开场了!
他立刻召集人手,如此这般地吩咐下去。
当黑阎王带着一身疲惫和怒气,骂骂咧咧地走到寨门前时,发现寨门紧闭,墙上似乎…人影幢幢?
“妈的!哪个兔崽子把门关这么紧?快给老子开门!”
黑阎王是个满脸横肉、留着络腮胡的壮汉,此刻心情极差,吼声如同打雷。
墙上,杨大毛探出半个脑袋,脸上抹了几道锅底灰,粗着嗓子喊道:
“山下何人?报上名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黑阎王一愣,随即暴怒: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黑阎王!这是老子的寨子!你他妈是谁?”
“我?”
杨大毛嘿嘿一笑,“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派来接管寨子的!”
“黑阎王,你作恶多端,怒人怨,今日我等替行道,已经把你的老窝端了!识相的,放下武器,跪地投降,饶你不死!”
黑阎王和他手下那帮土匪都气笑了。“哪来的疯子?给我砸门!”
就在土匪们准备撞门时,墙上突然扔下来几个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
“心暗器!”
土匪们惊呼着散开。
结果那东西落地,“噗噗”几声,碎裂开来,溅出大量…红色的汁液?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土匪抹了脸上一点,闻了闻,“好像是…茱萸酱拌的狗血?”
没错,这就是杨大毛急中生智想出来的“生化武器”——用能找到的最辣的茱萸酱混合牲畜血和一些增加粘稠度的东西弄成的“恐怖道具”,旨在扰乱心神。
趁着土匪们一愣神、被那刺鼻气味熏得头晕眼花的功夫,墙头上,牛蛋和几个力气大的,奋力抬起几根原本用来顶门的粗木桩,朝着下面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喊着一二三,猛地推了下去!
滚木砸下时,正是牛蛋几人看准了黑阎王身边人群最密的一刻,嘶吼着发力推下的。
“轰隆!”
“哎呦!”
“我的腿!”
滚木造成了不的混乱。
紧接着,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条缝,赵五带着几个悍勇的刀手猛地冲了出来,对着混乱的土匪就是一通乱砍。
黑阎王又惊又怒,挥舞着鬼头刀想要稳住阵脚,却不防脚下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一根隐藏在草丛里的藤蔓套索倒吊了起来!
正是杨大毛根据贝爷……荒野求生节目启发设置的陷阱!
老大被吊了起来,手下又遭遇突袭和“生化武器”攻击,本就士气低落的土匪们瞬间崩溃,发一声喊,丢下武器就往山下跑。
被倒吊着的黑阎王兀自大骂不止。
杨大毛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
“你你,好好一个山大王,非要去惹我们这些良民,下辈子记得讲卫生,还有,别随便认爹。”
完,对赵五使了个眼色。
赵五手起刀落,世界再次安静了。
除了顽抗的黑阎王,还抓了五个受伤或投降的土匪。
如何处理成了难题。
杨大毛看着他们惊恐的脸,沉吟片刻:
“先关起来,伤给治,饭给一口。仔细审,分开审,把黑风寨在外面的眼线、藏起来的秘窖、得罪过哪些不能惹的人,都给我掏出来!”
“至于这些钱,”他掂量着银锭,“一部分换成粮食、铁料、盐。”
“剩下的……赵五,带几个机灵的,去附近镇上悄悄打听,有没有手艺好的铁匠、皮匠活不下去了,愿意上山。咱们需要修武器,补皮甲。”
一场看似凶险的山寨攻防战,就在这样一场充满了误打误撞、土法上马和些许无厘头的操作中,落下了帷幕。
杨大毛站在鹰嘴岩上,强劲的山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脚下是险要关隘,怀里是硬邦邦的银锭。
“总算有个能喘口气、还能瞪着眼看四方风吹草动的窝了。”
他望向北方,那里是即将燃起烽烟的边关,“黑阎王只是道开胃菜。接下来,得用这个窝,好好想想怎么应付突厥那群饿狼,还迎…那个迟早会盯上这里的李渊。”
山寨拿下了,但真正关乎生死存亡的考试,才刚刚开始。
喜欢隋唐最强流氓皇帝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隋唐最强流氓皇帝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