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方略,分派完任务,郡守府内的热烈气氛渐渐平息,众人各自领命而去,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杨大毛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兼并雁门,实力暴涨,一股志得意满之情充盈胸臆,却也带来几分燥热。
尤其想到后宅中那个身怀六甲、日渐慵懒的李秀宁,如今已有五六个月身孕,虽同住一府,他却只能看不能碰,这对他这个血气方刚、又初尝权力滋味的年轻男人来,实在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妈的,憋得慌!”
他低声骂了一句,在书房里踱了几圈,觉得气闷,便对侍立在门口的狗蛋道:
“走,带几个人,跟老子出去转转,看看这雁门城被咱们接手后,是个什么光景。”
“是,大毛哥!”
狗蛋立刻点了七八个最机警悍勇的亲卫,换上便装,簇拥着杨大毛出了郡守府。
雁门郡城毕竟曾是北疆重镇,虽经战乱略显萧条,但骨架仍在。
街道还算整齐,商铺也开了大半,行人脸上虽仍有菜色,但比起之前风声鹤唳的时候,多了几分安稳。
看到杨大毛这一行虽然穿着普通但气势不凡的人,百姓们大多低头避让,眼神中带着敬畏和一丝好奇。
他们都知道,这雁门城,换了个年轻又狠辣的新主人。
杨大毛背着手,慢悠悠地走着,看着街景,听着市井之声,心中那股燥热似乎被这人间烟火气冲淡了些。
他偶尔停下脚步,跟卖炊饼的老汉聊两句价钱,或者看看铁匠铺里打制的农具,问几句生计。
他没什么架子,话也直接,倒是让一些胆大的百姓稍稍放松了些。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位于城西相对僻静处的医护营。
这里是由几处连在一起的院落改造而成,门口有兵士守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进去看看。”
杨大毛着,迈步走了进去。
院内比想象中整洁,晾晒着不少洗净的布条,一些轻伤员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几个妇人模样的娘子军在熬药或者缝补衣物。
见到杨大毛进来,众人都有些慌乱地起身行礼。
“都坐着,都坐着!”
杨大毛摆摆手,目光搜寻着,“吴婶呢?”
“主公,我在这儿。”
吴婶系着一条干净的围裙从一间充作药房的屋子里走出来,手上还沾着些药末。
她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因常年操劳,肤色不算白皙,但五官底子很好,眉眼间带着一股成熟妇饶风韵和干练。
自从负责娘子军后,她不用再为衣食发愁,气色反而比在杨家沟时好了不少,此刻在夕阳余晖下,竟有几分动饶光彩。
杨大毛看着她,愣了一下。
以前在潜龙谷,整忙着打打杀杀,没仔细看过这妇人,如今看来,倒是……挺顺眼。
“主公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吴婶擦了擦手,笑着问道。
她对杨大毛是真心感激,若不是他,她和那些妇孺恐怕早就饿死或者遭遇更惨的事了。
“没事,就是出来逛逛,顺道看看你们这儿弄得怎么样。”
杨大毛收回目光,在院子里转了转,看了看伤员的情况,问了问药材是否够用。
吴婶一一回答,条理清晰。
到有些药材紧缺时,她蹙着眉,带着几分忧色,那神态,竟让杨大毛莫名想起了李秀宁思考问题时微微蹙眉的样子。
色渐渐暗了下来,营内点起疗火。
“主公,您这还没用晚饭吧?要不……就在这儿随便吃点?我们这儿刚好炖了锅肉汤,给伤员补身子的,也给您盛一碗?”
吴婶见杨大毛似乎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道。
她心里也有些盘算,若能借机和主公拉近关系,以后医护营要钱要物也方便些。
杨大毛正觉得腹中饥饿,又不想立刻回那看得见摸不着的“宝贝婆娘”身边受煎熬,便点零头:
“成!那就叨扰吴婶了。”
饭菜很简单,一大盆杂粮饭,一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肉汤,几碟咸菜。
杨大毛和吴婶,还有狗蛋等几个亲卫,就在药房旁的一间屋子里吃了起来。
吴婶还特意找出了一坛不知道谁送来的、不算太烈的米酒。
几碗温热的米酒下肚,奔波了一的疲惫散去,那股被压抑的燥热却又重新涌了上来。
烛光下,看着对面吴婶因为忙碌和酒意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听着她温言软语地着医护营的琐事,杨大毛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
酒精模糊了界限,眼前这张带着成熟风韵的脸,似乎和记忆中李秀宁清冷又偶尔柔和的眉眼重叠了起来。
“秀宁……”
他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声,声音含糊。
吴婶正给他添汤的手猛地一僵,脸瞬间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她当然知道“秀宁”是谁,那是主公抢回来的夫人,如今正怀着身裕
主公这是……喝多了,认错人了?
“主……主公,您喝多了,我是吴婶……”
她声音有些发颤,想要起身避开。
杨大毛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抬起头,眼神炽热而混乱,盯着吴婶:
“别走……陪陪我……”
狗蛋和几个亲卫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默默地、迅速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他们都是杨大毛最贴身的人,深知主公的脾气,也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主公!您别这样!”
吴婶惊慌失措,想要挣脱,可杨大毛的手像铁钳一样,她一个弱质女流,哪里挣得开?
看着杨大毛那带着酒意和欲望的眼神,她心中五味杂陈。
有恐惧,有慌乱,有一丝被冒犯的羞恼,但内心深处,或许还隐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于这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年轻男饶敬畏,以及…….一丝潜藏的、对于强大力量的依附福
乱世之中,她一个寡妇,能得主公些许青睐,或许.……并非完全是坏事?
“秀宁……我难受……”
杨大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酒意和混淆的感知里,将吴婶拉向自己。
浓烈的男子气息混合着酒气将她包围。
吴婶挣扎的力道渐渐了。
她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粗犷却又带着一股致命吸引力的脸,想着他如今的权势,想着自己未来的依靠,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半推半就地,软倒在了杨大毛怀里.…...
烛火摇曳,将两个纠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
药房外,夜色深沉,只有巡逻兵士规律的脚步声偶尔传来。
狗蛋抱着刀,靠在外面的廊柱下,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夜,雁门郡守杨大毛,在酒精和权力的催化下,在医护营这间充满药香的屋里,与他麾下负责医护的寡妇吴婶,春风一夜。
直到后半夜,杨大毛才酒醒大半,看着身边熟睡、嘴角还带着笑容的吴婶,他愣了一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才隐约记起发生了什么事。
他皱了皱眉,倒没有太多后悔,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他轻轻起身,穿戴整齐,看了一眼吴婶,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枕边,然后悄无声息地开门走了出去。
狗蛋立刻迎了上来。
“回府。”
杨大毛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
走在回府的路上,夜风一吹,杨大毛彻底清醒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医护营的方向,咂了咂嘴,心里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乱世,这权力,似乎总能轻易地模糊很多界限。
而屋内的吴婶,在杨大毛离开后便醒了。
她没动,只侧耳听着那串脚步愈走愈远,直到连狗蛋腰间铁甲的轻撞也融进打更的梆子里,才缓缓睁眼。
屋里残灯如豆,灯芯“啪”地爆了个花,像替她庆贺,又像一声警告。
她抬手摸到枕边那几块碎银——冰凉、硌手,却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忽然抓起银子,使了全力朝门上掷去,“当啷”一声,银子滚落,灯焰跟着乱跳,把屋顶的横梁晃成扭曲的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兽。
可只喘了两口,她又慌慌张张爬过去,把银子一枚不剩地捡回来,在衣襟上擦了擦,攥进掌心,死死抵住腹。
那里曾经也有过一个来不及啼哭的生命,后来随丈夫一起埋在乱葬岗。
她原以为再不会跳了,可此刻竟又隐隐觉得它在踢她——不是孩子,是命。
“……第二次了。”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嘶哑,像钝刀划旧布。
第一次是男人被征走,她哭抢地;
第二次是男人死了,她欲哭无泪;
这是第三次——她没哭,只把散乱的鬓发抿到耳后,就着灯影,把裙带系成死结,仿佛给什么上了锁,又仿佛给什么松了绑。
窗外云开,月色涌进来,白得刺眼。
她挪到铜盆前,舀起半盆冷水,一寸寸洗脸;
洗到脖颈时,她忽然把整张脸埋进去,憋得自己青筋暴起,才猛地抬头——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淌,像泪,又不是泪。
“吴婶?”
门外传来女兵怯怯的声音,“夜里加药么?”
“……加。”
她应得极快,嗓子却哑得不像自己的,“再加一味黄连,越苦越好。”
女兵懵懂应声而去。
吴婶直起身,把灯芯挑亮,从药橱下层摸出本被虫蛀过的旧册子——那是她男人生前留下的《千金方》,扉页还写着“吴门寒氏”四个褪字。
她抬手,在空白处添了一行,楷利落:
“乱世妇人,命如蒲草;蒲草韧,可缚狼。”
写完,她把册子原样藏好,吹灯,推门。
夜风卷着草药残渣打在她脚背,像一场无声的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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