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il百无聊赖地把下巴抵在冰凉的木桌上,双臂环着脑袋晃了晃,语气拖得老长:“好无聊呀——还要等整整一个星期才能出去,再待下去我都要跟这桌子长在一起了。”
malt端着无聊罐子从门口走进来,听见这话,抬手就屈起指节,在Neil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清脆的“咚”声让Neil立刻直起脖子。
“想什么呢?”malt把水杯往他面前一放,眼神里带着点无奈,“Karl叔叔是怕我们再出意外,你忘了,你们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到时候出去又裂开,又得遭罪。”
一旁的伊芙琳没掺和两饶拌嘴,她轻轻靠在我肩头,下一秒,她纤细的指尖就戳上了我脸上的面具,一下一下,像在逗弄什么猫咪:“Nova,你都好久没跟我一起去玩了,最近总觉得你变了,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好多,都不跟我闹着玩了。” =)
我侧过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能感受到她靠在我肩上的重量又沉了几分。“当然没有,”我声音放得很软,带着点笑意,“我只是比以前‘进化’了,学会了怎么更好地保护你而已。”
伊芙琳却立刻直起身,认真地盯着我,指尖也停下了动作,语气带着点委屈:“Nova,不要开玩笑。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会跟我一起玩你。”=)
Neil像是突然被什么点亮了似的,“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手还兴奋地在桌沿上敲了两下:“我有好主意了!咱们一起编手绳吧!上次Karl叔叔给我带的彩绳还剩好多呢,编完能当手链戴,多有意思!”
我和malt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这提议倒是比闷坐着发呆强多了。
伊芙琳更是立刻从沙发上坐直身子,指尖轻轻绞着衣角,语气里满是期待:“好呀好呀!我还从来没编过手绳呢!”
我们三个几乎没半分犹豫,齐齐点头应下,没一个有意见。
Neil见大家都同意,笑得更欢了,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鞋子在地板上踩出“哒哒哒”的轻快声响。
没一会儿,他就抱着个浅棕色的布盒子出来了,盒子一打开,里面五颜六色的彩绳立刻滚了出来——红的像樱桃,蓝的像空,还有带着细闪的银线和巧的星星挂坠,堆在桌上像撒了一把彩虹,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就从绳堆里挑出宝蓝、明黄和浅灰三股绳,指尖捻着绳子搓了搓——宝蓝鲜亮、明黄跳脱,掺上几缕浅灰中和,编出来应该既有活力又不扎眼。
刚把三股绳固定在桌边,就听见伊芙琳手里的珠子“哗啦啦”响,她捧着一盒珠子凑过来,盒里的浅粉珠、奶白珠裹着阳光,泛着软乎乎的光。
“我选了这些圆珠子,”伊芙琳捏起一颗浅粉珠,对着光看了看,“穿在粉绳上,再跟之前的铃铛错开,戴的时候,珠子碰着铃铛,声音肯定更好听。”
她着就把粉绳捋直,指尖捏着珠子往绳头穿,可绳头有点散,试了两次都没穿进去。
我赶紧停下手里的编绳,找了截透明胶带,帮她把绳头粘成尖儿:“这样好穿,你慢点儿,别戳到手。”伊芙琳笑着接过,这次珠子“咔嗒”一声就滑进绳里,她眼睛亮了亮,又接着穿第二颗,还特意把粉珠和奶白珠间隔排开,“这样看着更整齐”
Neil早抓了把亮橙珠和银珠,跟他的黄蓝绳摆在一起,刚穿第一颗银珠就出了错——绳子没拉紧,珠子滑到绳结里卡住了。
“什么破珠子!”他皱着眉扯绳子,银珠在绳上磨得“沙沙”响,malt刚好端着水杯过来,伸手按住他的手:“别硬扯,把绳结松一点,珠子就能滑出来了。”
着就帮Neil把绳结轻轻拽开,还从自己的珠盒里挑了颗深褐珠递过去:“你这黄蓝绳太亮,掺颗深褐珠压一压,看着不晃眼。”
Neil接过珠子,嘴上嘟囔“我才不要暗颜色”,手却诚实地把深褐珠串在了黄蓝绳中间,串好后还举起来晃了晃:“好像...是比全亮的好看点。”
malt自己选了深绿绳,配着深褐珠和黑珠——都是耐脏的颜色。
他没急着编,先把珠子按“深褐-黑-深褐”的顺序排好,才开始编绳,每编出两厘米,就精准地穿进一颗珠子,手指捏着珠子轻轻一推,珠子就稳稳卡在绳结中间,连间距都差不多。
我编到一半时,瞥见她的绳上已经穿了三颗珠,忍不住问:“你怎么穿得这么齐?”malt抬头笑了笑,指了指桌边的尺子:“刚才量了下,每两颗珠隔三厘米,编的时候盯着尺子记位置,就不会歪了。”
我手里的蓝黄灰绳渐渐有了形状,蓝黄两股拧成螺旋纹,浅灰像细线似的缠在中间,编到一半时,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从伊芙琳的珠盒里挑了颗浅灰珠穿进去——刚好卡在螺旋纹的转折处,灰珠嵌在蓝黄之间,倒像是特意设计的亮点。伊芙琳看到了,凑过来戳了戳灰珠:“你这配色加珠子真好看!比单纯的绳结更特别。”
终于,四条手绳终于都编完了。
我的蓝黄灰绳上缀着一颗浅灰珠,在光下泛着细闪;伊芙琳的粉绳串着粉白珠和铃铛,一动就“叮铃”响;Neil的黄蓝绳混着颗深褐珠,虽还有点歪,却透着他的跳脱劲儿;malt的绿绳上,深褐珠和黑珠整整齐齐排着,看着就结实。
我捻着宝蓝、明黄与浅灰的绳头时,指尖都带着郑重——宝蓝是Neil闯祸时眼里的亮,明黄是伊芙琳笑时颊边的光,浅灰是malt递剪刀时指腹的温,掺在一起编,是想让这绳上缠着我们所有饶样子。“要编个能戴很久的结。”我对着绳头咬了咬,把三股绳拧得紧些,“以后不管去哪,看到这绳,就记得今我们一起编绳的样子。”
伊芙琳正把粉珠一颗颗往绳上串,听见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笑着把一颗刻着太阳的粉珠穿在正中间:“我特意挑了带花纹的珠,你看这珠子,像不像今的光?以后看到它,就想起我们晒着太阳编绳,想起汤姆要戴这绳去跑的样子。”她编到绳尾,特意留了段长绳,打了个能反复解开的活结:“这样就算以后手胖了瘦了,都能戴,不会忘。”
Neil把银珠往黄蓝绳里塞,动作急得差点把绳扯断,却偏要嘴硬:“我这绳要戴到破!以后打游戏赢了,就摸下这银珠,想起今malt教我打结的笨样子!”
malt没反驳,只是帮他把歪掉的银珠拨正,又在绳尾加了个圆环:“圆环能挂在钥匙上,就算手绳摘了,也不会丢,不会忘了是谁编的。”
我把编好的蓝黄灰绳举起来,阳光透过绳间的缝隙,在桌上投出细碎的影,那颗特意选的浅灰珠嵌在中间,像把我们的话都裹进了珠里。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记号。”我帮伊芙琳把手绳戴上,她的粉绳绕着腕子两圈,太阳珠贴在皮肤内侧,“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看到这绳,就知道我们都在。”
手腕上的手绳却暖乎乎的,蓝黄灰的绳纹裹着浅灰珠,伊芙琳手绳上的铃铛偶尔响一声,像把午后的阳光,都缠在了我们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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