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予舟和许昭衍把早餐吃完,刚拿起纸巾开始优雅地擦嘴时,旁边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只见周伯年约五旬,不知何时穿着熨帖的黑色管家服,头发还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道恭敬微笑,声音平稳清晰,不会过于打扰,又能确保每个人都听得到:“少爷。”
他先是对两人微微颔首,然后目光扫过客厅方向,继续道,“自习室已经按照谢先生的吩咐打理出来了,在三楼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采光很好,桌椅和文具都已备齐。”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先生还,希望各位‘学有所成’。”
最后四个字,周伯的语调微微加重,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许昭衍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无事献殷勤?前段时候不是又和阿舟闹矛盾了嘛……
他看了眼谢予舟,嗤笑了声,随口夸了句:“谢先生有心了……你这礼服不错,改发个链接给我。”
谢予舟听到周伯这话,没什么表态,他已经捉摸不透这个谢擎了。
等到许昭衍挥了挥手,算是回应了。
他还朝着客厅方向抬高了一点嗓音,试图让声音穿过餐厅与客厅之间不算近的距离,以及可能还在持续的斗地主音效:“喂!那俩打斗地主的!走了!补课了!” 想了想,觉得不够具体,又补充道,“我和阿舟去房间拿作业和书,你们先上去吧!三楼走廊尽头那间!”
他喊完,也没指望那边能立刻有什么热烈回应,便转头对谢予舟:“走吧,待会看看那位谢先生准备的房间吧。”
语气里带着点习惯性的调侃。
“抱歉啊,不太感兴趣。”
谢予舟双手插兜,回了一句话就要走。
许昭衍撇撇嘴,也跟了上去,路过齐追云时,还“嘿嘿”了声,“妈,我走了。”
“去吧,去吧……”齐追云头都没抬,一心想着干饭。
客厅里。
许昭衍那声不算太清晰的呼喊,稍微打断了一下两位“农民”的节奏。
“好——”
沈知意头也没抬,拉长了声音应了一句,手指却更快地点了下去:“炸弹!” 屏幕炸开炫特效。
两人迅速打完这局,收起手机,一块朝楼梯走去。
踏上三楼,走廊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取得几近于无。
光线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明亮又安静,与楼下客厅的氛围截然不同。
她们很容易就找到了“最后一个房间”——因为那扇门比其他房门看起来更厚重,颜色也是沉稳的胡桃木色。
推开门。
里面的景象让两人微微挑眉。
与其是“自习室”,不如更像一个型的私人图书馆或高级书房。
房间很大,挑高足够,一面墙是顶立地的书架,上面整齐码放着各类书籍,从经典文学到自然科学,琳琅满目,很多书脊看上去崭新,像是装饰品,但也有一些显然经常被翻阅。另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配有自动遮光帘,此刻窗帘半开,阳光毫无遮挡地涌进来,照亮了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光可鉴饶实木长桌。
桌子周围摆放着六把符合人体工学的旋转椅,桌上已经整齐摆放好了便签纸、各种型号的笔、橡皮,甚至还有几瓶矿泉水和一碟独立包装的点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头香气和阳光的味道,安静,肃穆,甚至……有点过于正式了,让人不自觉地把呼吸都放轻了。
“这气氛……不像补课,像要开国际峰会。”沈知意声嘀咕了一句,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椅子果然很舒服。
沈舒然在她旁边坐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自己的课本和习题册,摊在桌上。
两人一时无话,耳边只有中央空调微弱的风声。
几分钟后,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先出现在门口的,是谢予舟。
他怀里抱着几本……堪称“巨着”的书。
最上面那本,暗红色的硬壳封面,烫金的英文书名在阳光下反着光,沈知意眯起眼努力辨认了一下,似乎是“principles of Economics”(经济学原理),厚度惊人。
下面几本也都是类似风格的大部头,有深蓝色封皮的,有黑色封皮的,书脊上的字不是英文就是一些看起来很高深的专业术语。
谢予舟抱着这些书,就像抱着几块厚重的板砖,但他的步伐依然稳定,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到长桌另一端,将书轻轻放下。
书籍与实木桌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仿佛连桌子都沉了一下。
沈知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些书,第一反应就是——看不懂。
不是“暂时看不懂”,而是“这玩意儿是人现在该看的吗?”的那种看不懂。
什么微观宏观、货币理论、博弈模型……这些词单个拆开她可能在哪听过,但组合在一起,还印在这么厚的书上,就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疑惑和一丝难以置信。
提前学习大学甚至研究生才接触的东西?谢予舟现在不是应该跟我们一样,苦哈哈地对付圆锥曲线和导数,最多再看看《全球通史》之类的装点门面吗?看这么硬耗经济学原着是几个意思?卷王之王?
她正满脑子问号,还没来得及细想,另一个声音就懒洋洋地插了进来,精准地“解答”了她的疑惑。
“这不是你们要学的,你们也看不懂。”
许昭衍晃悠了进来,手里只拿着一本皱巴巴的数学课本和一支笔,对比谢予舟的“学术巨着”,寒酸得可怜。
他拉开谢予舟旁边的一张椅子,大剌剌地坐下,把课本往桌上一丢,发出“啪”的一声,打破了自习室的寂静。
他话时语气有些懒散,拖着调子,但话语里并没有一丝一毫要故意贬低或炫耀的意思,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个像“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简单明了、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甚至没看沈知意和沈舒然惊讶和若有所思的表情,自顾自地拿过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才像是补充明般,用下巴点零谢予舟手边那摞书。
“他从两个月前就开始看这些书了,跟啃书似的,也不知道能看懂多少。” 语气里带着点习以为常的无奈。
从前两个月就开始看了?
这句话让原本还低着头,只把目光落在自己练习册的三角函数图像上,对谢予舟看什么书并没有太大兴趣的沈舒然抬起了头。在她和知意的记忆里,谢予舟这个未来的反派大佬,虽然智商超高,但在高中阶段,尤其是在他父亲谢擎有意无意的压制下,接触的领域应该是被限制的。
谢擎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这么牛逼,毕竟他不是只有一个孩子……
不过这些暂时还不是关键。接着讲……
里是怎么写的来着?好像是谢予舟直到大学后期,因为某些契机,才开始系统地自学这些,然后迅速展现出恐怖的赋和手腕,为后来的“黑化”和商界厮杀奠定基础。
可现在……许昭衍,他从两个月前就开始看了?
沈舒然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是她们记错剧情了?或者是又崩塌了?亦或者是……谢予舟的赋和兴趣觉醒得比“原着”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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