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多,乖乖跟了上去。
陆同江见状,好奇地跟后头想去听一耳朵,快到门口时,却被陆大财狠狠瞪在原地。
旋即,又哐当一声关上房门。
陆同江差点被夹到鼻子,心里头暗骂陆老头父子偏心,旁人家里都是儿子孙子重要,到他们老陆家,他这个大孙子再重要,还是比不上自己妹妹。
屋子里,陆老头走到里间墙角。
掀开一块木板,从地洞掏出一个布包出来,递给陆大财父女,“这个你们拿去,找个靠谱的当铺当了!”
陆娇娇望着包裹严实的布包,水眸顿时亮了亮。
原来阿爷还藏了私房钱!
她曾听爹提过,阿爷年轻时候是货郎,走街串巷赚了不少,能存下私房钱也不足为奇。
可转念一想,买铺子要一千两,而不是十两,百两,少女眼底刚升起的亮光又倏地灭了,这私房钱就算再多,也不可能买得起铺子。
陆大财却是淡定接过布包,将上面缠着的一层层布条悉数解开。
一条赤金长链率先露了出来——
陆娇娇眼底的不以为意瞬时僵住,她顺着金链看去,只见一块赤金长命锁躺在布包中央。
锁上花纹繁复,雕工精致,金锁中央还用青白玉片点缀着一簇簇竹节,通体贵气奢华,比起她送给陆绾绾那套金首饰完全是两个档次,连史珍香素日里佩戴的金饰都差一截。
若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锁背中央,缺了一个指甲块大的金片。
“这个长命锁也太好看了。”陆娇娇望着金锁半晌,忍不住连连赞叹,“不知阿爷是从哪儿得来的?”
陆老头声音冷了冷,“这个你不用管,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它当掉,把铺子买下来。”
陆娇娇微微一愣,阿爷虽然一惯的面冷话少,但每次对自己从来都一副和蔼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爹这次是想死当还是活当?”陆大财问。
“死当。”陆老头缓声,“活当当不出高价。”
“是,儿子明白了。”陆大财重新将布条仔细包好,贴身放到胸口。
陆娇娇却是疑惑更甚,这次?
意思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当金首饰?
可是她怎么没一点印象,以前在沙州的时候,家里靠陆三祥打猎置房买地,日子也算过得不错,但家里从没见过什么赤金首饰,便是家里宠她,买的首饰也只是普通的黄金所制。
和今日这个赤金长命锁,完全就是差地别。
退一步,就算是上辈子,一直到她死,也不曾记得这个金锁的事,她突然觉得,随着自己的重生,这一世许多事情似乎都变了……
金乌西沉,玉兔东升。
大雾从地面升起,将山野丛林一点点笼罩其中,古槐村村尾,陆同河兄弟在光刚亮之时,已经用牛车载了一头大肥猪回来,
今日是工坊开张的日子。
以胡双红为首的一众妇人早早就来了村尾帮忙,一看陆家兄弟扛着的大肥猪,立马提了两桶热水出来,肥猪是杀好的,将热水往猪皮淋上去,再拿刀轻轻一剐,猪毛便被褪得干干净净。
很快,砍骨头、切猪肉的声音交错响起。
除了大肥猪,陆家还准备了两头羊、四条鱼、六只鸡、八只鸭。
因着气热,这些全是鲜活现杀,宰羊、放血、褪毛、斩快,一众妇人忙得热火朝,娃娃们乖乖在一旁打下手,或是清洗下水,或是递碗递菜,男人们则是准备扛梁上坊。
色渐渐亮堂,前来喝喜酒的人也多了起来,不仅有古槐村的,还有曲大夫和夏记酒楼的人,连薛家薛玉冲也派人送了贺礼来。
吉时一到。
陆同河执香点燃鞭炮。
在一阵热闹的鞭炮声中,“上梁——”
“上梁!”十个赤膊汉子应声而起,扛着绑红绸的大梁雄赳赳气昂昂走上房顶,随着哐啷一声,梁木稳稳当当安放上去。
陆同湖和陆绾绾兄妹抬起装喜饼、花生、大枣的大筐,往房下倒。
早已等候多时的大人、孩一窝蜂上前抢喜,一时间,喧腾声热闹得能掀翻屋顶。
待喜品瓜分一空,地上连一粒花生瓣都再瞧不见,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被陆续端上桌。
红烧肉、老姜鸡、香辣鸭、水煮鱼、葱烧蛋、黄焖羊肉、口味嗦螺、辣炒猪杂、香煎排、极品鱼羊鲜。
十桌、十道菜,桌子被摆得满满当当,中央是一大盆白花花的大米饭。
另外,每桌都放了两坛酒,都是庄户人家最爱喝的烧刀子。
一众村人望着桌上的酒菜,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哎唷喂!这一桌的肉也太多了,鸡鸭鱼肉羊,全齐活了!”
“是呀,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好的席!”
“十个菜,全是实打实的大荤菜,咱们村里除了陆姑娘家,谁家能舍得这么大的本?”
“光是那头大肥猪,就得三两银子,咱们就算是舍得,也压根办不出这席面来。”
“要我,那些富贵人家过年,约莫也就今日这种席面了……”
陆同河拿起一壶烧刀子,笑望向众人,“这段日子全仰仗大伙齐心协力,今日是鄙坊开张的大喜日子,大家吃好,喝好,菜管够,饭管饱,这一杯,我敬诸位父老乡亲!”
罢,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众村人听声,脸上笑意更深了,除了年岁的娃娃们,男男女女纷纷举起酒杯,嘴里的吉祥话更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陆家出手大方,建工坊一人一十二个钱。
光是这半个月,他们就已经赚了近二百个大钱,又是家门口的活计,就跟地上捡钱差不多,如今还能得陆同河亲口的感激,一个个心里头怎能不舒坦?
陆绾绾望着这一幕,唇角轻勾起。
她大哥本就是算盘成精,在安州府管理陆记之后,大事事处理都更加游刃有余,如今不过三言两语,就让一众人记他的好。
陆绾绾觉着,等工坊正式运行一段日子,她大概就可以躺平退隐了。
两三杯烧刀子下肚,酒意慢慢上头。
有心急的汉子抹了把嘴巴,趁着酒意笑呵呵望向陆家兄妹,“陆东家,工坊什么时候招工?大伙可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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