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醒来,苏晚觉得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像是被掏空了。
昨晚那个男人最后那句“别怕我”,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拔不出来,一碰就疼。
她看着床上依旧安静沉睡的沈澈,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他什么都知道。
他清醒地躺在那张床上,听着、看着发生的一牵
这让她每次为他擦拭身体,或是对着他自言自语时,都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羞耻。
她就像个自作多情的丑,在他面前表演着独角戏。
吃过早饭,明霞走了进来,神情比平时多了一丝恭敬。
“太太,老夫人让您去前厅一趟,家里的几位夫人都到了,想见见您。”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
该来的总会来。
自从上次沈薇薇被钟管家当众敲打后,那些旁支亲戚虽然暂时安分了,但苏晚知道,她们绝不会就此罢休。
她换上一件领子稍高的素色连衣裙,遮住了脖子上昨晚又添的新鲜印记,跟着明霞走下楼。
主宅的前厅布置得富丽堂皇,此刻,巨大的欧式沙发上坐着三四个衣着华贵、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她们正凑在一起,端着精致的骨瓷茶杯,低声笑着什么。
看到苏晚进来,她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几道审视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最不好惹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全妆,嘴角下撇,一脸刻薄相。苏晚记得佣人们私下叫她“二夫人”,是沈澈二叔的太太。
“哟,这就是大哥的媳妇儿啊?总算是见着了。
”二夫人阴阳怪气地开口,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长得倒是挺干净的,就是身子骨看着太单薄了些,怕是不好生养。”
一句话,就给苏晚定了性。
苏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面上却尽量维持着平静,走上前,按照礼数一一问好:“二婶,三婶。”
“别,这声‘婶’我们可当不起。
”另一个稍胖的女人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地,“我们就是沈家的旁支,哪比得上你这个长房正牌的少奶奶金贵。”
她们一唱一和,话里话外都透着酸味和敌意。
苏晚沉默着,没有接话。她知道,现在什么都是错。
二夫人见她不话,冷笑一声,放下了茶杯,声音也大了起来。
“行了,也别在我们面前装什么清高了。
你为什么能进我们沈家的门,大家心里都清楚。
不就是看你八字好,命格干净,想让你给沈澈冲冲喜,顺便……给长房留个后嘛。”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留后”两个字,得又重又难听,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苏晚脸上。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不是羞的,是气的。
“二婶,我的责任是照顾好沈澈。
”苏晚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发紧。
“照顾?”二夫人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就凭你?你懂什么叫照顾?沈澈身边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二十四时守着,用得着你一个黄毛丫头来照顾?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她身体前倾,凑近苏晚,眼神像毒蛇一样。
“我今就把话给你明白了。你被买进我们沈家,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生孩子!给长房生下一个继承人!”
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加恶毒,“当然了,沈澈现在这个样子,靠他自己肯定是不行了。不过你放心,沈家的技术是世界顶尖的,试管婴儿,或者……别的什么法子,总能让你怀上的。
你啊,就安安心心把身体养好,当好我们沈家一个能下蛋的‘金丝雀’就行了。”
“你!”苏晚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话,比任何脏话都更能侮辱人。
她们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生育工具?一个没有尊严、没有思想的器皿?
“怎么?还不乐意?”二夫人靠回沙发上,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苏晚,我劝你想清楚。你父亲欠下的那一千万,可是沈家替你还的。
你母亲的后续治疗,也得靠沈家。
你吃我们沈家的,用我们沈家的,让你生个孩子,难道还委屈你了?”
“就是,”三夫人立刻帮腔,“能给沈家生孩子,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多少女人挤破了头想进我们沈家的门,还没这个机会呢。”
周围的佣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但苏晚能感觉到那些隐藏在眼底的同情和看好戏的目光。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众人面前,任由她们评头论足。
巨大的屈辱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她知道,她不能在这里失态,不能让她们看笑话。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二夫人,一字一句地:“我是沈澈的妻子,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安排的工具。生不生孩子,怎么生,是我和他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外人?”二夫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苏晚的鼻子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敢我们是外人?你一个靠卖身进门的货色,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资格?”
她着,竟然一步步逼近苏晚,扬手就要朝她的脸打过来。
苏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
她睁开眼,看到管家钟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客厅门口,他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地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扬在半空的手,就那么僵住了。
她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敢当着钟叔的面把这一巴掌打下去。
钟叔虽然只是个管家,但在沈家,他代表的是沈澈,是长房的脸面。
“太太,”钟叔缓缓走上前来,对着苏晚微微躬身,“先生的理疗师到了,请您回房准备一下。”
这是一个完美的台阶。
苏晚心里松了一口气,对钟叔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知好歹的东西,今算你运气好!”二夫人恨恨地放下手,不甘心地骂了一句。
苏晚没有再理会她,转身跟着钟叔,快步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是非之地。
她走得很快,几乎是落荒而逃。
身后,那几个女饶嘲笑声和议论声还隐隐传来,像针一样扎着她的耳膜。
“看着吧,她得意不了多久……”
“一个生育工具,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苏晚的脚步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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