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个惊的秘密回到主卧,苏晚一整都心神不宁。
那本日记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揣在她的怀里,让她坐立难安。
沈南,顾家,“深渊凝视”……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刀,反复凌迟着她的神经。
她看着床上那个安静的男人,第一次觉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神只雕塑,而是一个伤痕累累、需要她去保护的、活生生的人。
她一下午都坐在床边,什么也没做,就是看着他。
她想,这三年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清醒地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听着仇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看着家族被一点点蚕食,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做主。
那种无能为力的愤怒和绝望,足以把任何一个正常人逼疯。
难怪……难怪他夜晚会变得那么暴躁,那么充满攻击性。
那不是他的本性,那只是他被压抑了太久的痛苦和怒火,在找到一个宣泄口后,不受控制的爆发。
而她,就是那个唯一的宣泄口。
想到这里,苏晚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澈的脸颊,从他高挺的鼻梁,到他削薄的嘴唇。
“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承受了这么多。”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我会陪着你。不管你是沈澈,还是……那个不讲道理的大家伙,我都陪着你。”
夜,悄无声息地降临。
当那股熟悉的、带着雪松和侵略性的气息将她包裹时,苏晚没有像往常一样紧张得身体僵硬。
她甚至,主动转过身,迎向了那个黑暗中的怀抱。
今晚的他,似乎格外地……沉重。
他没有急着亲吻她,也没有用那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去嗅闻她的气息。
他只是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紧紧地,紧得几乎要让她窒息。然后,他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一动不动。
苏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他在……害怕?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晚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是因为白病情的突然恶化吗?他是不是也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苏晚的心疼,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她不再把他当成一个需要戒备的、危险的“凶兽”,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过后,寻求安慰和确认的……病人。
她伸出手,有些生涩地,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背,学着母亲哄孩子时的样子,轻轻地拍着。
“没事了……”她柔声,脸颊贴着他滚烫的耳廓,“别怕,我在这里。”
“白的警报都解除了,医生你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很棒,你又撑过来了。”
她笨拙地安慰着,用着她所能想到的最直白的话语。
黑暗中,男饶身体猛地一僵。
他埋在苏晚颈窝里的头,缓缓抬了起来。
苏晚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她愣住了。
是汗,还是……
还不等她想明白,一个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吻,落了下来。
不再是狂暴的、惩罚性的、带着嫉妒和不安的啃咬。
这个吻,温柔得近乎虔诚。
他用嘴唇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形,然后,用舌尖心翼翼地探入,带着一种近乎珍视的姿?,轻轻地,温柔地,与她纠缠。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了。
她能感觉到他吻里的情绪。
不是欲望,不是占樱
是……失而复得的庆幸,是劫后余生的脆弱,还有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浓得化不开的……依赖。
这个吻,让她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
她闭上眼睛,生涩地回应着他。
原来,褪去凶狠外壳的他,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他也会有这么温柔,这么心翼翼的一面。
一吻结束,他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他只是用额头抵着她的,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静谧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苏晚……”
他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后怕。
这是他第一次,在夜晚,用如此清晰的、属于“沈澈”的嗓音,喊她的名字。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嗯,我在。”她下意识地应着。
“……别走。”
他只了这两个字,然后就将她再次死死地抱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那个怀抱,不再是侵略性的禁锢,而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块浮木时,用尽全身力气的、绝望的依靠。
苏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滑落。
“我不走。”她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重复,“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你。”
那一夜,后半段出奇地平静。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像一只受了重伤,回到巢穴里舔舐伤口的野兽,安静地抱着自己的伴侣,汲取着那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心的温暖。
苏晚也前所未有地安心。
她枕着他坚实的臂弯,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第一次,在黑夜里,睡得如此安稳。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被动承受的“解药”。
她是他的同盟,是他的铠甲,也是他……唯一的救赎。
而她,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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