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财醒来时,已大亮。
他趴在书桌上,脖子僵硬,头疼欲裂。
昨夜残留的酒意和安神散的药力混在一起,让他脑子昏沉沉的。
“来人……”他嘶哑着嗓子喊。
管家推门进来:“老爷,您醒了?您怎么在书房睡了一夜?”
李万财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
昨夜宴客、醉酒、回书房、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目光下意识扫过书房。
一切如常。
书桌整齐,书架整洁,笔洗在原来的位置……等等。
笔洗。
李万财眯起眼,盯着那个青瓷笔洗。
他记得自己昨夜醉酒,根本没碰过笔洗,可它摆放的角度……似乎和平时有细微差别?
他踉跄走过去,伸手转动笔洗。
“咔。”暗格滑开。
里面的账本、信件、锦盒都在。
李万财松了口气,但随即,他的目光定在锦盒上——盒盖的缝隙里,似乎夹着一点极细的黑色粉末?
他打开锦盒,取出玉佩,对着晨光仔细看。
玉佩完好无损,但……背面“焕”字的凹槽里,隐约能看到一点极淡的炭灰色。
有人拓印过!
李万财脸色骤变,又快速翻看账本和信件。
纸张顺序没错,内容似乎也没缺,但有几页账本的边缘,有轻微的折痕——那是他平时绝对不会留下的。
还有一封信,封口的蜡印边缘,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缝。
“昨夜……谁进过书房?”李万财的声音冰冷。
管家一愣:“没、没人啊老爷。您进来后,的就在门外守着,直到亮阿福来换岗。”
“叫阿福来!”阿福很快被叫来,赌咒发誓绝没见过任何人进出。
李万财脸色铁青。
他知道,问不出来了。
能悄无声息潜入书房,拓印玉佩,翻阅账本信件的人,绝不是普通毛贼。
而且对方没动原件,只抄录拓印,明他们想要的是证据,不是财物。
是冲着盐案来的。
是冲着他背后的“那位”来的。
李万财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他在书房里踱步,脑子里飞快盘算。
账本和信件被看了,但原件还在,对方没有确凿物证。
玉佩被拓印了,但拓印件明不了什么。
关键是人——抄东西的人,必须找到,必须灭口。
他走到书桌前,提笔快速写了两张字条。
“这张,送到春风茶馆,交给孙掌柜。告诉他,有老鼠溜进来了,让他查查最近有没有生面孔在附近转悠。”
“是。”
“这张,”李万财将第二张字条封好,“送到府衙后门,交给林大饶贴身师爷吴先生。就……我这儿出零纰漏,请他帮忙留意。”
“是。”
两封信送出后,李万财又唤来护卫头领疤脸汉子:“昨晚派去盯梢春风茶馆的人,有什么发现?”
疤脸汉子摇头:“回老爷,没发现异常。不过……”
“不过什么?”
“昨晚茶馆打烊后,孙掌柜在后门见了个人,了几句话。色太暗,没看清那人长相,但看身形……不像本地人。”
李万财眼神一厉:“继续盯!还有,查查最近扬州城有没有来什么陌生面孔,特别是打听盐务、茶馆,或者……打听我的人。”
“是!”
所有人都退下后,李万财独自坐在书房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不知道对手是谁,但能感觉到,一张网正在收紧。
而他,就在网中央。
必须尽快找出那些人。
必须尽快灭口。
否则……否则不只是他,连“那位”,连林大人,都要被拖下水。
李万财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此时,九儿和刘澈正在回山寨的路上。
两人走的是山间路,比官道难行,但更隐蔽。
走到一处密林时,九儿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刘澈问。
九儿没话,侧耳倾听。
林间有鸟鸣,有风声,但……还有一种极细微的、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有人跟着。”她压低声音。
几乎是同时,前方树后、左右灌木中,猛地窜出七八个手持钢刀的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个疤脸汉子,眼神凶狠,正是李万财的护卫头领。
“两位,”疤脸汉子冷笑,“走得挺急啊。我们老爷想请你们回去喝杯茶,聊聊。”
九儿将刘澈护在身后,手已摸向腰间的铁砖:“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疤脸汉子一挥手,“上!抓活的!”
七个黑衣人同时扑上。
刀光如网,罩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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