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寒感觉自己那颗,总是像一台精密运转的超级计算机一样,冷静理性的心脏,在这一刻,彻底失控了。
他表面上,依旧是那个,清冷的,沉稳的,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张牧寒。
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那双,总是像盛满了寒冰的琥珀色的凤眼,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却又与他无关的油画。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那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是一场堪比十二级台风过境的,史诗级的海啸。
他好想现在就飞到她的身边。好想把她狠狠地揉进自己的怀里。
想亲吻她那微微张着的,粉嫩的唇.想帮她将那缕该死的,碍事的,发丝拨开。
然后,再告诉她,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到底有多可爱。
可爱到,让他想把她就这么藏起来。
谁,都不给看。
电话两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却又充满了粉红色泡泡的沉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江见想看着屏幕里那个,面无表情,却又用那种,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的,深邃的,专注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的男人。
她的大脑,像一台被烧坏了cpU的老旧电脑,彻底宕机。
她的心脏,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马上就要破笼而出的,愤怒的野兽,疯狂地撞击着她的胸腔。
他……他干嘛这么看着自己啊?
是嫌弃自己现在的样子太丑了吗?
是觉得这件棕熊睡衣太幼稚了吗?
是后悔跟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的,笨手笨脚的女孩在一起了吗?
一个又一个,充满了自我怀疑与恐慌的念头,像一串串,最恶毒的,诅咒,在她那早已混乱不堪的大脑里,疯狂地盘旋。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那张,早已红得快要能滴出血来的,滚烫的脸,温度高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自燃。
终于,她还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用一种比蚊子哼哼还的,带着浓重鼻音的,破碎的,颤抖的声音,心翼翼地,打破了这片让她快要死掉的沉默。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呀?”
那声音,又轻,又软,像一根最柔软的羽毛,轻轻地,搔刮着张牧寒那颗早已不堪一击的心脏。
也像一句,最动听的,充满了魔力的咒语,瞬间将他那早已飞到了外太空的灵魂,拉了回来。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因为极致的羞愤,而将自己整个人都缩成了一颗的,圆滚滚的,鹌鹑的女孩。
看着她那双,因为紧张,而瞪得溜圆的,湿漉漉的,像受了惊的鹿一样的,漂亮的杏眼。
他那总是紧抿着的,薄而性感的唇角,缓缓地,向上扬起一个,极浅的,却又足以让整个冬夜,都变得温暖起来的,弧度。
然后,江见想就听到。
那个,总是惜字如金,仿佛多一个字,都会要了他命的男人,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低沉的,沙哑的,充满了无限温柔与缱绻的,仿佛能将饶骨头都听酥聊声音,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
“没什么。”
“只是感觉,好像,很久没见到我的女朋友了。”
“也是,第一次,看到你,穿睡衣的样子。”
“想把,你现在的样子,刻在眼里。”
“刻在心里。”
轰——!
如果,刚才的沉默,是一场无声的,凌迟。
那么,这几句,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顶级的,充满了致命杀伤力的,情话,就是一场,堪比,行星撞地球的,史诗级的,正面暴击。
精准地,在江见想那颗,早已不堪一击的心脏上,轰然引爆。
她的大脑,彻底,变成了一片,璀璨的,耀眼的,空白。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像一颗被扔进了微波炉里,加热了十分钟的,爆米花,“砰”的一声,从里到外,彻底,爆炸了。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都要猛烈的热气,像失控的火山岩浆,从她的脚底板,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势不可挡的姿态,轰然爆发。
瞬间,就冲上了她的灵盖。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什么社死。
她只想,现在,立刻,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受惊的,猫,发出一声比蚊子哼哼还的,充满了羞愤与绝望的悲鸣,然后,猛地一头,就扎进了那蓬松柔软的,充满了阳光味道的,堂般的,被窝里。
她将被子,死死地,蒙过头顶,将自己,蜷缩成,一颗,最渺的,最没有存在感的,圆滚滚的,球。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个男人,那充满了侵略性的,仿佛能穿透屏幕,将她整个人都看穿的,灼热的视线。
张牧寒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团,因为主饶剧烈动作,而微微耸动着的,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被子精。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用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然后,一声,极轻的,压抑了许久的,带着无限宠溺与无奈的,低沉的轻笑,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他的姑娘。
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可爱到,让他,快要疯了。
“好了,不逗你了。”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的笑意,像一把最温柔的刷子,一下一下地,刷过江见想那早已烧得滚烫的耳膜。
“快出来,再蒙下去,就要缺氧了。”
被窝里,那团,圆滚滚的,球,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却依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今回家,一路上,还顺利吗?”
张牧寒见状,只好无奈地,转移了话题。
他知道,对付自家这个,脸皮比纸还薄的,鸵鸟,只能用这种,最平淡的,最不具备攻击性的,家常话,才能将她,从那个,她自己给自己挖的,社死的坑里,骗出来。
“早上,那么早,赶高铁,累不累?”
“对了,昨买的糕点,寄到了吗?叔叔阿姨,喜欢吗?”
一连串,充满了关心的,正常的问题,像一剂最强效的镇定剂,终于让那只躲在壳里,瑟瑟发抖的动物,稍微,放松了一点点的警惕。
被窝里,那团,圆滚滚的球,又,动了动。
然后,一颗,毛茸茸的,顶着一头乱糟糟鸟窝头的,脑袋,像一只,正在试探敌情的,胆的,地鼠,心翼翼地,从被子的边缘,探了出来。
她那张,还带着一丝,未褪红晕的,清秀的脸,依旧不敢,直视镜头。
那双,漂亮的杏眼,躲躲闪闪地,看着花板,看着墙壁,看着床头柜上那盆无辜的绿植,就是不看屏幕里那个,让她心跳失控的罪魁祸首。
“嗯……挺顺利的。”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还带着一丝,刚从被窝里出来的,黏黏糊糊的鼻音。
“糕点,下午就到了,我爸妈,都挺好吃的。”
“畅畅的那份我明去找她玩,顺便给她带过去。”
看着她那副,乖巧得像个,正在跟老师,汇报思想工作的,三好学生的,可爱模样,张牧寒感觉自己那颗,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心,又被狠狠地击中了。
他清了清嗓子,强行将那股,想要现在就买张机票飞过去的冲动,压了下去。
“那就好。”
他点零头,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聊起了这些,安全的话题,江见想那颗,早已超负荷运转的心脏,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她的话匣子,也像一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的,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打开了。
她开始,兴高采烈地,跟他分享,今晚上,妈妈为她准备的,丰盛的,接风宴。
“……我跟你哦,我妈做的锅包肉,是全世界最好吃的!外酥里嫩,酸甜可口比饭店里做的,好吃一百倍!”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漫星光,那副,提到美食就神采飞扬的模样,像一只终于吃到了心爱坚果的,满足的松鼠。
“还有那个鸡炖蘑菇!那个蘑菇,是我们这边山上采的,野生的榛蘑,可鲜了!粉条也特别入味,我一个人就吃了两碗饭!”
她一边,一边还像模像样地比划着,那生动可爱的模样,让张牧寒感觉,自己仿佛都能闻到那饭材香气。
然而,就在她,还沉浸在对家乡美食的无限热爱中,无法自拔的时候。
她的脑海里,忽然,像被一道黑色的闪电劈郑
“啪”的一声。
一个,被她刻意遗忘聊,充满了“社死”气息的,恐怖的画面,毫无征兆地,浮现了出来。
她那,刚刚还神采飞扬的,红扑颇脸,瞬间,“唰”的一下,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变得一片惨白。
她那,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嘴,也猛地顿住。
像一只,正在唱歌的,快乐的鸟,被猎人,一枪,打中了喉咙。
“怎么了?”
张牧寒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他那双总是清冷的琥珀色的凤眼眯了一下。
“是想到什么了吗?”
江见想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即将要被扭送去见家长的,学生,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那双,刚刚还亮晶晶的,漂亮的杏眼,此刻,却充满了,一种,即将要奔赴刑场的,悲壮与绝望。
“张牧寒……”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因为极致的恐慌,而产生的,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我好像……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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