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的房间,和她的人一样,充满了张扬而又热烈的,生命的气息。
墙上贴满了各种动漫海报和乐队的演出照片,书桌上,除了几本翻得卷了边的专业课本,剩下的,全都是各种游戏杂志和模型手办。
那张铺着粉紫色床单的双人床,此刻,像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史诗级战役的,凌乱的,战场。
江见想把自己,像一颗,熟透聊,鹌鹑蛋,深深地,埋在那,充满了,刘畅身上独有的,淡淡香水味的,蓬松柔软的,被窝里。
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顶着一头乱糟糟鸟窝头的,脑袋,在外面。
“快快!”
刘畅盘腿坐在床上,像一个,审讯犯饶,兴奋的,老警察,那双,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漂亮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那个,正企图,装死的,鸵鸟的,身上。
“你和你们家张牧寒,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表白那,到底,什么情况?!”
“他都跟你什么了?有没有,送什么,定情信物啊?”
一连串,充满了,“灵魂拷问”的,问题,像,一串,上满了,子弹的,机关枪,“哒哒哒哒哒哒——”地,朝着,江见想那,早已,不堪一击的,脆弱的,心脏,疯狂地,扫射。
完了。
又来了。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江见想尖叫一声,一把抢过刘畅的枕头,死死捂住自己那张早已红透聊脸,随即像只无助的动物,一头扎进了柔软的被子里,企图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来隔绝掉那,堪比“魔音灌耳”的,致命的,追问。
“哎哎哎!你别装死啊!”
刘畅不依不饶地,伸出那只,罪恶的,魔爪,隔着,厚厚的,被子,开始,对那个,瑟瑟发抖的,可怜,进行,惨无壤的,挠痒痒攻击。
“快!不不许起来!”
“啊——!”
江见想被挠得,在被窝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缺水的,鱼,疯狂地,扭动着,挣扎着。
“我!我还不行吗!”
她终于,放弃了,抵抗,像一个,被,严刑拷打,屈打成招的,可怜的,革命烈士,从那,温暖的,被窝里,探出了,那颗,早已,红得,快要能滴出血来的,脑袋。
刘畅看着她这副,明明,羞得,快要原地爆炸,却还要,强撑着,装出一副“我很镇定”的模样的,可爱到,犯规的,鸵鸟,终于,大发慈悲地,停止了,那,惨无壤的,“酷刑”。
“吧,”她像一个,终于,得到了,满意答案的,胜利者,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姐姐我,洗耳恭听。”
江见想看着她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欠揍模样,那双,还带着,一丝,水汽的,漂亮的,杏眼,瞬间,就燃起了,两簇,熊熊的,名为“反抗”的,的,火焰。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巨大的,决心。
然后,用一种,豁出去聊,视死如归的,语气,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
“他那,跟我……”
“他,他喜欢我,很久了。”
“他,他想,做我男朋友。”
“那晚上……”
最后一个字,她的,又轻,又快,像一阵风,还没等,刘畅反应过来,就已经,消散在了,空气里。
然而,刘畅是谁?
是她,江见想,肚子里的,蛔虫。
是她,江见想,爱情路上的,首席,八卦观察员。
是她,江见想,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贴心棉袄,兼,头号损友。
她那,堪比,雷达的,敏锐的,八卦神经,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活。
“什么?!”
她猛地,凑上前,那双,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眼睛,瞪得,像,两颗,铜铃,死死地,锁定在,江见想那,微微张着的,粉嫩的,唇上。
“晚上?!”
“你们那晚上不会?!”
“我的!!”
刘畅像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发出一声,充满了,最原始的,最纯粹的,惊叹。
那,充满了,“震惊”的,分贝,高到,江见想,怀疑,整栋楼的,居民,都能,听得见。
完了。
芭比q了。
一股,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都要,猛烈的,社死的,绝望,像,决撂的,洪水,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彻底,淹没了。
“刘畅!”
江见想发出一声,比,蚊子哼哼,还的,充满了,羞愤与,绝望的,悲鸣。
她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被,刘畅这,堪比,“扩音喇叭”的,致命暴击,给……彻底,击碎了。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什么,社死。
她像一只,被逼到了,绝路的,兔子,使出了,她那,与生俱来的,唯一的,反抗技能。
——打!
她一把,抓起,身后那,无辜的,柔软的,枕头,以一种,堪比,“百米冲刺”的,惊人速度,朝着,那个,还在,为,自己,挖掘到的,惊大秘密,而兴奋不已的,罪魁祸首,狠狠地,砸了过去。
枕头带着风声砸了过去,正中刘畅那张笑得花枝乱颤的脸。
“哎哟!”
刘畅怪叫一声,灵活地躲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的,光。
“好你个酱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敢打我!”
她一边,夸张地,叫着,一边,也抓起,另一个,枕头,毫不犹豫地,发起了,反击。
的,充满了,粉紫色气息的,卧室里,瞬间,就上演了一场,堪比,“世界大战”的,史诗级的,枕头大战。
白色的,羽毛,像,冬日里,那,漫的,大雪,在空气中,飞舞,盘旋。
两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一个,笑得,前仰后合,一个,羞得,满脸通红。
就在两人闹作一团,笑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清脆声响。
紧接着,是,两个人,在门外,跺脚,抖落,身上,积雪的,声音。
“完了,我爸妈回来了。”
刘畅的动作,猛地一僵,像一只,正在,偷吃的,老鼠,被人,当场,抓包。
她飞快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手忙脚乱地,将那些,散落了一地的,“罪证”,一股脑地,全都,塞进了,被窝里。
江见想也赶紧,从那,堆满了,羽毛的,“战场”上,坐了起来,像一个,犯了错的,学生,手足无措地,整理着,自己那,早已,乱成一团的,鸟窝头。
门,开了。
一道,温柔的,带着,一丝,疲惫的,女声,和一道,爽朗的,充满了,笑意的,男声,先后,响了起来。
“畅畅,酱酱在没在你屋呢?”
“哟,酱酱来了啊?你爸妈今年过年没回老家吧?”
话音未落,两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卧室的,门口。
是刘畅的爸爸妈妈。
刘畅的父亲,和江见想的父母,是同一个学校的同事,教的是,体育。
所以,两家人,关系,一直,很亲近。
而刘畅的母亲,则是在一家,私企,做行政,是个,典型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
刘母一进屋,看到,那,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和那,乱得,像,被狗啃过的,床铺,那,保养得,极好的,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先是,对着,江见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慈爱的,笑容,打了个招呼。
“酱酱来啦。”
然后,下一秒,就将那,充满了,“母老虎”威严的,炮火,对准了,自家那个,正缩着脖子,企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罪魁祸首。
“刘畅!”
“你这丫头,多大人了,屋子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这大白的,窗帘拉得,跟要,演鬼片似的!”
“酱酱来了,也不知道,把屋子,弄得,利利索索的!”
刘畅被训得,像一只,斗败聊,鹌鹑,缩着脖子,不敢,还嘴。
只能,对着,江见想,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无奈的,鬼脸。
江见想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一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孩子刚放假回来,你就少两句吧。”
刘父在一旁,当起了,和事佬,然后,笑呵呵地,对着,江见想,道:
“酱酱,中午,别走了,就在,阿姨家,吃饭。”
“外面,这雪,下得,老大了,你这会儿,也不好走。”
“我刚才,给你妈,打过电话了,她,让你,就在这儿,吃,下午,雪停了,再让你,刘畅叔叔,开车,送你回去。”
刘母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对,你刘叔叔得对,中午留家里吃饭,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盛情难却。
江见想看着,眼前这,热情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的,叔叔阿姨,只能,乖巧地,点零头。
“好的,谢谢叔叔阿姨。”
“哎,这孩子,就是,客气。”
刘母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又瞪了一眼,自家那个,还傻站着的,闺女。
“还愣着干嘛?快去,把窗帘,拉开!”
“哦……”
刘畅翻了个白眼,认命地,爬下床,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了那厚重的窗帘。
一瞬间,窗外那,惨白的,冬日的,光线,混合着,那,漫飞舞的,白色的,雪花,毫无征兆地,涌了进来。
将整个,的,充满了,粉紫色气息的,房间,都照得,一片,透亮。
“哇!雪好大啊!”
刘畅发出一声,由衷的,惊叹,整个人,都快,贴在了,那,冰冷的,玻璃窗上。
江见想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和刘畅一起,把那,毛茸茸的,脑袋,凑到,窗前。
窗外,不知何时,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鹅毛般的大雪,正铺盖地地,从那灰蒙蒙的空中,倾泻而下,给这个,熟悉的,的,北方城市,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洁白的,外衣。
那,安静的,盛大的,充满了,诗意的,画面,让江见想的心,没来由地,一软。
他,一定,没有,见过,这么,盛大的,雪景吧。
这个念头,像一颗,最微的,却又,充满了,生命力的,种子,在她的,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然后,她就那么,鬼使神差地,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早已被她捂得热乎乎的手机,对着那片,她看了十八年的,熟悉的,却又,仿佛带着,一丝,陌生意味的,雪景,轻轻地,按下了,快门。
她想,把这北国独有的,盛大的,冬日,分享给那个自己心上的少年。
喜欢我家辩手不好惹!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我家辩手不好惹!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