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殿
午时一刻,日头悬在宫檐正中央。
墨璟清这才悠悠转醒,锦被滑落至腰间,衣领微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刚睡醒的脸上红润。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明安帝卿身上,更是衬得他容貌昳丽,妖冶无比。
青竹仔细地伺候墨璟清穿衣洗漱,用完膳食后,墨璟清才问起今日朝堂上的情况。
青竹兴奋地将今日早朝的事一股脑地倒出来,越越激动。
“帝卿,这次四皇女怎么被罚得这么重?青竹还以为最多就是罚罚岁供,补齐银两便也就罢了。”
“当然是她们太张狂了啊!母皇怎可能让她们再这般嚣张下去。”
“若本帝卿猜得不错,冯氏已然引起母皇疑心,此番杖责四皇女怕是在敲打冯氏。”墨璟清轻笑道。
“这若是平时,确实最多就罚罚岁供啥的,母皇何至于这般不给四皇女及冯氏一党脸面?”
“可谁让她们在母皇面前使劲作的?这不遭罚了。”
“可惜了,本帝卿没亲眼看见四皇姐那惨状,唉~”墨璟清着还惋惜起来了,颇有些幸灾乐祸。
“也是,四皇女一党要是不这般张扬,也不会被收拾。”青竹配合道。
也不愧是主仆,想法一致,两人随即笑成一团。
墨璟清更是笑得头往后仰,肩膀微微颤抖,一点形象都不想要了。
笑了一会儿,揉揉笑得有些发酸的肚子,这才接着往下询问青竹四皇女现在是啥情况。
青竹边给自家帝卿顺了顺气,边着:“四皇女现在怕是不好受,二十大板下去,皮开肉绽。”
“只能趴着养伤,没个一两个月怕是养不好。”
“那岂不是连坐都坐不了?啧啧啧,真惨啊,居然有皇女混成她这样。”墨璟清撇撇嘴,毒舌道。
“据冯贵君当时脸色巨差,宜春殿内人仰马翻,太医和宫侍不断进进出出的。”
“现在离四皇女被杖责后送往宜春殿,也差不了几个时辰,就这会儿功夫,冯贵君便发落了四五个宫侍。”
墨璟清觉得有些无趣,听别人比自己亲眼见到还是有些差距的。
比如现在,他有些恶趣味地想去宜春殿看笑话。
可是该找个什么理由去看笑话呢......
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墨璟清眼睛一亮,开始放光。
他也是个行动派,想好了就迈步往外走。
只有青竹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家帝卿,沉思片刻后突然往外走。
他跟在明安帝卿身后,好奇地道:“帝卿,您这是要急着去哪里?”
“当然是去宜春殿看笑话啦,这还用?”墨璟清兴奋地抬腿就要加快脚步赶往宜春殿。
“等等等,帝卿就这样去啊,待会儿冯贵君生气跑去和陛下告状怎么办?”
青竹愣了愣,赶忙拉住明安帝卿,阻止他去撞冯贵君枪口。
平日里冯贵君再看不惯明安帝卿,那在表面上也会忍上一忍。
可如今四皇女被打成那样,冯贵君要是忍不住对自家帝卿动手可怎么办啊?
那可是宜春殿,冯贵君的地盘!
真动手了,吃亏的肯定是自家帝卿。
“哎呀,他不敢去找母皇的,母皇想修理冯家,他现在去找母皇告本帝卿的状,那就只有被训斥的份!”墨璟清笃定道。
“他要是真去了,四皇女怕是要被多冷着一段时间了,那老男人不会这么拎不清的。”
有一一,女帝对明安帝卿的宠爱,那是人尽皆知。
几乎是从女帝怀里长大的,君后翟晏逝世时,明安帝卿才三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对着亡夫遗留下的一双儿女,女帝也算是爱屋及乌,将墨涟姐弟接到自己身边亲自带着教养。
没有交给后宫的任何君侍抚养,唯恐姐弟二人被慢怠。
明安帝卿那会儿刚没了父后,闹腾得很,每都满宫殿地找自己爹爹,哭得眼睛通红,女帝总是不厌其烦地抱着哄。
这要不是不能带着上早朝,女帝怕是上早朝都要带着明安帝卿。
渐渐地,明安帝卿大了些,终于不再哭闹着要自己父后了,可是却十分地调皮。
不是抓了只虫子去吓宫侍,就是去捉弄一下后宫君侍。
这些都被告到女帝面前,可女帝看着这张与亡夫愈发相似的脸,根本不舍得怪罪。
总是训不了两句就缴械投降,把人搂在怀里哄,明安帝卿就这样在女帝的娇宠下长大了。
也正是因为有女帝的庇护,明安帝卿和大皇女才能平安活到现在,连冯贵君平日都不敢轻易找麻烦。
……
明安帝卿看着青竹犹犹豫豫的,焦急道:“你要是怕的话,不去就不去了,本帝卿自己去。”
“借口本帝卿都想好了,四皇姐不是本帝卿没规矩么?那本帝卿现在就去找冯贵君学规矩~”
“怎么样,本帝卿够听话吧?去学规矩顺便探望一下四皇姐,简直绝了!”明安帝卿完就溜。
“诶,别啊帝卿,青竹跟着您去。”青竹边喊边追上明安帝卿的脚步。
笑话,他青竹可是他家帝卿的第一亲信,怎能不跟紧帝卿呢?
冯贵君若真要动手,那他就给帝卿当人肉垫子,绝不让帝卿受到一点伤害,青竹豁出去了。
……
此时的宜春殿中
四皇女刚被抬回来时,血沿着青砖缝蜿蜒成溪。
她整个人伏在春绸软榻上,臀腿以下的襦裙被杖风撕裂,碎布黏在皮肉间,随着每一次的微弱呼吸而渗出血珠。
二十杖,杖杖落在同一处——臀尖至股后。
紫红色的瘀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中间还夹着一道道青紫的棱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院判带着两名女医,迅速进入殿内,低声吩咐:“关窗,备热酒、雪参汤、银剪——要快”
一名年长的女医,跪在榻侧,用银剪心剪开碎布,手指微颤地揭开。
每揭开一块,四皇女都一阵痉挛,疼得不断抽气。
她嘴里咬着块软布,汗水沿着脸颊两侧不断滑落,前额的几缕发丝被浸湿,贴在脸上。
整个人异常狼狈,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热酒蒸腾,药气辛辣。酒洒在伤口上时,四皇女眼睛猛地瞪大,疼得几乎快厥过去。
指节青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冯贵君心疼地站在一旁,看着女儿受苦,心如刀绞,恨不得以身替之。
当冰凉的药膏接触伤处,四皇女身体微颤,过了会儿,疼痛渐渐被缓解。
冯贵君给她喂了半盏水,掖好被角才送宋院判出去。
宋院判交代四皇女的伤口一日抹两次药,夜间休憩只能是俯卧,半月后她会过来复诊。
刚上完药那会儿,四皇女就沉沉睡去。
谁知她这才刚醒,还没与冯贵君几句话,就有位不速之客来这准备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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