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归降的消息,如一缕和煦春风,吹散了笼罩洛阳上空最后的阴霾。这座曾被董卓烈火焚掠的帝都,终是褪去死寂,缓缓苏醒过来。空气中再无往日的焦土腥气,取而代之的是新伐木料的清润与湿土的鲜活气息;废墟之上,工匠们叮叮当当的锤击声取代了厮杀哀嚎,奏响了一曲新生的乐章,整座洛阳城都透着勃勃生机。
然而,当中原大地迎来久违安宁,西南蜀道深处却是另一番风雨欲来的景象。益州成都,湿热粘稠的空气像一张无形大网,将整座城池牢牢笼罩,闷得人胸口发紧。州牧府内更是压抑到了极点,令人喘不过气。益州牧刘璋身形肥胖,此刻坐立难安,身上华贵锦袍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肉上,勾勒出臃肿轮廓。大殿之下,文武官员数十人列立,却无一人敢发出半点声响,气氛凝重如铁。
不久前,一匹快马从汉中方向奔死在府门前,信使带来的消息如千斤巨石,狠狠压在众人心头。曹操虽死,其麾下旧部夏侯渊却亲率精锐屯兵汉中,如一头挣脱束缚的猛虎,獠牙毕露,死死盯着益州北部门户;更要命的是,盘踞汉中的五斗米教张鲁,素来野心勃勃,与刘璋积怨颇深,此刻更是磨刀霍霍,南下之意昭然若揭。
“夏侯渊……张鲁……”刘璋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这两个名字,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恐惧,他声音细弱如蚊蝇,带着几分哀求看向众人,“诸卿可有良策,解我益州之危?”
堂下依旧死寂。许久,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臣颤巍巍出列,躬身道:“主公,可加固葭萌关等隘口,增派精兵死守,暂避强敌锋芒。”这是老成持重之言,却也是最无用的废话——益州兵力空虚,仅凭死守,如何抵挡两面夹击?刘璋脸色愈发难看,他要的从不是死守,而是能让他安枕无忧的万全之法。
就在满殿束手无策之际,一个身材矮、相貌丑陋的官员从队列中缓步走出。此人乃是别驾从事张松,官职不高,在满堂高官中本不起眼,可他一开口,便瞬间吸引了所有饶目光。“主公,固守乃是下策,绝非长久之计。”张松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穿透殿内凝滞的空气。
刘璋如抓住救命稻草,急切追问:“永年有何高见?速速道来!”
张松不急不缓,先环扫大殿一周,将众人脸上的惶恐与无措尽收眼底,而后才对着刘璋深深一揖:“主公可曾听闻北方萧公之事?”刘璋一愣,随即点头:“萧澜大破曹操,尽得中原,此事下皆知,何需多言?”
张松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笑意,这笑容落在他丑陋的脸上,竟透着几分深意:“下皆知萧公武功盖世,却未必知晓他的仁德无双。萧公入主洛阳后,开科举选贤才,不问出身、唯才是举;推行均田制,分土地予万民,让流离者有田可耕;又治理黄河,修筑长堤,根除水患。如今北方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皆称颂萧公为在世圣人。”
殿中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些事虽偶有耳闻,却从未有人这般系统道来,此刻听罢,心中皆是震动。刘璋也听得入神,下意识追问:“即便如此,与我益州安危又有何干系?”
张松等的便是这句话,当即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主公试想,以我益州现有的兵力,能抵挡夏侯渊与张鲁的两面夹击吗?”刘璋脸色瞬间惨白,脱口而出:“不能!”
“既不能守,那我等何不向萧公求援?”张松话音落下,满殿哗然。“不可!”“萧澜势大,引他入蜀,乃是引狼入室,祸莫大焉!”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刘璋眼中也满是疑虑与恐惧,生怕前门驱虎、后门进狼。
张松却一脸坦然,转向众人朗声道:“诸公只知萧公是虎狼之师,焉知他不是救民于水火的仁义之师?”他复又看向刘璋,语气愈发诚恳:“主公可遣使者携蜀锦珍宝为礼,奔赴洛阳,言愿以蜀地赋税为贡,请萧公出兵相助,讨伐张鲁、安定汉郑如此一来,夏侯渊见我益州与萧公交好,必不敢轻举妄动,此乃驱虎吞狼之妙计啊!”
刘璋呼吸骤然急促,这个提议充满诱惑——既借萧澜之力除张鲁,又震慑夏侯渊,分明是眼下唯一的出路。他心中虽仍有不安,却已动摇。张松看穿他的心思,再次躬身请命:“主公若信不过旁人,臣愿亲自为使,赴洛阳面见萧公。凭臣三寸不烂之舌,必能动他出兵。若萧公真是残暴不仁之辈,臣愿提头来见主公!”
话语掷地有声,刘璋看着跪地请命、一脸决然的张松,心中平彻底倾斜。他想起汉中那两头虎视眈眈的恶狼,相比之下,远在洛阳的萧澜反倒没那么可怕。“好!”刘璋猛地一拍扶手,似用尽全身力气,话音落毕便瘫软在座椅上,“就依永年之计!你即刻准备,带蜀锦珍宝,代我出使洛阳!”
张松深深叩首:“臣遵旨!”他的头埋得极低,无人看见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心中清楚,益州的,要变了。刘璋这暗弱主公,亲手为自己打开了灭亡的大门;而他张松,终将亲手为这片蜀地,迎来一位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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