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的哀哭被峡江劲风撕扯得支离破碎,永安宫大殿内撤去所有华丽陈设,只剩冰冷石柱矗立,满地跪伏的人影面色惨白,透着彻骨悲戚。刘禅身着一身过于宽大的素白孝服,孤零零跪在灵前,哭声断断续续,没有半分撕心裂肺的悲恸,只剩失去依靠后的茫然无措,像迷途羔羊般满是恐惧。
诸葛亮立在他身后,既未跪拜,也未落泪,一夜之间仿佛苍老十岁,鬓角添了霜白,眼中血丝比青衫褶皱还要密集。他静静望着殿中央那具冰冷棺椁,先帝临终遗言如无形枷锁,沉甸甸压在心头,拷问着在场每一个饶抉择。
“丞相,万万不可!”益州名士谯周率先起身,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却带着决绝,“先帝一生匡扶汉室,鞠躬尽瘁,岂能临终屈膝于他人?我等愿与丞相背城一战,死守成都,与蜀地共存亡!”
“共存亡!共存亡!”殿内蜀中旧臣纷纷附和,群情激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回荡大殿,没人愿接受投降的屈辱。
诸葛亮缓缓转身,目光冷冽无温,扫过谯周,掠过每一张激动的脸庞,沙哑嗓音清晰压过所有嘈杂:“先帝临终所思,从不是汉室虚名,而是蜀中百万生灵的性命。”他抬手反问,字字沉重,“战?拿什么去战?是以成都一地抗衡萧公席卷北方的雄师,还是以诸位一腔热血,去填这乱世无底沟壑?先帝看得见的,从不是眼前一城一地,而是这下注定一统的大势。”
诸葛亮走到刘禅身旁,轻轻按住他颤抖的肩膀,语气恳切又坚定:“我等要做的,从不是为先帝殉葬,而是替先帝为蜀中百姓择一条活路。陛下,该下决断了。”
刘禅浑身一颤,父亲临终那双疲惫却决绝的眼睛、那句不容置喙的命令在脑海中浮现,他咬着唇,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三个字:“拟,降表。”
大殿瞬间死寂,谯周脸色由红转白,最终化作一片死灰,颓然坐倒在地,再无半分力气争辩。
数日之后,一骑快马载着白帝城的哀伤与蜀地未来,冲破江雾奔向北方。使者并非蜀中名臣大将,只是徐庶主持科举录取的寒门士子,他怀中揣着两样信物——刘禅亲笔降表,以及白帝城至永安宫的详尽防务地图。这是诸葛亮的心意:要降,便降得彻底坦荡,不留半分猜忌余地。
洛阳大丞相府内,萧澜刚结束北方水利兴修议事,郭嘉、庞统、陈群等顶尖谋士仍在堂下低声探讨,气氛热烈有序。一名亲卫快步入殿,呈上蜀地急报:“白帝城使者求见。”
殿内讨论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齐聚萧澜身上,吕布与赵云分立两侧,手不自觉按住腰间兵器,神色警惕。萧澜神色不变,只淡淡抬手:“宣。”
蜀地使者被引上大殿,一身风尘仆仆,满是长途跋涉的疲惫,更藏着深入敌巢的紧张。当他望见殿上那位年轻却气度沉稳如山的大丞相,又见其身后吕布、赵云等传奇将领,郭嘉、庞统等鬼才谋士,一股发自灵魂的敬畏让他几乎窒息。他颤抖着双手,高高捧起降表与地图,朗声道:“汉中王刘备,已薨于白帝城。新主刘禅奉先王遗命,愿率蜀中文武归降大丞相,献白帝城防务图,以表诚心!”
消息如巨石砸入平湖,殿内一片哗然。许褚瞪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俺还等着提刀打进成都,没想到他们竟自己降了!”
萧澜未理会堂下骚动,走下高阶亲手接过降表,展开竹简,目光扫过稚嫩却工整的字迹,仿佛看见刘备临终前,拼尽余力为子嗣、为子民铺路的模样。乱世枭雄,终是在最后一刻归了仁德。萧澜缓缓合上竹简,心中无半分胜利者的狂喜,唯有对逝去对手的敬重,轻声叹道:“刘玄德,不愧英雄。”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愣,谁也没料到他会这般赞誉昔日对手。萧澜转身面向满朝文武,声音洪亮,传遍大殿每一处角落:“传我令!追谥刘备为汉昭烈王,以王侯之礼厚葬;封刘禅为安乐公,食邑万户,迁居洛阳,许其保留宗人府祭祀汉室先祖;蜀中官员将士,凡归降者官爵不变;告下,益州已平,刀兵入库,与民休息!”
一连串命令下达,大殿鸦雀无声。不战而屈人之兵,更以厚待彰显胸襟气魄,满殿文武无不敬佩。郭嘉眼中闪过笑意,深深一拜:“主公仁德盖世,下归心,正在今日!”
殿下跪着的蜀地使者早已泪流满面,重重叩首。他清楚,自己带回蜀地的,从不是一纸冰冷降令,而是照亮整个府之国的希望之光。
萧澜望向窗外,洛阳空湛蓝如洗,澄澈透亮。一个纷乱割据的时代,正在他手中缓缓落幕,而一个四海归一、盛世永昌的新纪元,即将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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