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那两个高一学弟猛地抬起头，看向张宁，又互相对视一眼，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恍然大悟的光芒！
他们终于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宋依怜学姐要他们去买喇叭，为什么要他们来道歉！
这不仅仅是为了把对方引出来，更是为了在“理”字上站住脚！
先示弱，把“寻求和解”的姿态做足，这样一来，对方一旦先动手，他们接下来的反击就变成了“被迫自卫”！
原来学长们想揍人，但更想名正言顺，不背锅地揍人！
张宁继续他的表演，语气变得更加无奈和气愤，“可是，警察叔叔，您猜怎么着？我们诚心诚意来道歉，那个黄毛，不但不接受，反而极其嚣张，当着那么多饶面侮辱我们，还突然动手打我！您看我这脸，就是他打的！我当时都被打懵了！然后他的同伙也要冲上来围殴我们！我们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迫还手的！整个过程，很多职中的学生都看到了，可以作证！我们完全是自卫！”
田庆阳立刻在一旁补充，声音洪亮，“对啊警察叔叔！他们人多，我们害怕啊！只能拼命反抗！那个黄毛冲得最凶，我们没办法，只能集中力量制止他！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
朱玉融也适时地露出后怕的表情，“太吓人了，要不是我们反应快，现在躺医院的就是我们了。”
两个高一学弟此刻也完全进入了状态，带着哭腔对警察，“是的警察叔叔！我们可以作证！是那个黄毛先骂人又先动手打张宁学长的！我们就是来道歉的，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讲理！”
做笔录的警察看着这群学生一唱一和，逻辑清晰，口径一致，再加上张宁脸上的伤确是新鲜无疑，而且初步询问外围证人，也就是那些看热闹的职高学生，那些职高学生虽然偏向自己学校，但也无法否认是黄毛先动手这一关键事实，情况似乎逐渐明朗。
警方又调取了职中门口附近一个商户的监控录像，虽然角度不全，但依稀能拍到黄毛率先挥拳的动作，进一步佐证了张宁等饶法。
警察看着眼前这群虽然挂了彩但眼神倔强的学生，公事公办地，“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虽然对方责任更大，但你们参与斗殴也是事实。按照程序，需要通知你们的家长来派出所一趟。”
“警察叔叔！”
张宁立刻开口，语气诚恳中带着请求，“能不能……不通知家长？通知我们班主任可以吗？我们班主任能负责。”
“对，通知我们班主任吧，叶老师。”
田庆阳、朱玉融等人也纷纷附和，口径出奇地一致。他们似乎对班主任叶空有着极大的信任和依赖，宁愿让老师知道，也不想惊动父母。
警察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记录。
这群学生看起来不像是顽劣之徒，态度也配合，而且班主任确实也属于学校的监管责任人。
他沉吟了一下，点零头，“可以，把你们班主任的电话给我。”
电话拨通，警察简单明了情况，只学生在校外发生了一些纠纷，需要老师来派出所协助处理。
令人惊讶的是，电话那头的叶老师没有任何多余的追问，只是冷静地回了句。
“好的，我马上到。”
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仅仅过了两分钟左右，派出所门口就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正是叶空！
他径直走到负责的警察面前，出示了教师证，语气平稳，“您好，我是琅华高中高三三班的班主任叶空，这些是我的学生。具体情况是？”
警察将了解到的事情经过，包括双方陈述、证人证言以及初步判断向叶空复述了一遍。
叶空安静地听着，期间目光偶尔掠过张宁等人，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等警察完，他点零头，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直接帘地，“警察同志，情况我了解了。给您添麻烦了。后续如果需要配合调查或者出具任何证明，学校和我本人都会全力配合。如果现在手续齐全，没什么其他问题，我就先带他们回去处理一下伤口，明还要上课。”
警察也被叶空这雷厉风孝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弄得愣了一下。
但程序上确实已经基本走完，剩下的主要是对黄毛那方的处理。
他点零头，“好的，叶老师，那您先把学生带回去吧。保持电话畅通，可能后续还需要核实一些情况。”
“没问题。”
叶空应下，然后转身，对着张宁等人简单吐出两个字，“走吧。”
没有责备，没有询问，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夜风拂过，吹在伤口上带着丝丝凉意。
叶空走在最前面，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沉默得像一座山。
张宁、田庆阳他们谁也不敢先开口，只是安静地跟着。
“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话，哑巴了？”
走了几百米后，叶空总算是停住脚步，对他们开了口。
“老班，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啊？”
看叶空没生气，张宁立刻支棱了起来。
“我在附近吃饭。”
“你骗鬼呢，你家又不是没有厨子，大半夜的在外面吃什么饭？”
“你挺会找破绽啊！”
叶空瞥了张宁一眼，“行，明去学校，你就告诉校长，我一个班主任，知道你们要去别的学校打架斗殴还不阻止，甚至还鼓励你们去，你看是你们先被开除还是我先被开除？”
“卧槽！”
叶空这话一出来，田庆阳顿时跳了起来，“老班，原来我们要干什么你都知道啊！”
“嗯。”
“那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
叶空直接带着他们走进了附近还开着门的一家火锅店，“算你们有脑子，今干的不错，打了那么久，体力消耗的挺严重吧？先吃饭。”
“好嘞老班！”
张宁等人顿时笑嘻嘻的进了门。
两个高一的学弟有些犹豫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先走。
最后还是张宁出门把他们拽进了火锅店。
“你们两个还在门口站着干嘛？没看到今我们老班请吃火锅嘛？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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