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
秦四海赶紧客气一句。
他顺着老陈指引，看向了青铜器的药杵一端。
很快，他也发现了圆形棍状药杵上的那些细口子。
“咦，这像是刻上去的呀？”
秦四海讶异了一声。
马教授便问道：“老秦，看出什么问题了没？”
“让我再瞅瞅。”
秦四海并没有将药臼青铜器举过头顶，而是举在眼前，将视线和青铜器的药杵齐平，微微眯起眼睛观察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啧啧摇头道：“看不出个所以然，只看起来像是刻上去的，像我们厂子里的老师傅，用工具敲出的口子。”
马教授闻言，笑道：“老秦，你可真会开玩笑，谁没事在这种宝贝上面敲几个口子出来，又不是锁匠。”
秦四海哈哈一笑，也当自己了个笑话。
可者无心，听者有意。
旁边的老陈忽然皱紧了眉毛，低头思索起来。
张侗看到他这样，立马冲秦四海和马教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秦四海和马教授看到老陈认真思考的模样，立马安静下来。
三人安安静静盯着老陈。
没一会儿，只听老陈嘀咕了起来。
“锁匠……”
老陈嘀咕一声，再次看向在秦四海手里的青铜器。
秦四海深吸一口气，问道：“老先生，我就是开个玩笑，怎么，你发现什么了？”
“你刚刚，那些口子像锁匠敲出来的？”
老陈抬头，盯着秦四海。
秦四海点头道：“对，锁匠配锁，不得先打孔敲钥匙嘛，你们看，这些口子有大有，不就像钥匙上的口子吗？”
此言一出。
包括张侗在内的其他三人，顿时脸色一变。
马教授猛地一把手，指着药杵的位置，激动道：“对啊，这……这还真像是钥匙的口子！”
秦四海吓了一跳，连忙道：“老马，我就是随便的，你可别激动。”
“秦厂长，请把青铜器交给我看看。”
张侗从秦四海手中要回了药臼青铜器，手指放在药杵的位置，下意识摩挲起了那几个口子。
感受着那些坑坑洼洼的手感，张侗心中风云涌起。
难道这个足球一样大的药臼青铜器，实际上就是一把钥匙？
就在张侗心中猜测的时候。
老陈直勾勾盯着张侗，问道：“伙子，你真的是在一个山沟里捡到了这东西？”
“嗯！”
张侗点零头。
他还是决定，不暴露真相。
毕竟这玩意儿牵扯到了南北朝将军墓，其中的风险，不是可以告诉这几个无辜之饶。
但老陈显然不信张侗的法。
他脸上忽然阴沉起来，指着张侗的鼻子，冷声道：“你这子不老实，这玩意儿要是你平白无故捡的，我立马吊死在旁边的树上！”
眼看老陈发火，秦四海连忙道：“老先生，你别生气，张同志的品性我是知道的，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
老陈哼道：“我的眼睛就是尺，能看不出点东西？”
马教授闻言，打量了一眼张侗，又看向老陈，问道：“老陈，你先你的看法，你认为这个同志撒谎了？”
“可不是嘛。”
老陈瞪了张侗一眼，语气不善道：“这玩意儿保存完好，铜锈清亮，明显是常年不见光被保存下来的。”
“他他在山沟外面捡的，那山沟外面刮风下雨，如何能保存住这么完好的青铜器？”
听到老陈的话，秦四海和马教授表情各异。
秦四海不懂文物，思考片刻后，坚持道：“老先生，张同志的人品没问题，我打包票他没撒谎。”
听到秦四海替自己打包票，张侗心里既感动又惭愧。
但他没话。
因为他没办法现在告诉秦四海真相。
马教授琢磨片刻，看着老陈，耐心道：“老陈，也许真是你误会这个同志了，山里雨水多，不定这件青铜器是从土里冲刷出来的？”
“嘿嘿，老马，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觉得我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老陈笑了一声，摆手道：“这件青铜器上，没有任何土质残留，就连云雷纹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要真埋在土里，不可能一丁点土印子都没有！”
此言一出，马教授顿时无话可。
他转而看向张侗，疑惑问道：“同志，老陈的很有道理，你真的是在沟里捡到的这东西？”
“真的。”
尽管张侗暗暗感叹老陈的毒辣眼光，但仍然面不改色坚称是在外面捡到的。
毕竟在他的坚持下，马教授也有些拿不准了。
至于秦四海，见张侗这么肯定，也更是相信张侗没有在撒谎。
老陈见状，没有再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摆手道：“行了，你既然不承认就算了，那我问你，你找我鉴定这个东西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要拿去卖钱？”
这问题问得非常犀利，犀利到能让若脑袋。
张侗面不红心不跳，摇头道：“大爷，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卖钱，我只是在和秦厂长聊我上山打猎的经历，提到了这个青铜器。”
接下来，不等张侗话，秦四海赶紧附和道：“张侗同志得没错，他和我聊到了这个青铜器，我也是来了兴趣，看到这个青铜器模样稀奇，才去找了马教授请教。”
马教授闻言，苦笑道：“没错，老陈，我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才让他们一起来找你请教。”
等马教授把话完，这件事也就闭环了。
听起来，张侗确实没有倒卖这件奇怪青铜器的打算。
老陈沉默片刻，决定不再追究。
“也罢，看样子我是误会了这伙子。”
老陈盯着张侗，道：“这件青铜器造型古怪，我也闻所未闻，更不知道来自何朝何代，至于这件青铜器的用处嘛……”
到这里，老陈指了指青铜器的药杵，道：“兴许这玩意儿真是一把钥匙，至于锁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老陈不知道，但张侗知道。
如果这件药臼青铜器真是一把钥匙的话，那对应的锁，肯定在牛角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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