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客房休息吧，治疗的事情，我们都再想一想。”
我站起来，把大衣披在她身上。
一个年轻健康的漂亮姑娘这么站在面前，不用负责什么的，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心动。
但有些女人可以碰，有些女人不能碰。
杨晓雯就属于不能碰的那类。
真要碰了，她再怎么不用负责也不可能真不负责，否则刚刚披上的这层虎皮，就会被揭掉。
其实，她这个毛病，真的还有第四个方法可以解决。
但她的身份在这里，这个方法我不能提。
一夜安静无事，吃过包玉芹送来的早饭，杨晓雯就匆匆离开，她还要上班，不可能整耗在我这里。
在送她出门之前，我保证要是想出其他解决办法，一定及时联系她。
杨晓雯刚走没多大会儿，张宝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治疗得怎么样。
我如实把情况和三个治疗方法都讲了一遍。
张宝山就：“她这事当年我们做过一个调查，划定了一个大概的出事区域，这周末你抽个时间，我带你去逛逛。”
我：“出诊有规矩，三礼六品，长辈请托，这都不能少。但去了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精怪善于隐藏伪装，还会在周边制造假精怪来转移视线，如果弄错了，反倒会让它产生警惕。”
张宝山爽快地：“我算是她长辈，这礼我来上，先去看看，当游玩了，弄不准就不动手，你来金城这么久，还没逛过本地景点吧，我给你当导游。”
话到这个份上，那就不能不去了。
只希望张宝山不要失望。
斩除精怪，可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上午无事。
中午我溜达到老曹那里，蹭饭蹭酒。
老曹看到我就：“韦澳神仙船让人给烧了。”
我笑道：“有人在算计他，烧船只是开始，你我去给他提个醒，他能不能承我这个情？”
老曹肯定地：“你要是刚来金城，跑去这事，他第一个杀了你，可现在嘛，你已经自己证明了有上台面的本事，他肯定要承你这个人情。”
我又问：“金城上千万人，五个仙爷会不会少零？”
老曹就斜楞眼睛瞪我，“五个足够了，上千万人怎么样，仙爷屁股大，再多养不下。”
我笑道：“听有人要上京当神仙，空出来的位置总得有人占吧。”
老曹立刻就问：“韦八那里是你烧的？”
我否认，“怎么可能？我没事去惹韦八这种坐地虎干什么？”
老曹哼了一声，“打掉三理教之前，你不要惹事。心赵家子搂草打兔子把你一起处理了。”
我问：“动手前，我能见他一面吗？”
老曹反问：“你不是不想跟他这种上神仙打交道吗？”
我摊手：“我这两想开了，既然粘上甩不掉，那也没必要躲着，该的话得，该办的事得办。您老得对，佛着站位才能做大妖，我不想做大妖，但傍个靠山也不错。有了这个靠山，地仙会的椅子，我要坐一把，没毛病吧。”
老曹敲了敲桌子，“你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还你只想接诊赚钱？他这种上神仙，可不是你想傍就能傍上的，尤其是赵家子，可跟那帮公子哥不一样，这是正经出来做事的，你得对他有用才能傍得上，三理教这事不算数，过后他请你喝酒，肯定会答谢你。他这人办事就这样，从来不欠人情，尤其是你们这样的。”
我笑道：“不应该是我们这样的吗？”
老曹又哼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警服，“我是人民警察，跟你这种江湖术士不是一路的。”
他这真心实话。
就算跟金城江湖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可他依旧是做了几十年的公家人，跟我这种江湖亡命确实不是一路人。
我：“棉纺二厂要出售，这事儿您老知道吗？”
老曹没言语。
我就继续：“韦八知道，魏解知道，很可能地仙会的五个仙爷都知道。有人想借这个机会一口吃个肚圆，你某人会不会对这事感兴趣？”
“这种事情，你个跑海的卷进去，一个不好，粉身碎骨！地仙会那五个最多也就只敢吃个牵线的过手孝敬，连边都不敢挨。”
老曹又斜眼瞅我。
我品出来了，每当他对我不爽的时候，就拿眼睛斜楞我。
这时候他其实是想拉我去收拾的。
我对此回以笑容，“您老想多了，我连边都不会挨。”
老曹：“你就是个祸害。”
我回答：“就算是祸害，我也不会妨碍您老安稳退休，十个月嘛，我记得呢。”
“还有九个月了。”老曹叹气，“我帮你问问，他要是同意，以后你们自己联系，我一个老片警，只管守着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别的不管，也没那能耐管。”
他顿了顿，又：“这年轻人呐，其实最怕本事太大，本事大了就觉得自己下无敌，无所不能，可真要起来，这满底下，谁能无敌？那位五千年一出的猛人都不敢呐。”
我：“您老放心，我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下无担”
至少我知道，妙姐肯定比我厉害。
我这点手段，都是她教的。
妙姐过，做术士的，最怕的就是自以为老子下第一。
外道术士，手段再强，也是野神仙，同参有正道，往上有正神，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外道术士称下无担
我问妙姐底下有没有比她更强的术士。
她有很多。
可跟她十年，我没见过。
她尚且不敢自己下无敌，我哪来的底气自认无敌？
所以，每次可能斗法，我都会预做万全准备，不出手则已，出则就一定全力以赴。
所以去见韦八之前，我照例做了一应准备，最后又起出一枚净宅大钱带在身上，以策万全。
见韦八是极冒险的一件事情。
但我不去见他，就得跟他再斗一次。
就算还能再赢，也将永无宁日。
韦八输不起，我也一样输不起。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共同的敌人，来促成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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