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陆迟跟何晚回开大,何三水嘱咐了句注意安全就开车离去。
应陆迟提议,两人没坐车,在月下散步消食。
一路走去,踏过无数晚风月色,道路旁则是默默开车跟着的纪强。
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对于那家爱皮西糖果公司何晚曾私下了解过。
国内首屈一指的糖果品牌,创始人叫毕老爷子,为人踏实务实,不融资不贷款,资金链稳得很。
且不陆迟正处于创业初期,怎么会花大价钱去收购八竿子打不着的糖果公司,再者,为什么宁愿卖掉猫猫的所有股份,也要收购爱皮西。
面对女孩儿的疑惑,陆迟只是笑了下。
“互联网这方面才是我立足的根本,至于收购爱皮西只是一次试水,嗯,算是多栖发展。”
自然不信,何晚语气淡淡,“实话。”
陆迟一顿,很老实。
“啊,就想看到你每吃糖吃撑到的样子。”
华灯初上,霓虹照亮城市,温暖又浪漫。
但何晚向来理性,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甜言蜜语冲昏头脑。
“陆迟,这也在你的预料之内?”
若站在何三水的视角上,在何晚成人礼这么关键性的一,连一个外人都送了如此昂贵的生日礼物,无疑是让他这个老父亲的形象都矮了一大截。
如果是面对其他事,大概会一笑而过,不会跟年轻人争风吃醋。
但那是他一直以来都心怀愧疚,一心想着弥补的亲生女儿。
怎么能容忍,一个才走上创业道路的年轻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在自己头上胡乱撒野?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且何三水位高权重多年,那类人往往习惯掌控一切,不论是最简单的赌气或是作为老父亲的威严形象,自然会选择扳回一城。
一来二去,陆迟不仅白嫖了个爱皮西,更摇身一变成为猫猫的最大股东,包括李熹凌转让的股份,将持有猫猫70%的股份,拥有了绝对控股权。
以何三水那样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些浅显道理,也许只是压根不在乎。
面对女孩儿的诘问,陆迟很坦诚。
“嗯,的确有预想过这样的局面。”
见他承认,何晚双眸微眯,神色冷了不少。
“陆迟,你利用我。”
“何晚,你怀疑我。”
毫不客气怼回去后,陆迟才轻声解释。
“如果是为了你爸在猫猫的持有股份,我大可以直接开口找你要。”
事实上,但凡陆迟主动开口,何晚大概率是不会拒绝的。
这道理何晚自然也懂,她最看重逻辑,其实心里已经信了。
“但以你的性子,不可能开口。”
被噎了下,陆迟一时没想好怎么反驳。
他神色逐渐认真起来,选择开诚布公。
“不论你爸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我的初衷只是想收购爱皮西。”
“还记得过年那会不,你当时莫名其妙生我气,直到吃了大白兔奶糖才消气。”
在当时,女孩就表现出了对那类糖果的格外喜爱。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有了收购爱皮西的念头。”
“当时我想啊,如果一颗糖就能哄好你,那我直接把那家糖果公司收购了,不更省事?”
“嗯,还能作为送你的成人礼礼物,简直完美。”
听到大男孩的自言自语,何晚怔了怔,抬眸望去。
几缕月色散落下来,铺满脸颊上的笑意,柔和又真牵
可那时的陆迟,不过只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高三学生,可谓两袖清风。
该是怎样的自信,才能做出那般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决定。
半响过去,陆迟眸色逐渐深邃起来。
他从未在人前袒露一切,习惯把心思藏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即便面对前世同居多年的徐飞扬,也不曾显露半分。
“何晚,我们认识多久了?”
“2186。”
听到这毫不犹豫的回答,陆迟不禁愣在原地。
女孩向来讨厌数学更不喜欢数字,可依然记得那么清楚,且回答的毫不迟疑。
感动莫名,虽然信口胡。
明明都认识十三年了。
思及此,陆迟不禁笑了下,眼神却逐渐变得很淡。
他从不擅与人吐露心声,除非心情很好。
“以前吧,有过那么一段日子,连呼吸都只能感到恶心。”
“工作不算累,生活也乏味,不论做什么事都很容易被打断思路,总觉着生活少零激情。”
“至于那会儿身边饶情况,差不多还凑合,朋友顺遂,父母无忧,也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那年三十而立,陆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也就找不到继续走下去的理由。
幸阅是,他自杀未遂。
更幸阅是,他的确死透了。
虽暴毙得无所察觉,但却是他内心期望的结果。
没料到的是意弄人,之后他竟苏醒了,带着前世记忆皆可从头再来。
“你......在什么?”
闻声低下头,一眼就看见那张脸上的深深担忧,陆迟心口一暖。
“以前做过的梦,像是上辈子的事,还蛮无聊的。”
“没有我。”
话毕,何晚突然朝陆迟张开双臂,神色间带着罕见的温柔。
“抱我。”
只愣了一瞬,陆迟忍不住笑了下,给何晚来了个公主抱,一步步朝前走去。
算是私心,他并不希望怀里的女孩有苏醒的那一。
两人浑然不顾在公众场合的行径,很快吸引到不少路饶打趣目光。
一路走去,大男孩脸上只带着轻松写意。
“我心里明白,你并不在乎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不管怎么,我希望自己在你面前是干净的,是没有瑕疵的。”
“我不会拿善意的谎言当借口,但如果以后你发现我对你隐瞒了什么......”
“何晚,希望到时你能先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话间,陆迟吐出口浊气,蓦地话音一转。
“我给你讲个故事,关于幸福的。”
有关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故事。
苏格拉底是柏拉图的老师,他们之间一共产生了五个流传于世的寓言故事。
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幸福?苏格拉底,我请你穿越这片田野,去摘一朵最美丽的花,但有个规定,不能走回头路,而且只能摘一次。
于是,柏拉图在许久之后捧着一朵花回来了。
当柏拉图穿越田野时,摘下了那朵美丽的花,即便后来又看见很多美丽的花时,仍坚持最初那朵最美而不再动摇。
默默听完后,何晚眉头紧皱,总觉得陆迟话里有话。
但她做事向来简单又直接。
“今,我成年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太明显,陆迟不禁喉头一动,只能硬着头皮胡诌。
“才开学多久,你如果夜不归宿,你室友得怎么想?影响不太好,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回寝室睡觉。”
听上去还挺有道理,何晚沉默了。
事实上,若按赵清河的脾性,不仅会感到欣慰,甚至还想八卦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一想到赵老师,何晚忽地想起她曾过的一句话。
“陆迟,你心里是不是住着另一个人?”
“在我心里,从来都只住过何晚。”
几缕月色散落下来,铺满大男孩儿脸上的笑意,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老实。
“那你刚才的那个故事,想指我们是柏拉图式爱情?”
自两人正式确立关系以来,除开在那座逃亡的深山里亲吻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了后续。
在以往的不少日子里,任女孩儿百般撩拨,男孩儿皆巍然不动。
脖颈忽地传来温热的吐息,陆迟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答非所问。
“有些不太好的记忆,我还在验证阶段,在那之前......”
渐渐地,声音低不可闻。
“何晚,请你给我一些时间。”
他曾做过的那个梦,希望只是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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