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的左手边堆着一沓奏折，右手边放着一本奏章，他拿起右边的那本，看完之后吩咐伺候的人：“把这些都拿下去。”
宫人会意，把奏折搬下去放在旁边的案几上，体贴的端来一杯热茶。
宣帝仔细的把奏折又看一遍，叹了口气，道：“靖国侯突厥军营动作频繁，恐有异动，高钦你怎么看？”
“皇上，靖国侯世子在门外等候。”
高钦却从外面进来，宣帝有点怔神，兀自笑了一声，感叹一下自己的记性。
“让他进来。”
在宣帝面前杜曦晨不敢造次，乖乖的磕头请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起来吧。”
杜曦晨乖乖站起来，垂着脑袋等着挨批，宣帝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徘徊，却突然笑了一声，“昨晚风月阁的花魁娘子把你们伺候的不错吧？那边那些是朝中弹劾你跟你父亲的奏章，你自己看看吧。”
杜曦晨悄摸打量宣帝一眼，果真走过去翻看，边看边声念道：“兹有靖国侯，教子无方，纵容世子流连烟花柳巷……”
古人写文章咬文嚼字，且用的都是繁体字，反正大致意思她看懂了，就是她自己混账也就算了，还带着大家一块混账，年纪不学好，教坏别人儿子云云。
拿起另一本，也是这个意思。
“看完了？”宣帝背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既然看完了就跟朕解释解释，下百姓饥寒交迫尚无一顿饱饭，世子却过着奢靡无比的生活，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杜曦晨嘿嘿笑道：“下是皇上的，百姓也是皇上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再了，我花的是朝廷给我爹发的俸禄，封了世子以后我每个月也有那么三二百两银子，偶尔请同窗们享受享受，什么伤害理的事情也没做！他们干嘛弹劾我？我花钱花的还很冤枉呢……”
到后来只剩声嘀咕，但是御书房虽大却格外安静，他嘟囔的话被宣帝一字不落的停在耳朵里，拿起桌子上的砚台就甩了过去。
那可是上好的紫金龙纹砚，摔坏了她可赔不起！杜曦晨慌忙用身体垫在地上，堪堪接住，吓得她狠狠地舒了一口气。狗腿的站起来把砚台重新放在书桌上。
“皇上息怒，子知道错了，大不了以后不带他们，我自己去玩。”
“你还去？”
杜曦晨吓了一个愣怔：“那，以后不去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那不成，读书太无聊，总得找点乐子，皇上，您政务繁忙，就别管子的事了，免得伤神。”
太监推门进来禀报道：“皇上，宸妃娘娘忧心世子的病情，派了人在外面候着。”
宣帝伸手指着杜曦晨：“都护着你！罢了，你下去吧，朕看着就烦心。”
杜曦晨嘻嘻笑着退出御书房。
“高钦。”宣帝忽而敛了脸上的轻松，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觉得杜曦晨……是不是在跟朕演戏？”
高钦哪里敢，思索片刻只把自己看到的告诉宣帝：“回皇上，靖国侯只这么一个儿子，侯夫人和宸妃娘娘把她当成掌中宝，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今晨，老奴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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