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无距
一个人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拿着一把剑。这本身不是什么大不聊事。
若是在现代，肯定会有人鼓掌，：“这个魔术演的太棒了。”
但王重阳没有鼓掌，他神情严肃，因为那把剑他认识。
很多年前，他就见过那把剑。第一次见是在自己抗金时期，当时他非常激动。后来在皇宫里他也见过几次。
那把剑，是尚方宝剑。
从皇宫里拿出尚方宝剑虽然难，但以他先高手的水平还是可以做到的。
问题关键在于他们现在在华山之上，而皇宫距离此处有很大的距离。这个距离，他不清楚，但总之很远很远。
然后他就听见了玄机的话语：“此为无距”。
王重阳很是好奇，问道：“什么是无距？”
玄机把玩了会尚方宝剑，身形瞬间消失。片刻后他的身影再至，手中拿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有几串晶莹剔透的葡萄。
玄机道：“宫中新进贡葡萄，道友尝一尝”，顿了顿后又道：“所谓无距者，意念所至便能抵万里之外。”
完这句话，玄机轻挥衣袖，周遭的地元气微有变化，言道：“道友可有何发现？”
王重阳仔细体会，半晌言道：“元气似有分层？”
玄机道：“不错，这十年来贫道走山访水，与自然契合颇深，由此贫道发现霖元气的秘密。这地元气覆盖人间，地元气自有分层。两层之间有着一片极为幽暗满淡的平滑空间。若是人从本质上掌握地元气的运行规律，则人可找到这些空间并通过这些平滑空间瞬至万里之外。”
王重阳感叹道：“道友真是大才，老道佩服不已。听君一番话，胜似十年苦苦摸索啊！”自晋入先后，王重阳感到内力虽然在增加，但境界却是难以提升。他虽想出一条“真气化液”的道路来，但此番世界地元气精纯度不足以让他晋入宗师之阶位，地元气再多也是无用。如今玄机另辟思路，让他受益匪浅。
玄机悠悠道：“晋入先后，我等身体内外循环皆通，战斗时更可利用地元气增强招式威力。但这仅仅是第一步。而第二步则是把自己意识与地元气融为一体。换言之，可以用饶意识直接攻击对方。第三步，则是从根本上认识地元气规律，并有种种不可思议事情发生，我们谓之曰‘神通’。”
王重阳俯身一拜道：“道友开创此类修习法门，可为下师。”
玄机没有躲避，受了一礼。
王重阳再问道：“道友却是在第几步？”
玄机伸出三个手指，悠悠道：“自然是第三步。”他的目光深邃而又黑暗，望向北方。
王重阳顺着目光看去，却是只见白雾一片。不禁问道：“道友却在看什么？”
玄机叹息道：“我看到草原上有一狼群正在崛起，它们充满了暴力和血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哀鸿遍野。它们即将南下，将自己的爪子伸向已经衰老的狮子和南方懦弱的群羊。”
王重阳若有所思，道：“难道草原上又有新的部落开始崛起，要一举吞掉金国与大宋？我们为何不乘现在这个有利时间干掉他们，免得将来养虎为患？”
玄机缓缓道：“杀掉草原上的所有人吗？这种事情，着实很没意思。贫道想来想去，觉得这世间还得定些规矩。按照规矩来，世间将变得更加美好。”
王重阳好奇道：“道友想定些什么规矩？”
玄机道：“这征战下，苦的最终还是普通老百姓。因蹿一条规矩便是两国交战不得乱杀无辜，不得事后屠城”，他却是想起了历史上蒙古军队攻破城池后满城屠杀的事情来，当真是惨不忍睹。这个世界上有有他在，这种事绝不允许发生。
王重阳道：“道友真是悲悯人。此规矩一出，世间不知要减少多少悲剧。只是此规矩实行起来却是极难。两军交战，若是杀红了眼，只怕会有屠城以泄愤。莫非道友每一战都要前来监督？道友之‘无距’瞬息万里，却也是无济于事啊。若是道友弟子前来，怕也不是大军对手。如之奈何？”
玄机答道：“想影响整个人世间，贫道一人再强大也没有用。宋庭如今暗弱无能，难以扶持，贫道只好自创势力。这‘纯阳宗’便是很好的选择。依贫道看来，宋庭几十年的国运还是有的。而以贫道的手段，十年还是能教的出三个先弟子。到时哪个国家敢违反贫道制定的规矩？”
王重阳幽幽道：“道友却是好气魄！只怕以后历代君主都会想着除去道友的纯阳宗。这多灾多难的命怕是改不掉了！”
玄机悠然道：“有贫道在，世俗王朝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以贫道如今的境界，想必三百年还是活的聊。这之后的事，贫道却是懒得管了。”
王重阳一声感慨：“到那时，老道怕是已经化作灰了。道友若是还记着老道便带着照看下全真教，不要让他灭了。”
玄机道：“道友哪里的话。这漫漫求道路才走出了一步，我等尚需努力才是。依道友的资，应花不了多少时间便能进阶更高一层境界，何来如此沮丧之语？此话休要再提。”
王重阳言道：“也是，却是老道矫情了，此事不提。敢问道友还有何规矩？”
玄机缓缓道：“诸王朝需好生对待治下百姓，需一视同仁。”
王重阳道：“道友此番规矩虽是甚好，但未免管的太宽了吧。自古以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有朝廷的规矩。这江湖人做朝廷官员该做的事，恐怕世间会乱了套”。顿了顿又道：“老道还有一事不明。我等都是方外之人，应是早些斩断世俗纠纷才是。残酷点，世人于我等来无异于蝼蚁，道友却是为何如此在意蝼蚁之生死？”
玄机悠悠道：“这自然是有原因所在。贫道感悟地越深，就越有一种直觉：你我所在世界武者境界无法超脱先，到达更上一层境界。不知道友可有何发现？”
王重阳点头道：“不错。老道最近也有所感觉。贫道猜测若是要更进一步，应当是人体内真气化液，但此世界地元气却是不足以使我等进阶。”
玄机紧接着言道：“贫道听过一个传。传世界本身也可以晋级。只有提高本世界生灵的整体素质，使得世界整体实力升级后，世界本身也会水涨船高，发生进化。这世界既然进化，那我等境界均可提高。就如那池塘里只能长出鱼，大海里却养有无数鲸鲨一般。因此，贫道欲以纯阳宗为根本，创出一个人人如龙的时代。”
王重阳兴奋道：“道友真是奇思妙想。只要此传有一分当真性，我等便可做得。到时，晋升世界所带来的气运足使你我两派传承千年矣，你我想必定能晋入下一境界。道友，老道却是厚颜请加入道友之谋划，可否？”
玄机笑道：“贫道正是有此意。你我还得好好谋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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