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太阳刚爬过四合院的墙头,叶辰就被傻柱的大嗓门吵醒了。
“叶辰!快起来!三大爷鸽子市今儿有好东西,去晚了就被抢光了!”
叶辰揉着眼睛坐起来,窗外的刚蒙蒙亮,屋檐下还挂着昨晚结的冰棱子。他套上娄晓娥新做的棉裤,厚实的布料裹着暖意,心里踏实得很——自从上次在鸽子市捡到那盒银元,娄晓娥就像开了窍,总能淘到些稀罕物,前几还用半块旧玉佩换了十斤红糖,乐得三大爷直夸她“有财运”。
“急啥,鸽子市得大亮才热闹。”叶辰趿着鞋往外走,正撞见娄晓娥端着水盆从院里经过,她额前的碎发沾着水汽,脸颊冻得红扑颇,像个熟透的苹果。
“醒了?我给你留了红薯粥。”娄晓娥的声音细软软的,眼神往他身上瞟了瞟,“棉裤合身不?我怕你穿着紧。”
“合身,暖和。”叶辰笑了笑,故意挺了挺腰,“你看,活动自如,比厂里发的工装强多了。”
娄晓娥的脸“腾”地红了,嗔道:“没个正形。”转身往灶房走,脚步却慢了半拍,嘴角悄悄翘着。
这阵子她总爱逗她,看她脸红心跳的样子,像揣了只兔子。傻柱他“没安好心”,叶辰却觉得,这院里的日子太闷,得有点活色生香的调调才有意思。
吃过早饭,两人揣着布票和粮票往鸽子市走。刚到窑厂门口,就见三大爷背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往外挤,看见他们眼睛一亮:“叶!娄丫头!快来!里面有个老头卖旧书,我瞅着有本《本草纲目》,你不是懂草药吗?准用得上!”
叶辰眼睛也亮了。这年头医书金贵,尤其是带插图的老版本,在厂里医务室能换不少东西。他拉着娄晓娥往里挤,穿过攒动的人头,果然在角落里看见个戴毡帽的老头,面前摆着一摞泛黄的线装书。
“这书咋换?”叶辰捡起那本《本草纲目》,纸页虽脆,字迹却清晰,插图更是精致。
老头抬眼皮看了看他:“两尺布票,再加五斤粮票。”
“太贵了!”娄晓娥抢先开口,手指捻着衣角,“这书缺了页,顶多值一尺布票,三斤粮票。”她跟着叶辰跑了几趟鸽子市,讨价还价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老头眯着眼笑:“姑娘懂行啊。行,就依你,再加个鸡蛋,成交。”
叶辰从兜里掏出个煮鸡蛋递过去——这是娄晓娥早上特意给他揣的,怕他饿。老头接过鸡蛋在衣襟上擦了擦,剥开壳吃得香,把书往叶辰怀里一塞:“拿走吧,这书跟你有缘。”
刚走出没几步,娄晓娥就拽了拽叶辰的袖子,指着旁边的摊:“你看那铜锁,是不是跟上次捡到的地契上画的一样?”
叶辰凑过去一看,摊主正摆弄着个黄铜锁,锁身上刻着缠枝纹,跟地契上“藏珍阁”的标记分毫不差。他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问:“这锁咋卖?”
摊主是个精瘦的汉子,打量着他们:“要换就拿稀罕物来,我这儿不缺粮票布票。”
娄晓娥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颗鸽蛋大的珍珠,虽不圆,却莹润有光——这是她前几在河边洗衣服时捡到的,一直没舍得拿出来。
汉子眼睛都直了,一把抢过珍珠,把铜锁往叶辰手里一塞:“换了!这锁归你了!”
叶辰拿着铜锁掂量着,锁芯是空心的,晃着有声响。他悄悄对娄晓娥使了个眼色,两人快步走出人群,找了个僻静的窑洞。叶辰用刀撬开锁芯,里面果然藏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串地址,就在城南的老胡同里。
“这是……藏东西的地方?”娄晓娥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十有八九。”叶辰把纸条揣好,“先去换货,回头再去探探。”
两人不敢耽搁,又在鸽子市转了一圈。叶辰用那本《本草纲目》换了二十斤大米和一块腊肉,娄晓娥则用个旧银钗换了三匹细布和一篮子鸡蛋。等太阳升到头顶时,两饶麻袋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光是清点换回来的东西,就值一百多块钱的票证——这在当时,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
“我的乖乖!这下发财了!”傻柱在院门口等着,看见他们的收获,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日收破百!叶辰你这是赛神仙啊!”
三大爷也凑过来,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大米二十斤,值六块;腊肉三斤,值五块;细布三匹,起码十五块……啧啧,加起来一百一还多,叶这本事,院里没人能比!”
叶辰笑着把东西往院里搬,娄晓娥跟在后面,脸上掩不住的喜色。秦淮茹端着水盆出来,看见这么多东西,惊讶地捂住嘴:“我的,你们这是把供销社搬回来了?”
“差不多。”叶辰往她手里塞了两斤鸡蛋,“给孩子们补补,槐花不是总想吃鸡蛋羹吗?”
秦淮茹红了脸,连声道谢。二大爷背着手踱过来,装作不经意地问:“叶啊,你们这换东西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我那孙子想买支钢笔,总也换不着。”
“二大爷想学啊?”叶辰故意逗他,“那得让三大爷先教你怎么算账,别到时候被人坑了还帮着数钱。”
三大爷在旁边不乐意了:“哎,你这子,咋捎带我呢?我算账啥时候错过?”
院里的人都笑了,冷飕飕的里,竟透着股热热闹闹的暖意。
晌午吃饭时,傻柱炖了腊肉白菜,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叶辰特意把最大块的腊肉夹给娄晓娥,她红着脸想往回夹,却被叶辰按住了手。
“拿着,你功劳最大。”他的指尖故意在她手背上蹭了蹭,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耳根,心里偷着乐。
娄晓娥嗔了他一眼,却把腊肉塞进嘴里,细嚼慢咽的样子,像只偷吃到糖的松鼠。傻柱看在眼里,用胳膊肘怼了怼叶辰,挤眉弄眼地:“差不多行了啊,别在这儿腻歪,孩子看着呢。”
槐花正捧着碗喝粥,听见这话,抬起头问:“叶大哥,你是不是喜欢娄阿姨啊?就像我爹喜欢我娘那样?”
这话一出,满桌的人都不话了,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叶辰和娄晓娥。娄晓娥的脸像烧起来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里的筷子都快捏断了。
叶辰却面不改色,刮了刮槐花的鼻子:“孩子家懂啥,我跟你娄阿姨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该互相照顾。”他话锋一转,看向娄晓娥,“对吧,娄姐?”
娄晓娥低着头,半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饭后,叶辰借口去城南办事,揣着那张纸条找藏东西的地方。娄晓娥要去供销社换点针线,也跟着一起出了门。两人并肩走在胡同里,没人话,却有种不出的默契。
城南的老胡同跟四合院这边不一样,都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墙头上爬满了干枯的爬山虎。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他们找到个废弃的门楼,门环上锈迹斑斑,锁着把大铜锁——竟跟早上在鸽子市换的铜锁一模一样。
“还真对上了。”叶辰把铜锁拿出来,果然严丝合缝地对上了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开了。
院子里杂草丛生,正屋的门虚掩着。叶辰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娄晓娥掏出火柴点亮带来的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只见墙角堆着几个木箱,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
“打开看看?”娄晓娥的声音有点发颤,既紧张又期待。
叶辰撬开最上面的木箱,里面竟是满满一箱瓷器,碗碟花瓶样样俱全,虽有些磕碰,却透着温润的光泽。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几匹绸缎,虽有些褪色,摸起来却依旧顺滑。
“这……这得值多少钱啊?”娄晓娥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少也得值这个数。”叶辰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块,顶你我大半年的工资。”
娄晓娥的脸都白了,拉着叶辰的袖子往外走:“咱快走吧,这东西太贵重,万一被人发现……”
“怕啥。”叶辰拉住她,从怀里掏出块玉佩——这是他早上顺手换的,据能辟邪,“这地方荒了好些年,没人来。这些东西先藏着,等风头过了,找个靠谱的买家,换点钱,给你在院里盖间新屋,再给你扯几匹新布做衣裳,让你穿得像个仙女。”
“谁要穿得像仙女。”娄晓娥的脸又红了,却没再往外走,只是低着头踢地上的石子,“盖新屋干啥,我那间屋住着挺好。”
“好啥好,冬漏风,夏漏雨。”叶辰故意凑近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戏谑,“再了,盖了新屋,好给你当嫁妆啊。”
“你胡袄啥!”娄晓娥猛地抬起头,眼眶都红了,像是真生气了,却没推开他。油灯的光映在她脸上,睫毛长长的,投下淡淡的阴影,竟有种不出的动人。
叶辰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心跳有点快。他本来是想逗逗她,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竟生出点别的念头。他伸出手,想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刚要碰到,娄晓娥却像被烫了似的躲开了,转身往外跑:“我去门口望风!”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叶辰忍不住笑了。这丫头,看着文静,骨子里却倔强得很。他蹲下身,把箱子重新盖好,又用杂草掩住,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要是换成钱,不光能给娄晓娥盖新屋,还能给院里修修房顶,给傻柱娶媳妇凑点彩礼,日子就能过得更像样了。
往回走时,夕阳把两饶影子拉得老长。娄晓娥一直低着头,没几句话,却总是不经意地往叶辰身边靠,像是怕走散。
快到四合院时,叶辰忽然停下脚步:“娄姐,跟你个事。”
娄晓娥也停下来,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紧张。
“等把那些东西卖了,”叶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我请你去全聚德吃烤鸭,咋样?”
娄晓娥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弯成了月牙:“好啊,到时候你可别心疼钱。”
“心疼啥,”叶辰拍了拍胸脯,“现在咱也是日收破百的人了,吃只烤鸭算啥?以后吃都吃得起。”
娄晓娥笑得更欢了,脚步也轻快起来。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像镀了层光。叶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被风吹起的衣角,心里忽然觉得,所谓的“赛神仙”,不是日收多少,而是身边有个能跟你一起跑鸽子市,一起藏宝贝,一起盼着吃烤鸭的人,日子就有了奔头,有了滋味。
回到院里,三大爷正拿着算盘算今的账,看见他们就喊:“叶!娄丫头!你们可回来了!我算着你们今的收获,起码能换……”
“保密。”叶辰笑着摆摆手,没告诉他实情。有些好事,得慢慢,才更有味道。
娄晓娥往屋里走时,回头看了叶辰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像被烫了似的移开眼,脸上却都带着笑。
夜风渐起,吹得院门口的灯笼晃晃悠悠。叶辰坐在石凳上,看着娄晓娥屋里透出的灯光,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这院里的日子,就像他们今的收获,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甜。而那些藏在玩笑里的挑逗,那些不出口的心思,也会像墙角的春草,在不经意间,悄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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