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云飞看着苏浩,眼神复杂。
他忽然想起西西域一个古老的传:有一种鸟,一生只落三次地。
出生时,求偶时,死亡时。
其余所有时间都在飞翔,哪怕累死也在飞。
苏浩给他的感觉,就像那种鸟。
只不过苏浩的“飞翔”是喝酒,他的“落地”是……
偶尔的清醒?
“苏兄,”梵云飞忍不住问,“你这酒道,到底是什么路数?”
“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这样的修炼方式。”
苏浩抱着酒坛,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仰头看着渐暗的空。
“没什么路数。”他,“就是想喝就喝,想醉就醉,想打就打。”
“就这么简单?”木蔑不信。
“就这么简单。”苏浩点头,“道法三千,妖术万千,到底不都是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
“只不过他们喜欢弄得很复杂,加一堆规矩、禁忌、心法,我不喜欢。”
他喝了口酒,继续:“我喝酒,是因为我喜欢。”
“我喝醉了能变强,是因为……嗯,大概是我赋异禀?”
这话得太欠揍,东方月初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苏浩的神色忽然认真了些:“其实刚开始,我也试过正常修炼。”
“跟红红学妖力操控,跟容容学法术理论,跟雅雅学打架……但都不得劲。”
“后来有一我喝醉了,随手挥了一剑,忽然就开窍了。”
“那一剑,”他回忆着,“跟平时学的所有剑法都不一样。”
“没有招式,没有套路,就是想这么挥,然后就挥出去了。”
苏浩一脸高深莫测的道。
“然后呢?”东方月初追问。
“然后?”苏浩笑了,“然后我发现,我喝得越醉,挥的剑就越厉害。”
“喝得越嗨,身法就越飘。喝得越多,实力就越强。”
他摊手:“那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喝呗。”
这解释太过朴实无华,以至于三个听众都不知道该什么。
最后还是梵云飞打破了沉默:“那……苏兄今日在黑风谷,用了几成力?”
这个问题,东方月初和木蔑也想知道。
苏浩歪着头想了想:“嗯……如果十分是全力以赴的话,大概……七分?”
“七分?”三人异口同声。
“可能还不到。”苏浩补充,“主要是环境压制太厉害,得分出不少力气对抗阵法。”
“要是换个开阔地方,可能五分就够了。”
他看三人一副“你在吹牛”的表情,笑了笑:“不信?”
“那等下次,我喝够了酒,找个地方给你们演示一下全力是什么样子。”
东方月初咽了口唾沫:“师父,全力……能打什么样?”
苏浩想了想:“大概能把黑风谷那种地方,从地图上抹掉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戈壁滩上忽然刮过一阵夜风,凉飕飕的。
三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他们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
真的低估了,这个整醉醺醺的男人了。
“好了,不这些了。”苏浩站起身,把酒坛里最后一点酒喝完,“色不早了,找个地方扎营吧。”
“明还得赶路回涂山呢。”
东方月初和木蔑连忙去准备。
梵云飞站在原地,看着苏浩的背影,许久,轻声自语:“涂山有此人在,至少还能兴盛百年。”
他忽然很期待,等涂山红红出关。
两人成亲之后,这妖界的格局会变成什么样。
而更期待的是……
当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比如黑狐,比如傲来国的某些人。
真正对涂山动手时,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
“一定会很精彩。”梵云飞笑了,那笑容里有些期待,也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看到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踢到铁板,总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夜色渐浓。
戈壁滩上燃起篝火。
苏浩又开了一坛酒,靠着马车,望着星空。
东方月初在做饭,木蔑在擦拭长剑,梵云飞在调息疗伤。
一切都很平静。
但苏浩知道,这份平静不会持续太久。
六耳猕猴丢了这么大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黑狐娘娘的阴谋,也肯定还有后手。
而涂山那边,红红出关的日子越来越近……
“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啊。”苏浩灌了口酒,轻声叹息。
但随即,他又笑了。
“不过这样也好。”
“太平淡了,酒喝着都没滋味。”
他举起酒坛,对着星空虚敬一下。
然后一饮而尽。
醉眼朦胧中,星空在旋转,篝火在摇曳。
但苏浩的心,很清醒。
他知道,更麻烦的事,还在后面。
但他不怕。
因为他的酒,还有很多。
而他的剑,永远都渴望着,下一场醉。
……
黑狐宫殿。
那团永不止息的黑暗雾气,此刻正以近乎疯狂的姿态翻涌着。
不是愤怒的爆发,而是一种更压抑,更阴冷的沸腾。
如同冰层下的暗流,表面平静,内里却蕴含着能将一切碾碎的巨力。
骨座上,黑狐娘娘一动不动。
她紫色的瞳孔死死盯着面前的水镜。
镜中正反复播放着同一段画面:苏浩闲庭信步般走过黑风谷杀阵,抬手间破去六耳真身。
最后扶着梵云飞悠然离去。
画面一遍遍重放,每放一次,殿中的温度就降一分。
“废物。”
这两个字终于从她唇间吐出,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让跪伏在殿下的所有黑狐战将齐齐一颤。
“自以为是的蠢货!”黑狐娘娘的地站起身,袖袍一挥。
水镜应声炸裂,碎片如雨般落下,“六耳猕猴,傲来国二姐!”
“本座还以为她能给苏浩制造点麻烦,结果呢?结果就是一场笑话!”
她走下骨座,赤足踏过满地的水晶碎片。
碎片割破她的皮肤,紫黑色的血液渗出。
但瞬间就被周围的黑雾吞噬愈合,连伤痕都不留。
“一重杀阵?就一重?”黑狐娘娘的声音里满是讥讽,“六合禁绝阵加黑风谷然杀机,听起来唬人。”
“可对付苏浩那种怪物,这够吗?够吗!”
一名年长的黑狐战将战战兢兢抬头:“娘娘息怒……或许六耳猕猴觉得这些已经足够……”
“觉得?”黑狐娘娘转身,紫瞳如刀般刺向话的战将,“她凭什么觉得?”
“凭她那可笑的傲慢?凭她傲来国三姐的身份?”
她走到殿中央,抬起手。
掌心黑雾凝聚,重新幻化出水镜画面。
这次是苏浩在山谷中行走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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