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诡异自阴影中来（三）
十五分钟后，铭都城内咖啡厅。
“一杯焦糖玛奇朵，多加糖。”
左镇潮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茹完单后，便将墨镜口罩全部戴上、还时不时偷感很强地把自己的脸往衣领里面缩。
她转头又看了看空空荡荡，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工作人员的咖啡厅，迟疑道：“你确定你这样不会显得更可疑吗？”
“你……！”秦子焕“呜”了一声，从衣服里面钻出脑袋恨恨道，“你不早你住的地方这么高级！要是被人发现我来这种地方，明你就能看见我被富婆包养的热搜了！”
「还真把自己当大明星了。」兰达姆在脑海里冷笑，「赵湘灵都没他能装。」
秦子焕完，又后知后觉般想起了什么，慢慢把头再次缩了回去，声音细如蚊呐：
“虽然……虽然也没错……”
左镇潮：“？不是哥们，你以为我找你来干嘛的？合作会议提前而已，你想好下个地方去哪里了吗？”
什么包养？谁要包养？！他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这简直就是污蔑他们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
秦子焕愣了一下，直直地看着她，半没话。
由于戴着墨镜，左镇潮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就看见他默默将墨镜和口罩摘了下来，非常乖巧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换上了一副颇为讨好的笑吟吟表情。
“好的。”他，“我去哪里都校你是我姐，还是我老板，你了算。”
「不要脸的东西。」兰达姆再度冷笑，「装什么嫩呢？」
左镇潮叹了口气，把笔记本电脑转了个身，将屏幕对着他。
“‘丽景别苑’……？”秦子焕托着下巴翻阅屏幕上的网页，“没听过这个地方啊？我的粉丝投稿里也没出现过。”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停下浏览的动作，抬眼看她：“你是听什么了吗？”
左镇潮将今日打听到的事和他简单了一遍。秦子焕目前算是她在灵异领域唯一的人脉，或许对方还能有些独到的见解。
秦子焕听完后，微微拧起眉、抿抿唇，神色有些凝重。
“听起来像是在抓交替。”
“交替？”左镇潮问，“什么意思？”
“唔。你看，不是有很多意外死亡的人吗？那些人死后变成鬼，为了顺利转世投胎，就会在自己的事故现场附近引诱活人来代替它，成为下一个徘徊在那里的鬼——有点类似于伥鬼，这样可以明白吗？”
“可以。”左镇潮点头示意，“你继续。”
“不过这种行为其实很缺德的——哪怕身为鬼也很缺德——所以抓交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必须要活人自己做出回应，也就是‘答应’这件事才可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业鹏挥手回应对面楼房的人，就变相等于同意了对方抓他交替。”
秦子焕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丽景别苑’真的有人意外身亡，还是直接死在了公寓里面的，否则根本不成立。但你也看见了，并没有关于丽景别苑有人意外死亡的新闻消息……当然不排除公寓负责人压下消息的可能。”
左镇潮将自己调查到的情报和推论告诉了他：“我不认为那种公寓出了事还能冷静地压消息，正好相反，早就该满飞了才对。就是因为疑点很多，才现在就找你出来。我得尽早去现场看看。”
秦子焕那双狭长的眼都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是，等等。我才是那个探灵主播吧？你只是过来帮我忙然后拿分成的吧？你怎么比我还积极？”
“哦。”左镇潮早已想好了辞，面不改色道，“因为我超爱灵异事件的，我最喜欢探灵捉鬼了。”
秦子焕：“……”
算了。他想。他不是早就知道左镇潮有那种不为人知的爱好吗。
他也从包里拿出三份纸质材料，递到左镇潮面前：“别急着确定时间，你可以先看看这个——几个大热门灵异地点的情报，我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绝对比你那个不明不白的丽景别苑带劲。”
左镇潮扫了一眼他递过来的三份文件，心想着过去这些地方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便点点头，接过翻阅起来。
第一份就是有关“S市着名废弃大厦景苑华栋”的。
景苑华栋，江景高档区，地址位于xx路xxx，因发生多名住户连续坠楼事件后被废弃使用……
……嗯？等等，江景？左镇潮愣了一下。
S市就那么点大，江不过就这么几条，看这地址也毫无关联……不至于这么巧吧？
左镇潮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再度打开手机地图，搜索景苑华栋在S市的位置。
地图定位在景苑华栋的中心位置，东方依稀可见一条横跨南北的江流。然而在景苑华栋东边边界线与江之间，空出了一块地。
左镇潮的手指动了动，将地图缩、视野扩大，那块地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屏幕上——
“丽景别苑”。
景苑华栋，就在丽景别苑的隔壁！
左镇潮悚然，她下午查看地图时完全没发现——只因为两个区正门朝向相反，地址上也显示两者位于不同的道路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
左镇潮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对面的秦子焕吓了一跳：“？！你看鬼故事看激动了？”
左镇潮飞快地将自己的发现了一遍，然后道：“从铭都城到江岸上只需要十几分钟，我去现场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辛苦你过来一趟，你先回家吧，再联系。”
完把东西一拿，立刻往咖啡厅外走。
“现在？！这么晚？！哎等等，大晚上的你怎么过去……啧，我和你一起！”
秦子焕手忙脚乱地把三份资料收好，赶紧跟在左镇潮的身后。
*
片刻后，跨江大桥上。
秦子焕将车熄火，走到副驾驶座旁拉开车门，笑道：“左总请下车。”
“客气，客气。”左镇潮装模作样推辞了一番，刚下车就被江上迎面吹来的冷风冻得一个哆嗦。
她抬起头，看向江岸对面。她此刻站着的地方，就是昨日沈佑心远望的位置，身后是林星半岛，对岸就是丽景别苑。
……准确地，那几栋比较低矮的、紧靠江边的居民楼，属于丽景别苑。而在那背后，那大片大片漆黑而无一丝光亮的摩大楼，就是景苑华栋。
两个区的楼房虽然高矮有差异，但是却莫名能够重叠在一起。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那么张业鹏那日看到的有人挥手的楼房，并非是丽景别苑，而是位于其背后的景苑华栋。
丽景别苑亮着灯，有人在灯底下站着，当然再正常不过。
但是景苑华栋呢？
这个地方已经废弃五年了，怎么可能有人？
猜想被验证，左镇潮的表情却更加凝重了些。她转身，刚要朝着大桥另一侧走几步，突然打了个喷嚏。
“现在知道冷啦？”秦子焕在她背后幽幽道，“大晚上的跑来江上吹冷风，就为了验证一个猜想，你是哪里来的灵异狂热爱好者啊？”
左镇潮刚要话，肩膀就被轻轻压上件什么东西。她扭过头，发现秦子焕已经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然后，他侧头也打了个喷嚏。
左镇潮：“……你还是穿上吧，风大，容易着凉。”
秦子焕见她像是要脱掉，赶紧把她的手狠狠按了回去：“不准脱！给你的就是你的，别想还给我！”
财产中莫名其妙多了件男士外套的左镇潮头疼地揉了揉鼻梁：“好，那你回车里待着可以吗？我单纯换个角度检查一下，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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