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也难以解释这个点，按理柳沧好好的开武馆，育人子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仇家，“除非，是他背后还干的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你是，柳沧明里是开武馆，而暗地里，却还干其他的营生？”白芷问道。
云苓也拿不准，道：“此事还需调查，还有什么疑点吗？”
“哦，对了，柳沧的伤口处，发现了少量的牛油。”白芷指给云苓看。
云苓道：“保养兵器会用到牛油，杀死柳沧的那杆枪，应该是刚刚保养过，所以才会有残余的牛油在上面。”
“没错，其他的没什么了，尸体带回六扇门吧，我来剖尸，查一下他中的什么毒，你去知会一下他的家人。”白芷摘掉手套和面巾，和云苓一起走出房间，宇文烈正在带人询问馆内留下的弟子们，云苓派了人先将尸体送了回去，白芷也跟着回去，云苓除了通知柳沧的家人需要剖尸之外，还要再去一趟清风楼，查一下柳沧昨晚的行踪。
回到六扇门，将尸体送回停尸房，白芷就叫上凌霄去剖尸，凌霄一听又要剖尸，立刻就开始反胃，苦着脸道：“能不能让别人去记录？我这手臂还没好透。”
“不能，”白芷头也没回，将面巾反手递给他，“你是脱臼，又不像沈姐姐是骨头断了，休养了这么多，早该好了，再了，你得多练练了，都这么久了还没克服自己，回头大人又该你了。”
凌霄委委屈屈的接过面巾，都快哭了，道：“那能不能再给我一个面巾？”
白芷慷慨大方的又递了一个给他，凌霄全部蒙在脸上，才视死如归的跟着白芷踏进了停尸房，只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又冲了出来，吐了个昏黑地，吐完之后，还有些惋惜，“可惜了巧菱给我准备的早饭。”
白芷验了两个时辰才从停尸房出来，柳沧的尸体已经被完全缝合好了，衣服也穿戴整齐，从外表看不出任何被解剖过的痕迹了，白芷来到议事厅，云苓和宇文烈他们都已经回来了，正在议事厅等着她。
看到白芷进来，云苓问道：“可验出柳沧中了什么毒了吗？”
白芷将剖验记录给他，道：“柳沧中的不止一种毒，我仔细查验过了，他的胃里有一线牵机和软筋散的混合物，一线牵机虽然有致命的效果，但不知为何，凶手下的分量很轻，不足以致命，而软筋散是为了让柳沧失去反抗能力，柳沧武艺高强，我想即使他醉酒，如果遇到危险，也是会本能反抗的吧？凶手定然知道自己不是柳沧的对手，所以才下了软筋散，由此可见，凶手要么武功不高，要么，有可能根本不会武功。”
云苓道：“我问了柳沧的大弟子赵恒，昨晚他们在清风楼都喝了很多酒，回来后就各自回房睡了，加之那会儿又很晚了，所以他也没看到柳沧房中有人，清风楼的掌柜和二也证实，他们一大帮人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了。”
宇文烈接着道：“我们也问了昨晚还留在武馆的所有人，除了那些弟子们都喝多了，还有一些仆役和丫鬟，但那个时候他们都睡了，也没人看到谁去了柳沧的房间。”
云苓道：“此人既然有意杀人，定然会心，不让人看到他，如果真如白仵作所，此人不会武功，那想避开武馆的所有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很熟悉武馆，知道该如何躲避，要么，就是柳沧房中有密道，可以不用走门。”
宇文烈立刻站了起来，“属下这就去查。”
宇文烈匆匆离开，白芷道：“其实，看了柳沧的伤口，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
云苓道：“我也是。”
“沈岩。”两人异口同声的出这个名字，白芷笑了，道：“柳沧致命赡位置，是昨晚沈岩打败他时枪尖所指的位置，凶器又恰巧是长枪，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但，正因为指向太过明显，就不由得让人不多想，如若真是沈岩杀的人，他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就用自己的武器杀人吗？”
“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朝廷新贵，御林备尉吧？”
“正有此意。”白芷和云苓一拍即合。
沈老将军的宅子在举家搬迁的时候就已经卖了，沈家在京城并无府邸，沈岩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就一直在客栈住着，据客栈掌柜所，和沈岩随行的还有一个厮，两人今日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问及昨晚沈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掌柜的约莫丑时之后了，当时已经很晚了，他迷迷糊糊的，也并未记太清楚。
今日是初二，街上热闹非凡，沧源武馆的命案并没有影响到京城百姓过年的兴致，反而增加了谈资，白芷和云苓坐在客栈大堂等沈岩，白芷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不无羡慕的道：“本想着今日好好玩玩的，没想到却还是出来查案，唉，真是命苦啊。”
云苓看她艳羡的目光，也有些心疼，道：“我们速速破案，反正上元节之前，京城都会很热闹，等这个案子破了，我带你好好玩。”
“好，就这么定了。”白芷露出开心的笑容。
闲来无事，中午忙的又都没吃饭，云苓让客栈掌柜做些吃食拿上来，他和白芷边吃边等，这一等就等到了黑，酉时的时候，沈岩才带着厮从外面回来。
“沈备尉留步。”云苓起身喊道。
沈岩脚步一顿，看向云苓，云苓今日并未穿公服，所以沈岩并不认识他，疑惑的问道：“这位公子，何事？”
云苓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在下，六扇门总捕头云苓，这位是我六扇门的白仵作，想找沈备尉协助调查一桩命案，还望沈备尉配合。”
“原来是六扇门总捕头云大人，”沈岩拱手行礼，“失礼了，云大人可是为了柳馆主的案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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