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只能咬牙点零头。
陈铁山又看向宋振：
“你子也是，有事不能好好？拿猎枪吓唬谁呢？”
宋振讪讪的收起猎枪：
“陈队长，抱歉，你就当我是护妹心切，做事欠考虑了……”
“行了！”
陈铁山摆摆手，一本正经道：
“昨俺回镇里了，你那狼肉我也没吃到，不过，看你这样子，应该能干活了吧？”
宋振立刻听懂了陈铁山的意思，压低声音道：
“陈队长，我下次要是再分肉，指定给你留块大的。”
陈铁山老脸一红，笑道：
“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你身体要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尽早入社，难道让你娘自己一个人扛着你家？”
“我除了采药打猎，没啥别的能耐，你让我种地割麦子，那真不是我擅长的啊。”
“净唠屁嗑，谁生下来就会种地啊？不都是一点点学的吗？”
宋振挠了挠头，退让一步道：
“陈队长，你看这样行不？你别管我入不入社，但我每次打猎回来，都会将公社管辖林区内的所得，上交公社交换工分，这样总行了吧？”
公社本身就不是强制村民加入，陈铁山只是给出了他的建议。
可宋振却依然做出了让步，这让陈铁山对这子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那就这样吧！不过你那枪，最近别拿出来乱晃，稽查组这些日子会到咱们村来。华北不少村子里的猎户，枪都被征收了，我们这虽然还没有这样的指令，但你还是低调点为好。”
宋振将枪收起来，对着陈铁山点零头。
“谢谢你啊，陈队长！我指定不给您老添麻烦！”
“我等着你的肉哈……”
陈铁山半开玩笑地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此时，王猛三人早已灰溜溜地跑走了。
而围观的村民们见没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
宋振看着王猛三人离去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宋振哥，怎么了？”
林婉声问道。
“我感觉不太对，王麻子虽然蠢，可王猛精明着呢，他们今来这找茬的行为，太不像是王猛的作风了。”
“这事儿会不会是王麻子主导的？”
宋振摇了摇头。
王麻子一向只听他爹和他哥两个饶。
而且，以王猛求稳的性格，要对付宋家，一定会等到稽查组来了再发难。
那时候借着“查粮”的名义，将父亲“偷公粮”的罪名坐实，宋家岂不是更加百口莫辩？
可今这一出……除了打草惊蛇外，还能有什么用？
除非，宋振瞳孔一缩：
“他们是想敲山震虎！”
……
乡间的土路上，王猛脸色铁青。
王麻子跑着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喋喋不休：
“哥，咱们就这么算了？那宋振也太嚣张了！”
“闭嘴！”王猛猛地停下脚步，在王麻子屁股上猛蹬了一脚。
“还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取个肉，受点委屈能咋得？给老子闹出这么大动静！”
王麻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李秀芹则是叹了口气。
“猛子，现在咋办？稽查组这几就到，宋家的威望越来越高，要是让那些村民乱话……”
“没事，今我们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杀鸡儆猴的目的还是达到了，我想他们应该不敢乱话的。”
王猛眯起眼睛：
“只不过，为了保险，看来给那位方组长准备的礼，得再重一些了。”
想到这，王猛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攥紧拳头，又一脚踢在王麻子的屁股上。
谁知道，王麻子的肠子还没完全好。
这一脚，又正巧踢在了他的肛门上。
王麻子一时没夹住，连屎带汤地喷射了出来。
站在王麻子身后的王猛……
场面实在太美……
宋家大院，林婉看着神情严肃的宋振，疑惑问道：
“宋振哥，怎么了？”
“没什么。”
宋振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父亲道。
“爹，咱们得尽快把欠公社的粮还上。”
宋振虽然留有一个后手，可信多久能送到那位刘副局长的手上，始终都是一个未知数。
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那封信上。
否则，一旦中途出些意外，真被稽查组将这件事扣在他们的身上。
到时连反击都没法反击。
宋洪舟摇了摇头，苦笑道：
“要是咱家有粮食，我还用得着犯愁？”
“爹，咱家现有的所有粮票，拿出来，能换多少粮？”
宋洪舟回忆了一下。
“5斤差不多，但一旦现在换了粮，我们这一个月，恐怕就都没吃得了。”
“不用考虑之后的问题，之后的粮食，我可以解决。”
看着自己儿子胸有成竹的表情，宋洪舟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
“好！”
宋洪舟轻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这是五斤半的粮票和钱，足够你到供销社换五斤粮了！”
宋振接过粮票和钱，林婉道：
“剩下的，我去跟我俺娘借。”
“不用。我有别的办法。”
他看向院角的背篓，那里还装着今早从空间里取出的新鲜白菜和土豆。
半个时辰后，宋振敲响了隔壁刘大娘家的门。
片刻后，门被打开了。
而来开门的不是刘大娘，而是他的老头子，赵丰。
赵丰是村里的粮仓管理员。
这个职业不被他人看好，可宋振知道，粮仓管理员这个职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潜规则。
他们每个月都会有定量的干部补助粮。
若靠山屯中，谁家会有余粮的话，除了那些富足户和村长家。
那一定就是刘大娘家了。
赵丰看到宋振背篓里的蔬菜，眼睛一亮：
“振子，你这是……”
“赵叔，这些是我在山中碰巧采到的野生蔬菜。”
宋振压低声音。
“我想用这些白菜土豆，换点粮食。”
粮食二字，宋振得极轻，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赵丰盯着宋振背篓里水灵灵的白菜和饱满的土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振子啊……”
他左右张望，压低声音。
“这……这可是犯纪律的事……”
宋振没话，只是轻轻掀开白菜最外层的叶子，露出里面嫩黄的菜心。
赵丰的眼睛顿时直了。
这品相，比供销社那些蔫巴巴的菜强了十倍不止！
“赵叔，我爹腿脚不便，我妹年纪又，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
赵丰脸色微变。
“振子啊，你可别胡扯了，家里揭不开锅的人，还能有鸡肉和兔肉吃？”
宋振一惊。
“赵叔，你咋知道的？”
“你刘大娘，昨路过你家门口，不心看见的，你放心，我们不会往外的。”
听到赵丰的话得如此真诚。
宋振只得将借粮的部分细节告诉了赵丰。
赵丰犹豫了半，长叹了一口气。
“我要是帮你们，你能给我多少？”
“你给我十五斤苞米面，我给你20斤白菜，10斤土豆，如何？”
听到宋振的话，赵丰惊得都结巴了。
“你多少？你可别唬叔！”
“赵叔，这事儿我怎么会开玩笑呢？你答应和我换粮，这是摊了风险的，我自然该多付出些。”
赵丰道：“傻子，你拿着这些东西到生产队开个还粮条子，粮仓那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我知道，可我担心，让王家抓到把柄，所以，必须再谨慎些。”
“好吧，十五斤苞米面，黑后你从后门来拿！记住，要是有人问起……\"
“是您可怜我们家，借的救济粮。”宋振立刻接话。
赵丰长叹一声，苦笑道：
“你子，还真机灵……”
交易完成，宋振又匆匆赶往供销社。
柜员周打着哈欠，瞥了眼宋振递来的粮票：
“五斤苞米面，一块二。”
沉甸甸的粮袋入手，宋振长舒一口气。
二十斤粮食，终于凑齐了！
由于担心之后调查时，被问粮食的来源，宋振没有贸然使用空间种植的麦。
这样，留下购买的痕迹，更加真实。
后续被查起来，他也能有个法。
只等明日上工，将这粮食，换回粮仓，便万事俱备了。
……
傍晚，县城农业局办公室里，刘洪正焦头烂额地翻着文件。
“一个月内完成增产指标？这不是要人命吗！”
他揉着太阳穴，突然听到敲门声。
“刘局长，靠山屯有人给您送信，署名是宋城。”
靠山屯？
宋老爷子？
莫不是他有什么事？
刘洪急忙吩咐道：
“快拿过来！”
刘洪展开信纸，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妙！太妙了！”
不知看了多久，刘洪看到了信最后的落款，猛地站了起来。
「冬季将至，生产力下降，以上三个方案，可助刘局长突破困局，详情面谈。——宋城孙子，宋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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