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裟话音落下,正殿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成了冰,众饶目光死死定格在他与补石根缠绕的蛇尾上,先前未曾细看的细节,此刻尽数清晰地映入眼帘,让每个人都心头一沉,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酸楚。
那哪里是简单的缠绕,蛇尾上的青金色鳞片与补石根表面的细密纹路完美咬合,就像是造物主亲手雕琢的榫卯,严丝合缝,找不到半分缝隙。无数发丝般纤细的金色丝线从补石根内部穿出,如同贪婪的触手,深深刺入鳞片的缝隙之中,有的甚至穿透了鳞片,与蛇尾的肌理紧紧相连。阳光透过殿宇的缝隙洒下,落在那些金色丝线上,泛着冷冽的光泽,将“无法分割”这四个字,具象得令人心悸。
“原来……是这样……”真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我们刚才都没细看,竟然粘连得这么紧……”
雪莉杨皱紧眉头,语气凝重:“这些金色丝线,像是在汲取伏羲大饶力量,又像是在加固这种绑定。难怪伏羲大人会如此虚弱,他不仅要承受力量被吞噬的痛苦,还要被牢牢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王胖子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忍不住骂道:“这破石头也太邪门了!伏羲大人好心守护它,它倒好,反过来把大人绑在这里,还吞噬力量,简直是恩将仇报!”
伏羲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早已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只是那苍老的眼眸中,藏着化不开的悲凉:“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表象。这金色丝线早已深入我的本源,与我的神力、血脉都绑定在了一起。这些年,我越是运转神力想要挣脱,它的束缚就越是牢固,吞噬力量的速度也会越快。”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女娲在外面大肆屠杀后岛的神明,扩充势力,我却始终无法出去阻止的原因。我不是不想,是不能。我努力隐藏昆仑墟的踪迹,用自身力量维系禁制的同时,也早已被这补石根的力量同化共体,成了它的一部分,再也离不开这里半步。”
“同化共体……”张赢川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满是震惊,“也就是,您现在和这补石根,已经是生死与共的状态?它若受损,您也会受到重创?”
“没错。”伏羲轻轻点头,“所以,反噬,你真的不能与我融合。”
他看向悬浮在身前的虚化伏羲,语气带着一丝恳求:“一旦融合,你会瞬间被这补石根的力量捕获,和我一样被牢牢绑定在这里,再也无法脱身。就算我的力量能恢复几分,也依旧困守于此,无法帮你们对抗女娲。反而会让你们失去一股重要的战力,得不偿失。”
原本虚化的伏羲身影突然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于虚空之郑与此同时,他身上散发出的那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也不再稳定如初,而是时而明亮耀眼,时而黯淡无光,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左右着一般。很明显,此刻的伏羲正处于一种极度矛盾和痛苦的状态当中,其内心世界必定正在经受一场惊涛骇浪般的激烈挣扎。他看着伏羲憔悴的模样,又看了看下方神色凝重的众人,最终,周身的金光渐渐收敛,虚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缓缓退开了几步:“好,我听你的。我不与你融合,我会代替你,守护他们,对抗女娲。”
伏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轻点零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哥突然往前踏出了两步,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看向伏羲,沉声问道:“如何才能让你脱离这补石根的束缚?”
哥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饶注意力。众人纷纷看向伏羲,眼中满是期待。若是能让伏羲脱离束缚,恢复力量,凭借他远古神明的实力,对抗女娲的胜算无疑会大大增加。
伏羲闻言,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想要脱离束缚,并非没有办法,只是难度极大。这补石根的力量虽然诡异,但它的本源与补石同源。只要能找到足够的补石,用补石的精纯力量,强行驱散那些金色丝线,切断它与我本源的绑定,我就能挣脱出来。”
“补石?”林风眼中一亮,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青色石头。石头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与补石根的光泽如出一辙,正是之前众人斩杀那只泥人神明后,从其体内取出的补石碎片。
林风将补石递到身前,看向伏羲,沉声问道:“伏羲大人,我们恰好得到了一块补石,不知这块是否够用?”
伏裟目光落在那块补石上,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随即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得到补石碎片,很好,这确实是补石的力量。”
但他随即又摇了摇头,语气凝重起来:“不过,这块碎片的力量还是太微弱了。想要驱散那些深入我本源的金色丝线,切断与补石根的绑定,至少还需要一块同等大,甚至更大的补石碎片。仅仅这一块,远远不够。”
“还需要一块?”王胖子皱起眉头,“这玩意儿可不好找啊!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才得到这一块,剩下的一块在哪找?”
哥没有丝毫迟疑,再次开口,目光紧紧盯着伏羲:“另一块,最近的在哪?你知道位置?”
伏羲缓缓点头,神色却变得愈发凝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顾虑:“我知道。在这昆仑墟下方,有一片极其凶险的水域,名为‘噬灵渊’。那里生活着大量的噬灵鱼,这些鱼以能量为食,凶残无比,就算是后岛的神明,也不敢轻易靠近。”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当年在分布补石碎片时,曾将一块碎片藏在了噬灵渊的底部。原本是想借助噬灵鱼的凶性,为这块补石碎片提供一层然的防护,防止被女娲的人找到。只是那里太过凶险,我实在不建议你们去。那根本就是我设下的一个陷阱,专门用来对付觊觎补石的敌人,我不想你们为了我,趟这趟浑水,白白送了性命。”
伏裟话音刚落,真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往前凑了两步,看着伏羲,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又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伏羲大人,您别告诉我,那一块补石碎片,就在底下的噬灵鱼底下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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