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我拿着瓶子歉意道：“谢大娘，就委屈你先在瓶子里待上一会儿，等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再。”
谢大娘轻嗯一声，化成一簇鬼火，随着微风飘进了瓶。
“出发！”
我把瓶子装进口袋，脱下阴阳服塞进背包。
打开手电筒直接下山。
来到村子，我担心会引起别人注意，就关上手电，摸着黑，悄悄来到了老村长家的院墙下。
原地轻轻跳起，两手很轻易抓到了院墙墙沿。
这种墙，早几年我就能轻松爬上去，何况是现在？
我扒着墙沿，在墙头上露出了半个脑袋。
扫一眼院内，确定里面黑灯瞎火没有半点动静，这才翻墙跳进了院内。
来到院内的第一时间，我拿出瓶子打开了瓶塞。
“谢大娘，你的尸骨在什么位置？”
不大一会儿，我耳中传来了谢寡妇的声音：“三楼正屋！”
得到答案，我迅速把瓶子盖好，重新装回口袋。
蹑手蹑脚走向了东屋。
东屋是个平房，通往二楼跟三楼的楼梯就在东屋一侧。
我猫着腰，踮着脚尖走路，尽量做到悄无声息。
爬楼梯时，更是手脚并用，几乎就是身子贴着楼梯爬上去的！
同时心里还有点庆幸，暗想着，还好老村长家里没养大鹅、公鸡和狗。
要不然，我分分钟就得被发现！
不到一分钟，我有惊无险到了三楼。
可刚一露头，一道光束就照在了我的脸上。
突来的强光，照的我头晕目眩，照的我睁不开眼。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接着，耳边传来了轻声惊讶。
“李大胆？”
声音也似曾相识！
我用双手挡着强光，试探性喊了一句：“罗曼？”
声音一出，强光消失。
紧跟着一阵香风扑面，我被人拉到了三楼房间。
她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反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她：“李奶奶死了丈夫，还死了一个儿子，她跟我诉苦遇到了脏东西。
我是收尸人，又看她可怜，所以就帮帮她咯。
倒是你，半夜偷偷摸摸来李奶奶家想干什么？当偷啊？”
当偷？
呵！
你猜对了！
我撇嘴道：“一口一个李奶奶，叫的倒挺亲热，李太婆哪可怜了？她死了丈夫孩子，纯属报应，活该！”
屋内，跟我对话的不是罗曼又是何人？
一前罗曼她来了李庄村，我以为她早就过了新鲜劲儿离开了。
没想到她不但没走，还热心肠的为李太婆打抱不平起来了！
听到我的话，罗曼横眉竖眼问道：“活该？这话从何起？”
我没好气的斜她一眼。
“你才来我们村几？能知道个什么事？
本师告诉你，你口中的李奶奶，原名李翠娥，是李大头，李忠义的老婆。
李忠义是我们村的老村长，他仗着自己是村长，霸凌乡亲几十年，好事没做一件，坏事多不胜数，可乡亲又上告无门....”
对罗曼我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当下就把李大头的种种劣迹，添油加醋了一遍。
“村里人好不容易熬到李大头退休，可他儿子李全友又接任了村长，人家李大头还是照样作威作福...
这李大头恶贯满盈，人老心不老，还长期霸占一个叫做谢桂花的寡妇，几乎都住到了谢寡妇家里...”
我趁热打铁，接着又讲起了李大头跟他儿子一起谋害谢寡妇的事。
“谢寡妇还没死透，就被活活烧了，你谢寡妇受不受罪？你谢寡妇冤不冤？你谢寡妇该不该寻仇？你……”
这些事我早已知晓，讲解起来绘声绘色，也不会觉得生气。
毕竟李大头和他儿子李全友已经付出了代价。
话到最后，又正色道：“事情原委，我们村里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他们不知道谢寡妇的结局，也不敢多闲话，你要是不信，明我可以带你挨家挨户走访询问。”
罗曼信不信我都不在乎，以我跟她的交情，带走谢寡妇的尸骨没有任何问题。
出这些，也是想让罗曼知道其中原委，不想让她被坏人利用。
听完我的话，她面色变得铁青，胸脯起起伏伏气到不校
“恶贯满盈，真是恶贯满盈！太欺负人了！这个死老太婆，居然还敢对着本姑娘抹眼泪！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罗曼咬牙切齿，眼睛都有些红了。
原本李奶奶的称呼，也变成了死老太婆！
或许她是女子的缘故，对谢寡妇的遭遇格外同情。
此刻是愤怒到无以言表。
要不是我拦着她，她恐怕能下楼把李老太婆打一顿。
“你之前不是问我，我们村两个月前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原因就是谢寡妇掐死了李大头，李大头不甘心，就掐死了几个人为他陪葬...”
听着我的话，罗曼的面色彻底阴沉，从铁青变得黢黑，一言不发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起这些，我也顺势出了我来这里的目的。
“当初是我收了谢大娘的魂魄，这次来，也是想为谢大娘收尸，为她安葬，可谢大娘的尸骨...”
到此，我止住声音，目光飘向了罗曼身后。
罗曼身后的地面上铺有白布，白布上面还盖着一层白布，并且在白布四周放着几盏油灯，还烧着香火。
不用想，两层白布中间，肯定是谢寡妇的尸骨没错了。
罗曼随着我的目光向身后的白布瞟了一眼。
接着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瞪我做什么？我又没惹你！”
“瞪你做什么？你做什么？要是你一早把这些事告诉本姑娘，本姑娘怎么可能会帮死老太婆？”
我想辩解一二，可罗曼明显在气头上，我不想去触霉头，只能捏着鼻子承认错误。
“是是是，怪我怪我...”
她又狠狠刮了我一眼：“等着！”
话落，起身走到了白布前。
接着熄灭油灯，收起香火。
扯开白布，露出了白布下面的尸骨。
“本姑娘没法确定这具尸骨是不是谢大娘的，你既然能找到这里，应该有办法确定，你看看对不对？”
谢寡妇的尸体被烧过，又被丢弃在荒野两个多月。
经过风吹雨打，蛇虫鼠蚁啃食之后，现在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要是在其他地方看到这些白骨，我还真不敢确定是不是谢寡妇的尸骨。
不过谢寡妇早就告诉过我，她的尸骨就在三楼正屋。
眼前这具白骨，无疑就是谢寡妇的尸骨了。
“谢了。”
道声谢，我从背包里拿出了准备好的裹尸袋，装好尸骨背在了身上。
“要不...先离开？”
现在毕竟还在别人家里，话都不敢大声。
收了尸骨，我立刻萌生了离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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