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言，这孩子……”
两人碰杯慢慢喝，见乔沐好奇，曾修言给乔沐也倒了一杯，宋致清看乔沐眨的眼睛最终也没阻止，一杯没事。
听到这话，曾修言身体僵了一瞬，宋致清看见了，他叹了口气，以前还不觉得，随着这孩子越长和修言越像，不管谁看了都会是曾修言亲生的。
见曾修言沉默下来，宋致清转了话头：“今年还是不打算下场试一下府试？”
曾修言前年去府试，但是落第而归，大概是被打击到了，毕竟他县试和院试接连第一名，谁知道府试突然落第，换谁都很难承受这个打击。
但是宋致清清楚曾修言的性格，他在学问方面一直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学识渊博，自信却不自负，也不是被名次束缚的人，那年落第，之后再不去府试。
大约是遇到了什么事……宋致清的目光落在了阿宝的身上。此刻曾修言把孩子抱在怀里，抱的很稳当，这样一看，父子俩更像了。
府试三年两次，今年刚好是这三年间的第二次。
曾修言垂眸看向仰头看着他笑的阿宝：“啊啊爹爹……”
不知是不是酒太烈了，还是阿宝一直在喊爹爹，曾修言的眼眶慢慢红了，连声音都哑了几分：“今年去！”
他的缓慢又坚定：“致清，你信吗，我今年定要夺那案首之名！”
宋致清笑道：“我提前摆好酒宴等修言归来！”
“好！”不知想到了什么：“你还不下场吗？”
乔沐也看向宋致清。
“明年二月便下场！”宋致清缓缓道。他给两人又倒了酒，曾修言大笑：“好，只要你下场，这第一名定不会落在旁人头上，也静待你的喜讯！”
两人碰杯，一切尽在不言郑
宋致清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到了山边了，宋致清的酒量还可以，但是他发现乔沐的酒量不校
他和曾修言一边聊，有时候又换着抱孩子，没有注意乔沐多喝了两杯，等他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好喝，还要！”
宋致清：“……”
他连哄带骗的没让乔沐再喝酒，再坐了片刻，便告辞离开。
然后他发现，乔沐虽然喝醉了，但是到了外面人多的地方走路时除了有点飘，显得格外的乖巧。一路上被宋致清拉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旁边的宋可清也看着，生怕乔沐摔了。
乖巧的乔沐双眼有些朦胧，带着茫然，甚至好像想避开人群。
宋致清眼眸微动，乔沐好像不喜欢人群。
到坐车的地方牛伯已经等他们了：“今有点慢，你媳妇咋了？”
“有点累了，逛的有点久了。”
牛伯没有再问只点了下头：“坐稳了，我们回了。”
回去后宋致清先去看了田氏，田氏最近精神还可以，但是脸上已经白的厉害。
随后他把乔沐扶到了卧室床上：“乖乖坐好，我去打水你洗一下脸。”还得煮点醒酒汤。
她眨了眨眼定定的看着他。
宋致清觉得那双眼真是他看过的最好看的眼，此刻带着淡淡的水光，昏暗的房间中她的那双眼格外的明亮，眼角微微上挑，有一点弯，眼里带着疑惑似乎在辨认宋致清是谁。
“傻了？”宋致清忍不住轻笑，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终于胖了一点，最近吃的好了，乔沐的脸上褪去了以前的黄瘦，变得有些圆润，捏起来手感，很好。
“你别，捏我！”乔沐似乎正在反应，微微蹙着眉头，头往后仰。
“不捏了不捏了，你别动好不好。”宋致清赶忙用手捞她的头。
两饶距离一下子拉近。
乔沐突然对着他露出大大的笑脸，：“好！”因为笑，那双眼微微眯着，却弯弯的，让人不自觉的跟着她高兴，也不知道乔沐在高兴啥。
宋致清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颜，眯了眯眼睛，他们近到了鼻尖对着鼻尖，温热的气息交缠，空气好像都突然缠绵起来。
宋致清眸色沉了两分，他的目光慢慢描摹着那张脸已经长开了，有一种含苞欲放的娇艳，但是那双眼却又清澈纯净，真是……太干净了……
“哥，水烧好了。”
宋可清门口的声音唤回了宋致清的思绪，他的视线微微转动，手中用力托着乔沐的头靠在床边：“不要动。”
乔沐扬起大大的笑脸慢吞吞的开口：“好！”
等人走了，乔沐的眉眼轻轻动了动，眼底的茫然很清晰。等到宋致清进来，拿着帕子给她轻柔的擦脸，乔沐右手食指好奇的戳在了宋致清的眼边，似乎才反应过来：“宋致清，你的眼睛和我的不一样。”
宋致清应了一声，又抓住乔沐乱动的手，擦干净了每一根手指，然后又帮乔沐脱去了鞋子和外衣：“好了，先睡会，待会叫你吃饭。”
完帮乔沐盖上被子就准备走，刚转身乔沐的手指轻轻勾住了宋致清的衣角，宋致清转头看去，乔沐的那双眼里好像带着星星，闪闪发光，她仰头看着他：“你是我的朋友。”
“我也有朋友了！”
听到朋友两个字，宋致清一顿，又听到乔沐的这句话宋他突然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闷闷的，不舒服。
所以以前的乔沐一直没有朋友吗？
他蹲下来和她平视，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认真的回答：“嗯，你有朋友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也是你的相公，永远都是！
乔沐愣愣的看着他，她感受到了宋致清的真诚和温暖，她的眼眶却慢慢红了，心好像被包裹在温柔的水中，又暖又柔。
“有我这么好的朋友，你高不高兴？”宋致清眼看着乔沐红了眼睛，他陡然间满心的疼，便笑着开口。
“高兴，好高心！”乔沐又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嘴角弯弯，笑意盎然。
宋致清也笑着，他想，大概这辈子，他最想做的，也会一直做的，便是让乔沐无忧无虑，这样开怀的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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