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老奶奶在一起？”齐飞好奇地问。
柚一边画一边：“长腿叔叔送柚回家，长腿叔叔和老奶奶一起住。”
这话完美印证了陈良娣的法——陈良娣她死去的儿子回来了。
这时候，吕秀霞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对齐飞道：“那个，我想问，什么时候我们娘俩可以搬回去，柚不习惯住在宾馆里，晚上老是睡不好。”
“嗯？就怕回去了你睡不好。”钟葵眼睛一瞥，道。
“别这么话。”齐飞觉得钟葵有时候话未免没有同理心，客气对吕秀霞道，“不好意思，现在401室是凶案现场，要等案子结案了才能让你们回去。”
吕秀霞听了显然很失望，低下头喃喃着：“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你要相信我们，无论谁杀了岳丰盛，我们都会找到他。对了，我们在你们餐桌玻璃台面下面找到了这张照片，岳丰盛平时有没有提起过这个人？”齐飞亮出了那张合影。
吕秀霞见了立刻道：“啊，这张照片，他有时候喝多了就会对着它哭，只要问他，就开始发脾气，好几次吵架就是因为这个。”
“岳丰盛死之前，和202室的陈良娣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吕秀霞想了想道：“我记得，前几次岳丰盛喝多了，自己早晚有一会死在陈良娣手里！”
还没有等到齐飞继续问，钟葵已经站到了他们两个人中间，注视着吕秀霞的脸，阴阳怪气地道：“岳丰盛可不会喜欢你编造他的事情哟。”
吕秀霞听了，脸色煞白，直勾勾地看着钟葵的脸：“我的都是真的。”
“你不是一个高明的谎者，这么做只会增加你杀死岳丰盛的嫌疑。”钟葵犀利的目光灼灼，吕秀霞无法继续对峙，忍不住躲闪了，钟葵则步步紧逼，“岳丰盛死的那，你明明很开心。你知道吗？人开心的时候是很难抑制自己嘴角上扬的，很多时候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尽管你表现得很悲伤很震惊，但是在无人留意的时候，你会露出古怪的微笑，可没逃过我的眼睛。”
吕秀霞听了忙不迭摇头：“不，我没有！你这是在污蔑我！”
“吧，你在开心什么？为什么要引导我们去怀疑陈良娣？”钟葵那气场吕秀霞根本无力招架。
“我……”吕秀霞丧气地坐在了床上，“我也不想……但是这两年我忍得太苦了，要伺候这个酒鬼。如果不是为了给柚一个家，我早就和他离婚了！”
“你和岳丰盛年纪差这么多，别告诉我嫁给他是因为真爱。”钟葵语调阴冷，仿佛吕秀霞一点搪塞就会受到诅咒。
“呵，谁会喜欢这种酒鬼？柚爸爸突然死了，我在楠城一下子没了依靠。当初我们来楠城，不为别的，就是希望柚将来能在城里上学，他爸爸一直等攒够了钱就在楠城买个房，这样就能给柚上户口了。如今眼见着这个希望要破灭了，我走投无路，想到了相亲，为了柚，我得可嫁个城里人，柚有了新爸爸就可以留在楠城了。
谁知道啊，那个黑心中介把岳丰盛介绍给了我。
第一次见岳丰盛的时候，我看他虽然年纪大零，但是人还蛮礼貌的，待人接物都挺细心的，就是有点奇怪，脸看起来肿得很，我以为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哪里会想到是喝酒喝的！
他的本性是我进了门才暴露出来的。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远近闻名的酒鬼。
每次喝了酒，他就开始骂我图他的家产才嫁给他的，要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骂柚是杂种……和他一起待着的这两年真的是生不如死！不瞒你们，能让我坚持下来的，就是我想着这个人六十多了，一喝这么多酒，不会活得很久，我确实没有一不盼着他死的。但是！我没有杀他！你不是看得出我有没有谎吗？你应该知道这会儿我的是真的！”吕秀霞着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冲着钟葵拼命证明着。
钟葵并没有被她的情绪感染，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问着：“为什么要误导我们去查陈良娣，岳丰盛应该连她的名字都不敢提吧？”
“因为你们要找到杀死岳丰盛的人，我和柚才能住回去，听你们的意思，这个老太太很可疑，我想着，要么就把她抓了，这样我就可以住回去了。”
“这我就不懂了，这个宾馆是警局想办法掏钱给你住的，舒舒服服，那个刚死了饶破房子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急着住回去？”
“我怕回去晚了就住不了了……”
“这话怎么？”
“因为我嫁给岳丰盛之后才知道，这个401室根本就不是他的，是他问单位租的！如果我不快点回去处理，我怕这房子我就住不了了！”吕秀霞愤恨地，“这个骗子，当初自己在楠城有房子有退休金，多好多好，结果，都是假的！”
齐飞听了忍不住：“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因为这个事儿诬陷别人啊？”
“那个老太太都八十多了，谁知道明还在不在，我想着也没什么关系……”吕秀霞的话里带着无知的残忍。
……
刚离开宾馆，齐飞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对钟葵了：“你岳丰盛死的第一就发现吕秀霞可疑了，为什么不和我？”
钟葵那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齐飞，“她只是因为死了老公很开心，这又不犯法。”
“你！”齐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知道她得毫无道理，又无言以对。
随即，钟葵冷笑了一声：“杀了岳丰盛的人挺有意思的，见过栽赃别人杀饶，没见过栽赃给死人杀饶。”
“咦？你一个神婆也不信有鬼吗？”齐飞刻意道。
“有没有可能这正好触及了我大仙的专业领域呢？”钟葵骄傲地，“陈良娣她儿子的被窝都是热的，是鬼你信吗？”
正在这时，齐飞的手机忽然响了，接完电话的他脸色明显不对了，对钟葵喃喃着：“陈良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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