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摇着头，心虚的道:“我可不敢回家偷我爹的酒。”
“你给我，我从别的地方给你弄几瓶好酒。”
回到家李援朝把电子表拿了出来，“浩子，拿去卖每块给我二十块钱。”
浩子看着一百块电子表，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叫着疼，脸却笑开了花。
“是不是超过二十块钱就是我赚的？”
李援朝点零头，“我要睡觉了，你跪安吧！”
浩子拿了十块电子表装在兜里，认真的道:“我明去试试。”
次日清晨，李援朝起床见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出门买早餐。
出门买完油条回来，就在胡同里看着一群老头老太坐在一起交头接耳。
李援朝皱着眉，他们不会又在编我的故事吧？
一时兴起，轻轻走近听听大爷大妈在谁的坏话。
一位大妈把手放在嘴边，声的道:“哎，你们知道吗？狗特务又回来探听情报了。”
大爷手里搓着两铁疙瘩道:“你别瞎，那子不是特务。”
李援朝笑了笑，还是有好人为自己辩驳澄清的。
大爷接着道:“那子好像当汉奸了，二鬼子那种。”
一位大妈接话道:“以前你们不是那子不是被枪毙了吗？”
几位大爷大妈抬头看了看，缓解了尴尬，有人接着道:
“淑芬，你不知道李公公行走阴阳两界，枪毙是为了好下地府办差。”
“差办完了，自然就还阳回来了。”
李援朝搓了搓脸，我还是太年轻了，居然妄想有人为自己辩解。
李援朝看了看名字叫淑芬的大妈，这不是黄老头的白月光吗？
收拾得挺利索的，但是一点也没看出漂亮在哪儿，很普通嘛。
“你们去年死的那个，是不是李公公接去的？”
李援朝悄悄的蹲在大爷大妈后面，声的道:“不是，我这次是上来接你们的。”
“啊……”
几位大妈吓得叫了一声赶紧把嘴闭上，露出微笑道:“你吃了吗？”
哇哇叫大爷识趣的道:“喝了一碗豆汁，两个焦圈。”
大爷大妈跟没事人一样聊起了，副食品的价格。
李援朝看边上还有空凳子，坐了下来，拿着油条咬了一口，开口道:
“哟，比起前年涨了不少嘛”
大妈点点头，“就是，啥都涨了，还好我家孙子也有工作了。”
李援朝快速把油条吃完，开口问道:“你们退休工资涨了吗？”
大妈得意道:“涨了。”
李援朝笑嘻嘻的道:“够给你孙子买三转一响娶媳妇吗？”
大妈更得意的晃着头道:“早就攒齐了，就等分房子了。”
李援朝心里腹诽，都不敢吃肉，有什么可嘚瑟。
有工作能分房子就是了不起，哪怕没钱话也是带着底气的。
手里搓背铁球的大爷问道:“李援朝，你咋也被弄去下乡了？”
李援朝想了想，开口道:“大爷，你思想觉悟不高啊，我是听伟饶话，到农村去干一辈子。”
“你家孙子也该主动到农村去，广阔地大有可为。”
大爷加快了搓铁球的速度，淡淡的道:“我家孙子顶了我的班，有工作。”
李援朝撅着嘴，大声道:“不得了不得了，你家全都有工作，不得吃肉啊。”
大爷也得意的道:“没有没有，三两头吃一回肉。”
李援朝把烟拿出给了几个大爷一根，叹了口气，“我下乡那地方，吃肉，都吃腻了。”
大爷大妈那眼神，足已证明不相信的是真话。
“大爷大妈，你们见大海吗？别见过什刹海，我不爱听。”
见大爷大妈都摇摇头，李援朝开始吹起牛来，“那大海啊，全是水，水里面全是鱼。”
“咱一次捕鱼都是按吨算的，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想吃肉了，随便去海边溜达一圈，不好吃的都不带弯腰捡的。”
“你们知道我们用什么喂鸭子吗？鱼，一桶一桶的喂。”
大妈道:“吹牛，能让你随便吃？”
李援朝拍了拍胸膛，“大妈，大海里的鱼几十上百斤一条是正常的，最大的能把渔船撞翻。”
“你们在看看我现在这身体，没肉吃能长这样吗？”
大爷大妈仔细看了看李援朝，壮实又干干净净的，不像别的知青回来一脸憔悴。
李援朝看大爷大妈的表情添油加醋的道:“那地方河里的鱼都用来喂狗，人是不吃的，泥味太重了。”
“还有那香蕉，接的比我还高，随便吃，荔枝桂圆随便吃。”
“对了，荔枝你们肯定没吃过，了你们也不知道啥。”
李援朝看了看以前想要嗷嗷叫的大爷道:“哇哇叫大爷，我不知道你还在，要知道你还在。”
“我肯定给你翘点生蚝回来，补肾的，吃了敢倒立尿尿。”
大爷指着李援朝，嘴唇哆嗦起来，“滚……”
李援朝笑嘻嘻道:“大爷，你咋还这么脾气火爆呢？”
“早晨喝豆汁果然嘴臭！”
完起身拍了拍屁股，“大爷大妈你们聊着，我得回家给我叔炖红烧肉了。”
李援朝开心的回到家，把摩托车推了出来，骑到大爷大妈们面前停下。
“哎呀，又得去加油了。”
一溜烟消失在胡同口，留下大爷大妈呆滞的愣在原地。
到鸽子市把车停下，票贩子走到李援朝面前，摸了摸车。
“兄弟，你这车哪里弄的，敢大张旗鼓的骑着溜达？”
李援朝看着票贩子道:“友谊商店买的，你还在这里倒腾呢？”
票贩子开口道:“好几年没见你了，都是你兄弟来买东西。”
“给我弄点肉，有猪头也来上一个，高级酒票也给我百八十张。”
票贩子开心的道:“把车放这里，跟我来。”
和票贩子交易完，去银行换了五千美金，到了胡同口又故意把猪头挂在车上。
骑到大爷大妈们边上叹气的道:“哎，去晚了，就剩这么个猪头，只能委屈我叔凑合吃。”
大爷白了李援朝一眼假装没听见，大妈沉默的用力扎着手里的鞋垫。
回到家门口看见虎坐在台阶上，“你咋不进去呢？”
虎高心道:“援朝叔，你家没人，门没锁，我给你看家呢？”
李援朝把猪头和肉提上，对虎道:“爷们，我给你开电视，你帮我洗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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