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叹了一口气。
“先不这个，等下你回庙里，我先教你锻体要诀与太祖长拳。”
初一听要习武，满眼都是亮光，跃跃欲试道：“是，师傅。”
“你也别高兴太早，习武很难，我能教你的只能算是基础中的基础。”
此时的林云尤为想念夏良，毕竟他才是个中好手。
破庙前。
林云站在杂草丛生的空地上，双手背在身后。
“吹嘘呼吸，吐故纳新，吐纳之道，在于吞地灵气由口鼻入肺腑，沉气海丹田以肉身为炉鼎，炼化灵气为真气，吐则逆气由丹田而出，过经脉而滋养肉身。”
林云顿了顿，又道：“吐纳要诀分文武，文火吐纳温和柔缓，武火吐纳重沉快急，其中并无优劣之分，亦可交融结合。初一，你要不断练习尝试，从而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吐纳方式。”
林云见初一听得仔细，便从怀中掏出两册秘籍交给了他，其中一本就是《锻体要诀》，另外一本则是《太祖长拳》。
“内练呼吸吐纳，外练拳脚，只要勤学苦练，就算不能成为厉害练武者，最少也能强健身体。现在，你先学着在扎马步的同时，按照我方才的方法开始练习吐纳。”
“是的，师傅。”
林云一旦指导起基础武学来，似乎又回到了在军营里初当教头的那几日。虽然他当教头也没多久，但学到的经验可不少。
初一体质孱弱，马步没站一刻钟就开始两股战战，不过好在心性坚定，打着颤也在咬牙坚持。
直到支撑不住摔倒，林云才给他喂了一口水。
只是那水甘甜无比，口感又有些粘稠。
“师傅，这是什么水？甜甜的、还有点稠，一喝下去腿就觉得酥酥麻麻的，也没那么痛了。”初一问道。
“用灵泉水加白茸熬煮。”
白茸汁水从昨夜起就上了灶台，按仙府中的时长算，足足一日半还多，是药液都不为过。
“这么好的东西，一定很贵吧。”
林云想了想，似乎这玩意偷偷拿去卖也不错，毕竟白茸可是二品灵植，自从移植到灵泉边上后更是长了整整一大片，而灵泉水更是不要钱。
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不妥不妥。
“初一，我给你的东西通通不能透露半点，你能做到吗？”
初一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夫子过，怀璧其罪的道理。如果被人知道初一有这些东西，别人一定会眼红，也一定会过来抢！还会给师父带来麻烦。”
林云心中欣慰，只觉得还好初一常去书院偷听，而陈夫子的学识确实渊博。
只是一想到那名夫子，林云顿时又觉得有些头疼。
或许为了初一，他该去会一会那名夫子？
林云苦恼着陈夫子，那头的初一已经又泡起了药浴。
期间破庙的其他人则陆陆续续回来，有人见到初一这副模样过来好奇想来问，全被林云以在练武给挡了回去。
直到日色近昏，林云才让初一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
他教初一练武，不过做人这回事他没资格教。
林云其实不太愿意让初一喊自己师傅。
毕竟他不会在青榔镇留太久。
林云一走，破庙里的其他人果然都围了上来，初一只是师傅教他练武，别的一概没有透露。
……
深夜。
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有道黑影趁着夜色在青榔镇里飞快穿梭，最后落在书院房顶上。
书院里还有一盏灯火未灭，而书案前有个中年男子正在挑灯夜读。
“来都来了，还是进屋谈吧。”中年男子放下书卷，朝着屋顶上的来客淡淡道。
黑影在屋顶上犹豫了片刻，却没急着暴露。
“你倒是谨慎。”中年人笑呵呵地推开房门道，“这下可以了吧，少侠请进屋。”
少年这才从屋顶翻落，光明正大的从门口被人请客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人紧张地攥着几枚厌胜钱，一人却始终淡定自若，从头到脚给人一种温和如春的感觉。
二人正是林云与陈夫子。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无风而闭，屋内烛火骤然熄灭。
少年赶忙甩出早有准备的厌胜钱，向中年人胸口打去。
陈夫子右手一张下意识抓住了铜钱，然而却在接触铜钱的瞬间痛苦地挣扎了起来，手上也冒起了阵阵白烟，看上去像是火炭落进雪堆里一般。
结果林云反倒不动了。
中年人卖力地扭动了好一阵，林云的表情便也跟着微微扭曲了起来。
“咦？被你看穿了啊。”
陈夫子笑呵呵道，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痛苦地模样。
“既然先生不是邪祟，能否把压胜钱还我？”
陈夫子摇了摇头，“被我捡到便是我的。”
“此物对先生来没什么用，我拿别的换。”
“哦？你要拿什么换？”
林云从怀里掏出一捧香，在中年人面前晃了晃道：“香火。”
陈夫子惊讶万分，“竟被你看出来了！”
“我曾在鬼哭峰遇见过一位少女山神，她当时法相全无，却还是拥有神力。先生如今尚有法相，神力也更强，想必当年肯定也是叱咤风云的大神吧。”
“那你还让初一离我远点？”
林云微微一惊，反问道：“先生能听到？”
“自然听得到，在这书院里，只有老夫不想听，没有什么事是听不到的。”
陈夫子一挥长袖，屋内烛火忽然间又亮了起来。
“不过你子好啊，眼能通神鬼，是看出我身上还有阴煞之气吧？身有煞气，所以让人远离确实也没错。”
“嗯。”林云点头承认道。
“是一桩陈年往事。”
“所以庙里的神像也是因为如此才被毁的？就初一住的破庙。”
“哦？”陈夫子微微惊讶道，“这你也猜得到！”
“不难，青榔镇共有残破庙宇四座，一座供菩萨，一座奉城隍，一座武庙，余下的只有初一在的文庙符合。”
“你的倒轻松，可下间多少人连城隍、菩萨、武神、文圣都是分不清。”
林云不置可否，又道：“不过兜来转去，也是您的庙宇给了初一庇护，更教会他不少做饶道理。”
到此事，陈夫子更是欣慰地笑道：“有教而无类，他想学，我便教，但脚下的路却要靠他自己走。对了，你现在可是在教他习武？”
林云恭敬地回答道：“是。”
“好啊！好啊！那我们可算同行了。”陈夫子大笑几声，将厌胜钱抛回给林云，“还你。你一个连香火都没有的人，给我上香做甚？诓饶话，以后可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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