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让她帮忙了。
等会刮到她的脚还好，砸到你的手，这年跟前的，还是我来吧。”
在房间的沈秀芳听到方春芝跟程鸾的聊，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来着。
方春芝抬头看了一眼。
“还要等一会，我先去整理一下，好了叫你。”
程鸾听了她们的对话，微微笑了一下。
这两个人，平时吵架吵得也挺凶的，但是自己还是自己人。
就像是有事情要帮忙的时候，都不会真的袖手旁观，不平时的农活。
就连盖房子帮忙这样的粗活，方春芝那么瘦的身躯都回去帮忙。
沈秀芳没有多什么，又回到了房间，不过这次那了火盆到堂屋，还有一个装针线的匣子。
“妈，什么时候去买年货，炒花生瓜子，红薯干什么的。”
觉得有些无聊，程鸾也绣着花，如今慢慢的找到了些感觉，阵脚也比之前的更稳了些。
“你就知道吃，总要等气好一点才能上街去吧，还要去买红纸，写对联，买烟花爆竹什么的。
这你爸才发了一个多月的工资，过个年，大概又没有了。”
沈秀芳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程鸾微微笑了一下。
“这个可能还要过几年，现在财政确实紧张，不过记得告诉爸，千万不要把那些白条给戎税。
这每一分钱都是辛苦钱，不能到时候借给别人，不仅打折扣，甚至几年不还，就当无息存款也划得来。”
程鸾又一次强调，这年后又该叫农业税了。
“知道了，确实光叔家今年的钱就没给，过两的等程勇打工回来再去问一下。”
沈秀芳想了想，程鸾的也是事实，她刚刚的只是家里条件好一些的一家，还有几家已经两年没还钱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去问。
“妈，照我这个速度，两时间这个就能绣好了。我在给你跟爸绣两个怎么样？”
程鸾咧着嘴笑着，但是沈秀芳直接给她泼了盆冰水。
“不用了，我跟你爸的枕套还能用，你还是踏实点，把这个绣好，不要毛手毛脚的，就赶时间。”
“那要不，你叫我织毛线，我想自己织一件毛线夹子。”
程鸾放下那枕套，望着自己千疮百孔的手指头，真的是太惨烈了。
沈秀芳也放下了手里的鞋底，仔细的看了程鸾一眼。
“你最近是怎么了，平时让你在家都不肯，现在大家都放寒假了，找你出去玩都不去。”
“嗐，不是你，女孩子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而且我现在要树立一个人设，就是刻苦努力，然后比较睿智，懂事。
不然明年万一有人过来问，一打听，那个程鸾啊，就是个野猴，总归是不好听吧!”
程鸾这么，本来沈秀芳不太知道人设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后面程鸾的解释，她觉得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算了，你在家呆着也好，我就怕你出去闯祸，更怕你万一再出点什么状况！”
沈秀芳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做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方春芝那边的情况。
瞥见她一趟一棠把东西拿到一边的房间里，沈秀芳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也跟着走了过去。
没一会功夫，就听见很有节奏的，咚咚吣石臼敲击的声音，程鸾依旧坐着没动，但是程伟从房间里走出来，慢悠悠的跟过去了。
“怎么办，现在就这样，等到有走不动的时候，该怎么解释。”
程鸾苦笑了一下，轻声的像是自言自语的了一句。
现在的痛倒是还能忍，只是她知道再不好好休息，拼命挥霍的话，无法行走的那一只会来的更快。
“这个我还真的无能为力，现在的这个年代，还有这个地方，生存都挺不容易的。
我不能你痴心妄想，但是你现在不过是个孩子，的话真的会有几个人愿意听，愿意相信。”
楚凌云语气也有些无奈，很多时候，就是有浑身的本事，那也要走出去才能发挥作用。
现在程鸾就像是被囚禁的鸟，始终没有办法自由的去翱翔。
这个年，程鸾过得算是很轻松愉快，每大吃大喝，而且这年的压岁钱格外的大。
以前最低五块，现在都已经上升到十块了，自己老妈居然还给了五十，爷爷奶奶也给了五十，还有舅舅外婆，姑姑表叔什么的，程鸾居然有了两百多的压岁钱。
过了初三，程鸾主动上缴的时候，沈秀芳居然还不肯要，最后还是程鸾强硬的塞进她的口袋里，沈秀芳才收了下来。
越是接近正月十五，虽然没有多少走亲戚的了，但是确实程鸾最开心的时候，甚至比大年三十更加的期待。
因为元宵节要游花灯，程鸾老家的习俗，每家每户都会准备一个花灯，大家约好一个路线。
从起点到终点，几乎要经过沿途的每一个村庄，成千上万人，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场景是后来几乎看不到的盛景了。
程睿已经买回来彩纸，从黑屋里搬出已经扎了很多年的龙头灯的竹子做的骨架。
一块一块的心裁剪，又心黏贴，程鸾偶尔趁着程瑞不在的空挡，也会偷偷尝试一下。
终于经过两三的努力，一个一米多长，差不多直径四十多公分的龙头灯做好了。
大大的龙眼，长长的龙须，还有微张的嘴，上面还沾着锋利的牙齿，和红色的舌头。
程鸾试了试，这个灯竹子加上撑杆有十来斤，晚上翻山越岭，要走十几里路，她以前更程伟两人居然也全城都跟了下来，也算是厉害了。
自己家的灯做好了，程鸾跑到每家每户去看别人家的灯。
跟电视里演的没有太大的差别，有的人家做的是宫灯，有的兔子，山羊，甚至是蝴蝶，狗，还有的是花。
虽然有相似的，但是绝对没有一模一样的。
没有点上蜡烛，效果不算很明显。
程鸾一拍脑袋，要是之前她去批发些红蜡烛，然后送货上门，是不是又能赚上一点点的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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