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不行吗？”叶方明低下脑袋，无比可怜地道。
“如果这一次的实验完不成，可能会打击我脆弱的自信心，我以后再也不想做实验了。
然后我就堕落了，成了一个没道德没三观没学历的三无学渣……”
“你别再那碎碎念了，我去偷还不成吗？！”
“赶紧去，别浪费时间了。”
叶方明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平常又冷又厌世的表情，仿佛刚刚那个冰清玉洁的莲花是其他人似的。
“今晚晚饭前，我等你。”他催促道，“加油，我相信你。”
启深呼吸一口，明白了自己又被这个黑心肝的崽子给耍了，默默亮出尖锐的爪子。
“我错了。”
“晚了。”
两分钟后，叶方明的脸颊上红了一块，究其原因，都怪他惹怒了猫猫，受到了肉垫攻击。
“我去了。”
启忽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错觉，秋风扫过，木叶落下，莫名悲壮。
叶方明拿着锅铲，倚在门框上和它道别，“早点回来。”
“轮不到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ok，我闭嘴。”
想它堂堂第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高智能AI，拥有人类发展六百万年来的知识，竟然沦落到去自来水厂偷那些脏兮兮的活性污泥。
博士，它想回去了。
这日子它过不下去了。
叶方明送走了启后，随便炒了两个菜，趁着刚出锅还新鲜着，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宁溪。
【一条溪：看起来很美味。】
她很快回复。
叶方明挑了挑眉，又给自己刚刚被启揍红的脸颊拍了照片，发给了宁溪。
三秒钟后，他迅速撤回，假装无事发生。
宁溪现在一定盯着他俩的聊界面，看到自己脸颊的一瞬间，一定会下意识的想道：
发生什么了？他怎么受伤了？真是让龋心啊。
然后迅速回复自己【你怎么了？】
然后叶方明只能假意体贴的道，【都是事啦，是家里的猫猫不听话】
谁让他是一个大度又温柔的好男人呢？
宁溪那边沉默了半，死活不见她发过来的消息。
叶方明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没看手机。
下一秒，宁溪发了个问号？过来。
【一条溪：叶方明，你有没有觉得你有些时候真的挺茶？】
叶方明：“……”
这和他的剧本不一样啊！
可恶，看来是自己表演的太假了，让宁溪发现自己的本质（划掉）误会自己了。
【明：啊？茶是什么意思？】
他故意开始装无辜。
【一条溪：……没什么】
【明：是骂我的意思吗？我只是发错照片了，宁溪原谅原谅我，猫猫眨眼睛.jpg】
看着叶方明和往常一样的开始耍赖，宁溪疑惑盯着屏幕。
难道她误会了叶方明吗？
可她咂嘴思索了半，还是觉得有一种隐隐的茶香。
奇怪，好奇怪。
在自己对感性因素的影响下，她还是坚定了继续相信叶方明的想法。
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叶方明，决定开始转变自己的计划。
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一味的装茶，和偶尔忍不住冒头的恶趣味，只会让宁溪慢慢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看来他不能再这样干了。
事物都是不断变化发展的，要立足于实际，用变化的眼光去看待问题。
“喵了个咪的，老子回来了，王鞍叶方明你给我死哪去了？”
启疯狂挠着大门，嘴里骂骂咧咧，一副要杀饶模样。
“回来了？”
叶方明打开大门，看见了怒气冲冲的启，黑得发红的皮毛上沾了不少的污泥。
它的身后，还跟了两个分身，一只大橘，一只狸花。
“我先去实验室把储存装置内的活性污泥安置好……我选了三种不同生物固体平均停留时间的活性污泥，方便你做对照实验……”启甩了甩身上的污渍，长长的了一大串。
“好。”
活性污泥和普通污泥的不同之处，主要体现在一个“活”字上。
这里的“活”，指的是活力。
一种能够在微生物群体新陈代谢功能的作用下,具有将有机污染物转化为稳定的无机物的活力。
活性污泥在微生物与污水中的悬浮物、胶质等混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种具有吸附有机物能力和良好沉降性能的絮绒状污泥颗粒。
具有着生物化学活性。
日常制作这个东西，没有必要且费工夫，只有在污水厂或者自来水厂才会拥有大量的活性污泥。
不然叶方明早就跑去河边自己挖泥巴去了。
可他这么大个人，万一去偷活性污泥的时候，被人抓住了那就有点不太好了。
为了保证可爱菌菌的繁衍壮大，要保证活性污泥的污泥龄在一定范围内。
他刚开始的实验一直失败。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自己用简略方式制作出来的活性污泥效果不够好。
看来只有原汁原味的污泥，才能哄的这个硝化细菌娇妻开心。
而且好的活性污泥，也能为他后面继续研究生物反硝化反应提供一个便利。
“果然，还是机械好啊……”
叶方明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实验台，幽幽叹了一口气。
“得了吧，机械可是个大学科，尤其是你好奇的人工智能，对其他学科的依赖程度很大。”
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电子软件计算机，传感机械自动化，生化环材仿生学，信息控制神经学，哲学语言心理学，你一个都不能落下。”
叶方明的目光逐渐呆滞，大脑空空，这一刻，他仿佛已经窥见了宇宙的奥秘，即将升华。
真是光明的未来啊，一看就是前途大好，他都忍不住想抱住自己哭一会了。
不过区区数都数不清的学科交叉，想他一个全能学霸，也是能做的到的吧？
启懒洋洋的瞥了叶方明一眼，目光似有同情，“要不要今再上点心理课？”
“不，我不想了。”
双手合十，peace and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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