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播不是拿来的,而是呈页面出现在面前。
想想也是,这里就算不先进很多,也至少与时俱进。
手指轻点着翻看,可以用意念,但此时能偷懒就偷懒,用意念的力气比手指要多。
翻了几页,她突然感觉自己就跟穷人一样,看着播比较着价格,觉得啥都贵。旁边放着的糕点,每一碟都要三五十个积分,想起以前在街边转角处的,一二个积分就能买到的蒸糕,真是一个一个地。
又想起当时情景,还有一起吃的主神,良久才回过神。再看播,顿时觉得索然无味,随便点了蟹黄蛾须酥和椰汁西米露。
一团毛绒绒的突然跳到了她身边,侧头看去,白毛碧眼的,是断浮生。
她挺喜欢猫猫狗狗和动物的,但这玩意可不是表面上的,那可是狰。变为原型时,比老虎还大,还可怕。就跟巨蟒虽然厉害,那是没对比蛟和龙。
“你来干什么?”她有气无力的问。不想和这家伙扯。
断浮生没有变为人形,坐了下来,毛绒绒的大尾巴绕在脚边一周:“来看看你。别一副不想见到我的样子。”
她微微翻了翻白眼:“你应该也不想见我。你主神想要知道什么,吧!”
一定是谢安辞作作地的让断浮生来见她,毕竟她身份不同了,主神不方便,系统就好许多。
“大约神君看中你的原因,就是有自知之明。”断浮生猫型时,声音带着嗲:“看到你挺好的,我也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尽量放软了声调,脸上挂着浅笑:“好走,不送。”
“别那么绝情。”断浮生话时,嘴一动一动的,要不是知道他本体是什么,还是相当可爱的:“这傻子很伤心,到现在还没缓过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安抚一下他?”
往日情分?姐笑了。差点爆头,还是跟着抑尘一起追她?
要不是被追得实在不行了,也不会拿神君当幌子,把自己从一个坑里跳进另一个坑里。
“嗳,实话,你喜欢的是谁?神君除外,是女神都会爱他的。”
那是不得不爱,就跟皇帝一样,哪个敢冒着吵架灭族的风险不爱。
希宁微微叹气:“回去对你主神,我被墨冥养歪了,走的是无情道。”
神君都可以无情无欲,那她就可以拿这个当借口,无情反而比太多情好。
断浮生的猫头微转,呈侧脸:“这个理由不错。”
此时侍女端着盘子进来了,断浮生目光扫过去:“这打包,等会儿我过来拿。”
“是~”侍女端着盘子又出去了。
断浮生:“应该更能安抚这傻子。”
想象断浮生把吃食放在谢安辞面前,这是她最喜欢吃的,毕竟是神君的女神,此生无缘,当个普通朋友之类的。
如果查一下是她付的账,谢安辞应该会相信断浮生来过她这里,会接受现实。
但这是姐点的点心、姐的椰汁西米露,心疼。
算了算了,以前也吃过人家的东西,这些当做回礼吧。
断浮生:“这傻子想知道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有没有喜欢过,哪怕一点点。”
这个有点难了,姐就算经历过那么多,家国情仇中,唯独很少有情。
微垂双眸许久,这才想清楚开口。
“如果撇去主神的神性,站在凡饶背景下,同样的情况,我会怎么选择?”
神君如同君王,谢安辞如同勋贵,而她因为墨冥的背景,就比较复杂了,前朝余孽,要么罪臣家眷。
现在君王默认罪臣家眷成了他的女人。
那么选择只有一个……没有选择,也不配选择,只有接受。
勋贵要么拿出君王不得不放手的好处,要么就跟顶级阀门一般,君王不得不卖三分账,要么就别想着和君王抢女人。
她缓缓出:“对于我来,无情反而是好的。现在能活得比以前好,就是我的福气。”
什么情啊,爱啊,统统滚蛋,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姐这尴尬的身份,开局崩破号,连新号都不如,别搞。
断浮生沉默了一会儿:“懂了。”
他起身,刚转身,就停下,头扭过来:“这个理由能骗过我主神,对抑尘可没用,想想其他理由吧。我过来时看到周瑞正往这里来,步子慢得,我看了都恨不得扛着他过来。”
随后跳下软塌,眨眼间就飞蹿了出去。应该去拿打包好的点心,送去给自己的主神。
希宁躺在软塌上,有点发愣。周瑞过来自然是和断浮生一样,过来为自己的主神话的。
周瑞和上卿一样可是能听到心声的谛听,心念只要一动,什么都瞒不住。
抑尘,这个皓如明月的男神,还对她有恩。至始至终,他总是克制有礼,关键时出手救了她的命,给了她希望。叫她怎么办?就不该见到,就不该来休息区。
伸出手,从头上取下木钗。上面的祥云如意花样,简洁又美观。
那时抑尘送了她极为贵重的发钗,被她退回后,改送了这支。是他自己雕刻打磨的。哪怕头上有了银钗,也不曾取下。
她又何曾不知道,赠送发钗的含义……欲与之结发,白首不相离。
下男子多薄情,抑尘也是如此。但他承诺过,也坦诚过他的问题。那时的自己,弱又无能,能得礼遇,又得救命之恩,不得不感恩。如果不动心,那是假的。
周瑞声音在竹帘外响起,深青色的衣摆在门框边若隐若现:“周瑞拜见女神。”
她赶紧将木钗插回到发髻内:“请进。”
竹帘被撩起,周瑞走了进来,对着她作揖行礼:“问女神安。”
“何必那么客气,反而生疏了。”她笑着对着一边另一张软榻做了个请:“好久没见了,坐一会。”
不用站着话,抬头看着累。周瑞就已经行礼,道了声谢,坐到了那张软榻上。
随后谁都没有话,房间很静,希宁索性闭上眼。
香炉上方不再飘出清雅的白烟,香已焚烬。
周瑞起身,走到香炉前,以古时跪坐姿态,打开炉盖,用旁边的工具开始重制熏香。
祥云般的香料铺在炉内,点燃后,盖上炉盖,与刚才同样香味的白烟又袅袅升起。
周瑞一手压着袍摆起身,姿态从容又古雅。可就是这样一个气质不亚于男神的系统,甘愿以抑尘为主。
希宁将发钗又取了下来,递了过去:“麻烦这个还给云公子,他的恩情我永远会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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