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城区漫无目的地转悠。
车内，周少被四个口罩男牢牢地控制住，四肢被逮得死死的。车窗外灯光闪过，隐隐看到一车的口罩男个个面露凶光……
周少战战兢兢地：“各位大锅，有话好讲噻。”口罩男都沉默着没搭理他。
周少的手机响了，周少轻轻地：“是代驾。”
胖胖的口罩男把铁锤一扬：“接电话，让他回去！心讲话啊。”
周少抖抖嗦嗦地按下接听键。
“喂，周少，我看到你的车了，你人呢？”
周少可怜巴巴地望了望几个口罩男，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我不回了，你先走，有事我再喊你。”
那话那头语气不太高兴：“哎，周少，三更半夜大冷滴，你也别这样耍我噻。我找几个辛苦钱也不容易噢。”
周少：“我晓得噻，回头我把代驾费转给你，不让你恰亏。”
……
胖子：“嗯，你还算懂味，就凭你这么老实，我们会饶你一条命。”
周少急道：“锅！我都按你们讲的做了，你们要什么和我讲噻。要钱要房子，我爸爸都会想办法送给你们滴。我爸爸是周大户！只要你们不伤害我。”
几个口罩男把目光转向副驾驶室。
副驾驶室坐的正是戴着口罩的唐波。
唐波冷笑着回头道：“周大户的崽啊，你嚣张得很呐。咹？你怕死不？”
周少连连道：“我怕，当然怕死。”
唐波：“你老子周大户和你这崽子干了不少坏事，欺行霸市，用劣质辣条残害儿童，长沙人民人神共愤。老子们今要替行道！”
周少已经眼泪汪汪了：“锅，你讲噻，我干了什么坏事，我补偿噻，莫要为难我了好不？我还是个孩……就喜欢喝酒玩玩妹子，我造了么子孽噢，哪里得罪几个锅啊？”
唐波怒道：“你妈逼你还是个孩？你那裤裆里的玩意儿恐怕不吧？”唐波吼了一声，“扒了他的裤子！”
几个口罩男立刻行动，狠按住周少的身体，一个口罩男利索地解开周少的皮带……
周少只觉得下半身一股凉意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唐波回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瞅了瞅周少：“裤也扒了！”
胖子和黄毛犹豫了两秒，还是“唰”地一下把周少的内裤褪到膝盖。
唐波回头瞅了瞅，冷笑到：“你看看，你还自己是孩，那玩意长得那么大。你哄我啊？”
周少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抖不敢话。
唐波嘿嘿笑道：“你是周大户的独根苗，我要把你这个东西割掉，让你变个太监，你爸爸会蛮高兴吧？”
周少脸色惨白：“锅啊锅啊，莫乱来好吧。要死任！”
唐波缓缓地掏出一双手套，然后“唰”地一声亮出一把锋利的剃刀，狞笑道：“来来来，弟兄们，给周大户的崽崽做个割包皮手术。”
剃刀在幽暗的路灯下闪着寒光……
周少只觉得毛骨悚然，啊地一声大叫：“饶命啊锅锅！”
……
翌日。
公安分局刑警队。大名鼎鼎的企业家周大户终于现身了。老朱在接待室接待周大户。
传中的辣条大王和房地产大亨周大户，面相忠厚，慈眉善目，肥肥的下巴，一看就是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若不是两粒眼珠子精光闪闪，乍一看和街头巷的普通市民毫无区别。
周大户嘴唇颤抖：“朱警官，这个事情严重了，严重了啊。太无法无了！”
老朱安慰道：“周总，莫急。人不是没事吗？”
“我已经去了一趟张局长办公室了，张局长跟我讲……”
老朱打断周大户的话：“周总，我晓得了。你放心，治安无事，我会尽力办好这个案子滴。”老朱微笑道，“等周录完口供出来，我们再好好谈谈。你莫急。”
大概过了十分钟，接待室门口进来两个警察，身后跟着周少。
老朱：“都录完了？”
年轻的警察递过来一份口供：“完了，领导过目一下。”
老朱拿过那份口供认真看了看，神情古怪：“咳，这个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年轻的警察神情严肃：“这件事确实很严重，人还是没什么外伤，但是受害人明显受到了心理伤害。”
周大户从椅子上站起来：“朱警官，你看，我要不要去做伤情鉴定？”
老朱拿着那份口供面色凝重：“这个伤情鉴定不好做，那下面被剃了精光，人受到了惊吓……应该去做一个精神创伤鉴定。”
老朱：“周总，你去长沙找一家精神病医院，带你的崽去做一个精神创伤鉴定好不好？”
周少从后面冲过来：“我不去！我不是神经病。”
周大户站起来一把搂住他儿子：“崽崽，去做一个没事滴，爸爸好把那些坏人抓起来，送他们去坐牢。”
周少大声道：“我没事。我就是要警察把他们抓起来，我也要把那些人渣下面剃光……噢不，我要把他们那个东西割掉！”
周大户泪眼滂沱：“造孽噢。我的崽崽都被吓成这个样子了。我老周家的独苗苗噢。”
……
老朱和几个警察低头咬着嘴唇强忍着……
周少：“爸爸，我知道是谁干滴！”
周大户脸上肥肉抖动：“崽崽，你讲，是哪个？”
“是吕雅晴锅锅的朋友干滴！他还要把我们周家灭三遍！”
周大户的圆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
刑警队办公室，老朱和几个警察在抽烟。
两个年轻的警察肩膀抽动嘿嘿发笑。老朱嘴上叼着烟：“笑什么，有么子好笑滴？”
那年轻警察嘻笑道：“老朱，这个事情还不好笑啊？我差点录口供都录不下去了。”
老朱嘴角弯了弯：“是有点缺德。周大户吓了个半死。嘿嘿。”老朱轻咳了两声，“这也是犯法了，这是侮辱罪，阔以入刑。”
年轻警察：“话是没错，找不到人。那个破面包车被丢在高速路安全通道上，作案的人从高速路下了，跑得鬼影子都找不到。”
老朱：“你要认真查肯定查得到。那个面包车不就是线索？还有那地下车库的监控。”
年轻警察：“那个车刘去调查了，是台老掉牙的僵尸车，车主人在海南，车子丢在岳麓区老城巷子里，那里没得监控。作案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启动了那台车子。”
“那也得查啊。沿路的监控全部都要看看。跑得掉么？大把线索呢。”
两个年轻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伸伸懒腰：“老朱，大过年的也不让人省心。周大户家的屁事多多，你要查，我们就慢慢查呗。”
听得出两个年轻态度有些消极。老朱耐心地道：“周大户走了上面的路子，局长打电话了。我有压力啊。”
“哼哼。”年轻警察不以为然，“周大户有几个卵钱了不起啊。动不动就找局长。都是些上房揭瓦的烂事……他要管好他那个崽，下太平！”
另一个警察：“老朱，这个事情我们慢慢查，不急。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那警察嘴冲着拘留室努了一努，“关起来的那个家伙和周大户的事情不了结，周大户估计没得安生日子过，往下还不晓得会搞出什么名堂呢？”
“对！事情一件一件办。”年轻警察附和道，“老朱，你得想办法让周大户和那个姓马的家伙谈谈，先结一个案子再。我个人感觉，只要这两家人达成和解，其他的事情自然水落石出了。”
“难！”老朱抽着烟，“周大户面相忠厚，其实最鸡肚肠，这个平江佬是个有名的狠人。”
年轻警察：“试试呗。成不成再。”
另一个警察：“就是。让那姓马的和他谈谈，我们也能从一边看出点蛛丝马迹……”
老朱眯着眼抽烟，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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