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肉...该用八角还是桂皮？\"白龙甩着龙尾劈开冰柜，千年玄冰缝里滚出的羊脂玉盘上还凝着百年前的龙涎。他龙爪抓起把珊瑚刀，刀刃刚划破马皮就听见\"咔嚓\"脆响——马骨节里竟卡着半枚金箍棒敲下的铁屑，闪着跟五行山压顶石相同的寒光。哪吒踩着风火轮凑近，火尖枪挑起块马臀肉，肉纹里渗出的血丝竟在刀光下凝成\"唵嘛呢叭咪吽\"的虚影，惊得他松开手，肉块砸在玉盘上溅起冰晶。
宴会厅穹顶的琉璃瓦突然震落碎冰，孙悟空的叫骂声混着水浪砸在宫墙上：\"敖闰匹夫！敢啃俺师父的马！\"白龙猛地将马肉塞进蒸锅里，龙尾卷着蒸笼往冰窖一甩，却在揭开笼盖时看见马肉上渗出的油花正聚成紧箍咒的形状。哪吒的风火轮突然复燃，火光照见马腹下未褪尽的胎记——那月牙形的红痕恰与十八年前观音菩萨在他掌心画的法印同形，烫得他枪尖的火焰\"噗\"地灭成青烟。
涧水突然倒卷着泥沙灌入宫殿，唐僧的锦襕袈裟飘在浪头，袖中玉净瓶滴下的杨柳水落在马骨上，竟让断裂的肋骨发出新芽般的绿芒。白龙盯着蒸笼里逐渐透明的马肉，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西海吃的那匹马——当时马腹里也藏着张被胃液泡烂的条，跟此刻这马皮里渗着的佛咒如出一辙。哪吒用火尖枪戳开马脑，却从髓海里挑出颗舍利子，珠子在火光里映出灵山雷音寺的穹顶，惊得他失手将枪插进冰柱，整座珊瑚宫都响起裂纹蔓延的声响。
当孙悟空的金箍棒砸穿冰窖时，白龙正用龙涎熬煮马骨汤，汤面上浮着的油花竟自动排成取经路线图。他瞥见汤勺里映出的自己——龙角上还挂着马鬃，而哪吒风火轮碾过的地面，正渗出暗红色的汤汁，在金砖上画出个残缺的紧箍形状。忽然间，汤锅里的舍利子猛地炸开，迸出的金光里浮现出观音菩萨的脸，玉净瓶的杨柳枝正滴着水，将满桌啃剩的马骨浇成了一丛会念经的珊瑚。
哪吒晃着酒葫芦从鹰愁涧里浮上来时，混绫在水里缠成了麻花，火尖枪还戳在腰间酒囊上，漏出的玉露酒把涧水染得甜腻。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火轮在脚踝忽明忽暗，醉眼朦胧地看见岸上的孙悟空正揪着唐僧的僧袍跳脚，金箍棒敲得岩石火星四溅。
\"呔！哪个毛猴子在撒野？\"他打了个酒嗝，混绫突然活过来似的甩向孙悟空，绫子尖卷住猴毛时却被金箍棒\"当啷\"砸开，\"你家三太子在此！再嚷嚷便把你猴头拧下来当夜壶！\"
孙悟空蹦上巨石，火眼金睛瞪得溜圆：\"好你个酒鬼！俺师父的马是不是被你俩炖了？\"话音未落，哪吒的火尖枪已擦着他耳边扎进石缝，枪尖挑起的碎石里还沾着半块没消化的马肉。涧水突然翻涌，白龙探出头时正看见哪吒晃悠着拔出枪，枪尖的肉沫掉进水里，惊得鲶鱼群哗啦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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