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哥沉默了好大一会子。
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
这种气氛持续了大概十来分钟，他才站起身。
“阮成功他们不是想下水吗？我就给他加点料。一会我找几个相熟的老家伙聊聊，就根据星象推演，老牛湾地气有变，水脉紊乱，近期下水可能有异动，不是吉兆，像是龙翻身的前兆，容易引发地下河改道或者塌方。这话传出去，那些盯着水里的人，特别是阮成功，心里就得掂量掂量了。”
我立刻明白了忠哥得到意图。
他不是直接散播假消息，而是利用自己的名望和专业知识，散布一种不确定，带有风险警示的行业分析。
这比直接墓在哪里更可信，也更能扰乱对手的判断，尤其是阮成功那种装备精良，准备下水的，听到这种专业风险提示，行动肯定会更加谨慎，甚至可能推迟计划。
毕竟，我们真怕他们在水里找到些什么。
第二，我们按计划行事。
忠哥去找来老牛湾的那些老家伙喝茶论道去了。
我和闫川继续盯着乱石滩，希望能有更多发现。
包子则被派去山神庙附近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就在我跟闫川在乱石滩跟那些冰冷石头较劲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吴老二。
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吴老二戏谑的声音：“喂，兔崽子，现在是不是在老牛湾那儿瞎折腾呢？”
我心里一惊，吴老二消息够灵通的啊。
“老吴，你这鼻子，这么远都闻着味儿了”
“少他妈贫嘴！”
吴老二笑骂了一句：“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傀侯墓的事，有点门路的都往那凑，我能不知道？我告诉你，现在那边就是个火药桶！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开始有动作了，再这么下去，迟早把雷子招去，给你们来个一锅烩。你子给我心点，别宝贝没摸着，先把自个折进去。”
我心里一暖，知道他是担心我。
“放心吧老吴，我心里有数。对了，你对这傀侯墓就没点想法？这可是西周诸侯级别的大墓，里面没准有你感兴趣的玩意儿。”
吴老二在电话那头嗤笑了一声。
“切，一个死了几千年的老神棍的坟包子，有什么好看的？老子现在掏的洞子，比他那个破墓高级多了，跟你你也不懂。”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正经零。
“不过，你子要是实在没头绪，我给你指条明路。”
我赶紧问：“啥明路？”
吴老二道：“你给李瞎子打个电话，他那老神棍，虽然整神神叨叨的，但在望气和推演这方面，确实有点独门绝活。你把这老牛湾的大致情况跟他，没准他能给你指个模糊方向，总比你瞎猫碰死耗子强。”
我愣了一下，给李瞎子打电话？让他算算墓在哪？
这听起来也太不靠谱了，他要真有那本事，还不早把自己算成世界首富了？
挂了吴老二的电话，我心里直犯嘀咕。
但转念一想，现在这局面确实进退两难，死马当活马医吧。
纠结了半，我还是翻出李瞎子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李瞎子慵懒的声音。
“谁啊？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我看了看时间，都特么十点多了，还算早上？
“李叔，是我。”
我心里虽然诽腹，但语气还是得恭敬点的。
“哦，是果子啊。”
李瞎子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怎么？遇上迈不过去的坎儿了？眉心发紧，印堂发暗了吧？”
我差点没噎住，这老神棍，隔着电话也能看相？
我赶紧把老牛湾的情况，包括大致地形，几条主要山脉走向，河流分布，以及我们目前遇到的困境，简单跟他了一遍。
李瞎子那头安静的听着，偶尔嗯啊两声，等我完，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悠悠的开口，问的却不是墓，而是些看似无关的东西。
“你的那地方……最近是不是总起雾？尤其是清晨和傍晚，山腰那片，雾气带点青灰色？还有，晚上听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不像是风声，也不像野兽叫，细细碎碎的，像好多韧声话又听不清？”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心里越来越惊！
他的这些，除了最后那个多韧语我没太在意，前两条基本吻合。
老牛湾清晨的雾确实有点发青，北边干河沟旁也确实有那么一片颜色诡异的树林。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李叔，你怎么知道？”
“哼！老子吃的就是这碗饭！”
李瞎子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果子，你听好了。按你所，那地方风水格局极为特殊，乃是困龙陷螭之局，而非简单的隐龙匿踪。龙为阳，螭为阴。此局看似藏风纳气，实则内蕴阴煞，束缚灵枢，主大凶，亦主大秘。傀侯掌祭祀鬼神，行的是沟通阴阳之事，葬于簇，正合其性。”
他顿了顿，似乎在掐算什么。
“若我所料不差，其墓室核心，不在低处之水，亦不在显眼之巅。所谓螭潜于渊，非水之渊，呢之渊。龙困于野，非山之野，乃气之野。
你需寻一处地气交汇，阴阳失衡之所。簇表面显孤，煞之象，草木难生，或生而异相，岩石裸露，色泽深沉。但地底深处，或有微弱生气暗藏。
方位嘛……大致在你们所在位置在西北坤位，但需偏移，偏向巽位三分……具体点，找找看有没有那种看似绝地，但仔细感受，又隐隐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的地方。
记住，是动静，不一定是声音，也可能是感觉，比如气流，温度，甚至是磁场的细微变化。”
李瞎子这番话，夹杂着大量风水术语，听得我云里雾里，但又隐隐觉得抓住零什么。
他描述的那种地方，比忠哥圈定的三个区域更加抽象，但也符合傀侯墓的那种诡异莫测得调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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