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几应回到车里，他几乎什么也不清楚地，光叔便死了，他猜测是圣人出了手，毕竟绝境时出现的场景不会毫无缘由的出现。圣人所雾气的用法应该是类似异能抑制之类的，他所的示范不仅是在过去那个场景为我示范，现实中也为我做了示范吗？李几应发觉自己已经掌握了用雾气来压制异能的手法，但他并不明白这是何种原理，只是身体、脑子自示范后自然而然地掌握了，像是生便会，只是突然解锁了一般。
李几应发动车后，播放器又跳回第一首，邓丽君的老歌《漫步人生路》，他清楚这首歌的意义，自他打便听着母亲哼唱着邓丽君的歌，他时候讨厌邓丽君，也许也不是讨厌邓丽君，只是讨厌母亲哼唱，唱的软绵绵的，好像掉进了照进窗户的金黄阳光里，那是怎样一样声音，不同于此时播放着的邓丽君他无法出的感觉，那时母亲的声音充满江南女饶水气，好像空气流出蜜变得金黄一般。他是每次被拉着干活时听见的，做的是找来的零碎活，有时是串珠子、有时是包装，每一样都枯燥无味，一做便是一下午。他已经无法回忆起母亲唱的歌曲了，连她唱的是否是邓丽君也不清楚，也许只是和记忆中她常唱的邓丽君搞混，但他记得那些午后，记得他当时想去爬山，记得他想去河里游泳，记得同塑料珠子发出的光亮一同照进他脑袋里的蜂蜜一样的声音。现在内地早已经找不到做这些工作的人，他也不用再花费大段大段下午的时光看着外面翠绿的发光的山、清澈的透明的河发呆，虽然他现在对这些早已失去兴趣，也没人同他一起去。
愿一生苦痛快乐也体验
愉快悲哀在身边转又转
风中赏雪雾里赏花快乐回旋
毋用计较快欣赏身边美丽每一
只有闲的没事干的人才伤春悲秋的，李几应收回情绪，他需要去和陈老谈一下关于光叔的事，虽然他能理解陈老愿意帮光叔的这个忙，但他需要找理由原谅自己，他需要一个借口来安慰、欺骗自己。回去路上，他想到身为异能者的陈老师，他也有导致李宏伟变得异能的嫌疑，虽然他觉得他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怀疑别人前，他首先便会怀疑自己。他没意料到陈老师是异能者，而且是个十分强大的异能者，他不知陈老、光叔是否提前知晓，不过事前便做好了计划，应当是知晓的吧。
他回到陈老家中后，陈老已经煮完晚饭，他做的胡萝卜炖牛肉，李几应飞到半空时便闻见了香气，看来陈老是知道他要回来了。
“光叔死了。”
“我同他几十年交情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
“你本来可以阻止我去的。”
“那不公平，他需要一个机会给光远报仇。”
“那对光嫂就公平吗？”
“对谁都不公平，我只能尽力让事情看着公平，杀人偿命，这很公道，按理老光该赢的不是吗？”
“光嫂怎么办？”
“你知道为什么仇恨难以消解吗？因为有时死亡并不以一个人心脏停止跳动结束，而是作为一种罪恶永远存在。吃饭吧，还有什么比活着回来更让人高兴，如果想不通，不如就想想集体主义吧，你是迷雾局的人，你以后的贡献要比老光大得多，他是为集体牺牲的，这样你是否好过一些？”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这么，还是为什么社会是这样？西部需要你活着在东部，所以从他们不从法律追究你，在我看来，一切的社会伦理追根都是为了人类的发展，活着的人才能对社会做出贡献，在我看来当然是老光和你握手言和，哪怕老死不相往来都是最好的结果，所以我没告诉老光人是你杀的，可老光不同意，人毕竟不是机器人，他放不下光远，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最好的情况就是没有两个星期前的那场雾气，可事情发生了，我们就要承担后果。”
“可是我承受不了。”
“其实不论老光、你或者是陈老师，你们在这场雾气里已经拥有常人没有的选择权了，这次雾气会死许多人，他们大多连选择活下去的能力都没有，比如李宏伟，比如张房东夫妇，他们有选择的机会吗？如果你承受不了，就用拯救别人来欺骗自己。”
陈老盛了满满一碗炖牛肉递过来，红色的胡萝卜点缀在牛肉里，上面铺了一些葱，香气浪潮一样扑过来。李几应同陈老一起吃饭，两人没再话，李几应很饿，虽然心情低落，但还是吃了不少，吃完后，陈老将剩下的牛肉打包给了李几应，陈老炖的很多，他们吃完还剩大半，被两个饭盒分装着。
李几应回到家将牛肉放到冰箱后，拿起铁块一看，果然下边又多了一道蜿蜒的水流，被雾气遮盖，最后是深藏着无眼珠的眼睛，他没有急着试验新获得的能力，虽然这是他目前最强力的攻击性异能，但他希望自己多休息一会，他对于攻击性异能已经没了先前的渴求，所有一切的美丽设想在经过现实之后都会变得让人失去欲望。
他看着窗外的雾气，每家每户都亮着灯，这一切看着都同平常一样，可这雾气便像文姚所的怪物一样，会悄无声息地把人吞噬。
他躺在床上漫无目的的刷手机，把几个珍藏的美女视频翻来覆去的看完之后，又觉得没有吴柳的魅力，他早先觉得刷短视频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可现在觉得脑袋放空的只是看着屏幕里的人影，觉得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他感受到沉浸其中对于现实逃避的快乐，不论是像有霜降一般跳动着的双腿，还是埋藏着地狱的深渊，都让他短暂的被身体里的冲动所控制，可这份冲动看到吴柳时又消弭于无形，我想快点见到她，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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