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看着自己身边、捧着书卷看着入神的沈茶，轻轻扯了扯唇角。
正痴迷于书卷中的故事的沈茶，突然感觉到身边人似乎心情很好，转过头看了看，正好看到沈昊林笑了笑，她微微弯了眉眼。
“这里面的故事很好看？”
“确实是不错，生动又有趣。”沈茶点点头，“我以前都不知道地方志、野史是这么有意思的。”
“是吗？”沈昊林凑过来看了看沈茶手里的书，看到上面的字体，一皱眉，伸手把书卷抽走，看到沈茶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他笑笑，道，“看了快一个时辰了，让眼睛休息一下。等一会儿让人给你弄两盏更大、更亮堂的烛灯过来。”
“好，听兄长的。”
“觉得地方志很有意思？”
“嗯！”沈茶点点头，“接触的比较少，大多数的地方志都没看过，总觉得不是那么入流，感觉会跟真正发生的事相去甚远，都是百姓们口口相传的那种……”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流言，但看了之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很多在正史里被我们忽略的细节，都得到了很好的补充。”
“是不是觉得，这种东西之所以存在，是有它存在的必要的，对吧？”
“兄长的对，很多以前看正史留下来的疑问，都得到了很好的解答。”沈茶笑笑，靠在沈昊林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睛，道，“不那个了，正事吧，颜将军所之事，兄长是怎么想的？金矿，有可能真的存在于白鸭山吗？”
“你先别问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沈茶想了想，“至少比乩帝陵寝在白鸭山这个法更靠谱一些。”
“是吧？你也是这么觉得的？”看到沈茶张开眼睛，向自己投来诧异的目光，沈昊林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有错什么？”
“没有错，只是有点意外，兄长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只能明我们心有灵犀，对不对？”
沈茶重新闭上眼睛，笑眯眯的点零头，表示同意沈昊林的想法。
“其实，之前我也觉得不太像乩帝的陵寝，理由呢，基本上跟颜将军的一样。”沈昊林看了看沈茶，从旁边拿了虎皮做的毯子，把两个人盖住，轻声地道，“乩帝驾崩的时候，正值炎夏，尸身不是很好保存，而且那个时候应该也没有人有这个心思。”
“嗯，还有，从京城到梧州城至少两个月，这还是轻车简从需要的时间，如果是送葬的话，怎么也要三个半月。哪怕皇宫有那种防止尸体腐烂的香料，能防止腐烂个十半个月的，也不能让尸身三个半月还保持原样，对吧？何况，乩帝驾崩之后，下大乱，从京城到梧州城这一路上并不是很太平，他们不可能冒这个险的。所以，之前长辈们一直都，这个很有可能是乩帝的陵寝，我就有所怀疑了。”
“听到太皇太后有可能是乩帝后人，就更怀疑白鸦山跟乩帝陵寝毫无干系了，是不是？”
“嗯！”沈茶点点头，“常家虽然混，做的买卖也不是什么干净买卖，但你让他们作为乩帝的子孙去挖盗自己祖先的坟墓，他们是绝对不敢干的，这是要遭打雷劈的，也是要祸及子孙的。那些人确实是百无禁忌，但涉及到子孙，还是非常的谨慎，是吧？”她睁开眼睛看着沈昊林，笑呵呵的道，“兄长不会以为我是危言耸听吧？”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听大师讲过一些，在书上看过一些，都有提到过。兄长也知道，我对这方面稍微有点兴趣的。”
“这倒是，是你喜欢的东西。”
“晏伯和大师都提到过，常家以及后来的太皇太后，手里养着一支专门盗墓的摸金校尉，听这一行规矩多、忌讳也多，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干大逆不道之事，不盗自家先祖的墓，否则的话，会受到谴的。”
“就没有人违反过这个规矩？”
“有啊，听下场不太好，很凄惨的。”沈茶叹了口气，又重新靠在沈昊林的肩膀上闭目养神，“以至于后来，他们这一行如果有谁违反这个规矩，便会遭到清除的。”她半睁开眼睛看着沈昊林，“兄长不要这副表情，你还别不信，他们这行的消息灵通着呢，至少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灵通的多。”
“你听到太皇太后是乩帝后人、她手下又养了摸金校尉之后，就更加确信白鸭山不是乩帝陵寝了，可为什么一直不呢？”
“因为没有证据，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晏伯和大师是真的去过白鸭山的，皇伯父也是因为冼伯元才去调查白鸦山，但我们没去过，甚至在此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过，对吧？这样的我们，总不好红口白牙的长辈们是错的。可现在颜将军也是去过的，而且是他的，那地方不是陵寝，而是金矿，那他的话就比我们更有服力。”
“嗯，确实是这样，我们确实没有真凭实据。”沈昊林点点头，“其实，从冼伯元去参加的英雄大会，到晏伯、大师探访白鸭山，都隐隐约约的在证明一点，那个地方不是什么陵寝，而是矿山。”
“他们对白鸭山，都有一个同样的描述，就是寸草不生。”
“没错！”沈昊林笑了笑，“这是矿山最明显的一个特点，因为地下有矿藏，所以，地面上没有活物的生长。只不过，师父是被冼伯元的惨死吸引了，晏伯和大师是被装神弄鬼吸引住了，反而就忽略了这个本来应该很明显的特点。”
“哼，如果真的是金矿，珏哥哥会开心死了。”沈茶撇撇嘴，压低声音道，“他不满户部抠抠索索也不是一两了，如果有了这么一大笔意外之财，户部在珏哥哥心里的印象不准能好一点。”
“也有可能轮到户部觉得你的珏哥哥抠抠索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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