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永嘉帝会知恩图报，这可算是他人生路上最大的一个恩人了。”沈茶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蒋二爷，“但就算是这样，永嘉帝也未必会真心感激吧？”
“怎么这么？”蒋二爷笑了笑，朝着沈茶打了个手势，道，“虽然不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但我必须要承认，你对了。”
“果然！”沈茶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朝着蒋二爷一摊手，道，“这就是他留给我的印象，本身就不像是一个会知恩图报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薛瑞拍拍沈茶，“你等一下再，二爷爷，永嘉帝是真的一点都不感激吗？成为皇太子，可是他整个人生命阅一个大转折，如果不是这位王氏皇太后的坚持，他只能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亲王，余生只能靠着游山玩水来排解心中的烦闷了，这都不值得他铭记在心吗？”
“怎么呢？按照他自己的法，对于王氏皇太后，他会尽可能的去孝顺她，代替她的儿子、孙子去尽孝，尽力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只要是合理的，只要是他有的，他都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让他对皇太后心存感激，那是绝对不存在的。因为永嘉帝心里很清楚，皇太后之所以会选择自己成为下一任皇太子，除了她的亲儿子、亲孙子都已经过世了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所有活着的皇子、王爷里面，他自己的力量是最薄弱的，在朝堂上的根基是最浅的。”
“换句话，就是最好掌控、最好拿捏的，对吧？”薛瑞摸摸下巴，“这也没错啊，既然要选择一个，肯定要选择一个威胁没有那么大、不会牵扯到自己亲儿子、亲孙子的命案力的人，正常人都会这么选的，又有什么问题？”
“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在永嘉帝的认知里面，他能成为皇太子、可以登基称帝是皇太后的迫切需求，是对方有求于他，需要感激的也是对方要感激，而不是自己。”
“这……”薛瑞不赞同的摇摇头，“这算不算皇太后选了一个白眼狼？”
“不算吧，毕竟永嘉帝跟我们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沈茶轻笑了一声，“他从是在冷遇和白眼中长大的，成年之后，有了自己的封地，又远离了京城这个权力中心很多年，在他看来，就是被自己的长辈、双亲给抛弃了，算是一个弃子吧，可有可无的。但他呢，又不想被别人看笑话，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因为离开京城、离开核心权力的失落，所以就给别人制造出了自己是个阳光大男孩儿，没心没肺、不争不抢、一点野心都没有的形象。但自己心里有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既然是弃子，那他在永州的十年，其实基本上就属于自我放弃了，因为他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京城、重新站立在那里的希望渺茫，这一生永州王就是他最终的归宿了。但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得到重新回去的机会了。你们可以想一下，如果是你们，会是一个什么心情？”
“会是一个什么心情？”薛瑞摸摸下巴，“谨慎微吧，毕竟离开京城多难，也没有培养什么眼线，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只能心翼翼的吧？”
“看，哥，你就是正常的想法，但永嘉帝并不是。”沈茶一摊手，“他去谈了条件，不是吗？”
“啊，对！”薛瑞一拍自己的腿，“想起来了，为了正妃的位置，去跟人家谈了条件，还谈成了。”
“现在这么一想，这就是试探，试探对方的底线。”金苗苗冷笑了一声，“以这种方式来确定自己是不是对方唯一的后路，如果确定了就是，那就是各取所需，完全不用抱有什么感激之情。既然大家都是彼茨利用，哪儿需要用什么感情，对吧？”
“可不是嘛！”金菁听到自己肚子传来咕咕叫的声音，伸手摸了摸，看了看梅林放在一边的食盒，拿了一个空的没有人用过的盘子过去，一边挑拣着自己想吃的东西，一边道，“估计在他看来，他能对皇太后尽孝，就已经非常不得了了，他自己对自己的做法就非常的感动。”
“对，看上去所有人对于他来，都是可以用来感动自己的工具。”金苗苗想了想，“这么吧，他对游山玩水，或许不那么感兴趣，未必是真的喜欢，但可以让他忘掉自己的失意，可以让他开心，他就让自己坚信他喜欢出去玩。而康顺皇后，他不一定是真的喜欢，但因为康顺皇后眼睛里面、心里面都是他，他就觉得爱了，并不是爱这个人，而是这个人带给他的这种感觉。”她看看其他的人，问道，“你们是不是能懂我的意思？”
“懂！”沈茶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康顺皇后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一个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这个人可以无条件的陪着他，可以感受他的任何情绪，可以包容他所有的不好。这样就让他感受到了时候都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只要有人给他这种感觉就好了。那这个人不管是永州周氏，还是其他的别的什么人，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如果康顺皇后当初并不搭理他，或者一路上跟他聊的不是那么投机，不是那么的体察他的情绪，可能就算一起回到了永州，他也不会娶康顺皇后为妃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金苗苗朝着沈茶点点头，“他的正妃是试探宗室、门阀世家底线定下来的，他的侧妃是他自己选的，对他全方位的包容，甚至后来的那些美人，也都是有利于他的。”她一摊手，“所以，他不认为自己对法莲大师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法莲大师如果对自己不好，那就是不忠不孝，毕竟，他自己时候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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